8.第八章刺头

  “我看你印堂有些发暗,多半要受伤!”
  林天看着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刘文博,眉毛渐渐拧在了一起,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刘文博还是红光满面的,可是现在印堂处却隐隐有些黑色。
  所谓印堂,就是人两眉之间,趋近于眉心的那个位置,也被称为命宫,是十二宫之一!
  从中医的角度讲,印堂部位出现不同的颜色,便意味着不同的疾病出现。
  而对于相术来说,印堂更是人脸上最能凸显人的气运、命理的地方,印堂宽大圆润者,心胸亦宽大,一生坦荡;印堂窄小者,心胸亦相对狭小,睚眦必报。所以但凡相面,相师第一时间关注的都是人的印堂。
  林天的师父知道林天对风水相术并不是多感冒,所以并没有在这方面对林天多下功夫,但还是告诉了林天十六字真言:“印堂无光,非病即伤,印堂隐晦,必然受罪!”
  刘文博此时的印堂就显得暗而无光,正应了那句“印堂无光,非病即伤”。
  “切,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刘文博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说道:“林天,你家里不是搞中医学的吗?怎么还研究相面,咱可是二十一世纪京大高材生,才不信你封建迷信那一套!”
  “我也没指望你信,到时候受伤了你就知道了!”
  林天倒也没放在心上,根据刘文博的面相,受伤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充其量也就是闪个腰之类的,以刘文博的年纪,在床上趴两天基本也就没事了。
  “还受伤,说的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郑磊在一旁也露出大白牙笑了起来,道:“老三你好歹也是京大的学生,居然传播封建迷信,信不信二哥我破四旧,一屁股坐死你!”
  郑磊家里和刘文博家里一样,也是做生意的,只不过与刘文博家里不同,郑磊的家族做的是电子产品的生意,每天都跟高科技打交道,郑磊对于什么牛鬼蛇神更是一点都不信。
  “你们啊,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是影响了我泱泱华夏几千年的历史文化啊!”
  林天虽然没有深学风水相术,但是这毕竟是林天师父最得意的本事之一,老爷子甚至一度靠风水玄学讨生活,如今风水相术被郑磊说的如此不堪,林天心中多少有些不服,争论道:“外国不是还有个哲学家说过吗,存在即合理,玄学能在华夏传承如此久远,其中自然有道理,你们不信,自然有人信!”
  “信,信的人都被抓进派出所了……”郑磊本想再争辩一下的,可是看到林天严肃的脸,不知怎么的,想好的说辞却都咽回了肚子里,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的也只是在咱们这边。”
  李南原本一直在旁边听着几人聊天,这时也插了一句嘴,道:“大陆严厉打击的封建迷信,在港澳那边可是深受欢迎,港岛澳岛的风水大师,收入甚至比那些一线的大明星还多。”
  “真的假的,看看面相还能年收入千万?”郑磊一脸不信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
  李南虽然出自军人世家,但是却不像郑磊和刘文博那样将风水相术完全看做是封建迷信。
  按照李南爷爷的说法,要不是当年李南的太爷爷上战场之前被一个算命先生指点了几句,现在京城恐怕根本就没他们李家这一号。
  李南的父母一直没把老爷子的这种说法当回事,平常左耳朵听了,右耳朵也就冒出去,所以老爷子只能对李南讲讲那些故事,李南从小耳濡目染,对于风水玄学也是心存一定的敬畏。
  特别是伴随着李南长大,他的交际圈子变广,李南发现,许多表面上不信风水玄学的人,其实暗地里都对一些有名的风水相师恭敬的紧。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那些房地产大亨,几乎恨不得把那些风水大师供起来,许多楼盘在投资建设之前,都要请那些大师去看看,大师不发话,他们甚至不敢开工。
  “就算有真有那种大师,怎么也得六七十岁吧,老三比我还小俩月呢,能懂啥?”
  听到宿舍老大发了话,郑磊也松了口风,只不过明显还是不怎么相信林天,无所谓的道:“还受伤,咱们可都是京大才子,祖国未来的栋梁,谁还敢对咱们动手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郑磊几句话说的林天一怔,目光向着操场边上正坐着聊天的几个教官看了过去。
  “说不定,还真就有人敢……”
  ……
  “老王,你这一脸晦气,又怎么了?”
  操场边,一个坐在王岩身边的老兵看到王岩垂头丧气的样子后道:“训练这帮高材生多过瘾,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这不比咱们练新兵的时候爽多了。”
  说话的这个老兵姓张,由于个子足有一米九,在全是壮汉的军队里都比别人高半头,所以人称张大个,是这次带队的教官里面,除了王岩以外对学生最严厉的教官。
  张大个是高考落榜后当的兵,属于高中毕业后的失败者,对大学生潜意识里就有一种抵触,所以平常对手底下的大学生从不客气,看着这些大学生筋疲力尽的样子,张大个心里也会暗爽,京大的高材生又怎么样,不还是让自己这个没考上大学的人训的服服帖帖的。
  “你是舒坦了,你那一队也没什么人物,我这一队可是有俩刺头!”
  王岩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那队里,一个姓郑的,一个姓刘的,这俩小子家里有关系,平常就跟老子顶嘴,我又不敢重罚,每天看着他们老子气就不顺!”
  王岩作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兵油子,在部队里哪天不是让新兵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他让那些新兵往东,那些新兵绝对不敢往西,如今对俩毛头小子束手无策,也是让王岩心里憋屈不已。
  “你笨啊,你这么办……”
  张大个轻推了王岩一下,俯到王岩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一分多钟后才说完,而后猛拍了下王岩的肩膀,道:“怎么样,学会了没?”
  “这……能行吗?”王岩皱着眉头看了张大个一眼,心里直犯嘀咕。
  “有什么不行的,这是军训啊!”
  张大个拍着胸脯,底气十足的道:“你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兵了,还担心自己手底下没准吗?摔打摔打那俩刺头让他俩老实点得了呗,你用点有把握的招,那俩小子就算不小心受伤了也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伤,哪年军训还没人受点伤啊!”
  “他娘的,试试!”
  听到张大个的话,王岩也下了决心,站起身吹响了集合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