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游街沉河的处置

  漠起云喃喃:“篮彩!”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那脸上关切的神情,不似有假,看来老天的确安排了一个忠心的丫头在她的身边,“我的头受伤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你快些告诉我我是谁?”
  篮彩一脸懵地看着自己小姐,不敢相信自己小姐竟然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于是哭着说:“小姐是将军府庶出五小姐漠起云啊!小姐,你怎么了?”
  漠起云知道,如今自己只有装失忆,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她摇头:“我的头好像受伤了,我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篮彩不由自主地哭泣着:“小姐,您怎么会这样呢?”
  猎御淳终于无法再隐忍,竟然想要假装失忆,于是开口冷冷说:“你以为装着忘记过去就可以逃掉了吗?来人,即刻前往将军府,将漠淮请到王府,本王倒要看看,这将军府是如何管教他府里的这些女眷!”
  漠起云看着猎御淳那双阴冷的眸子,还有嘴角的不齿,也冷冷看着他:“王爷想怎么处置云起!”
  猎御淳挥袖并不理会她,对着下人命令道:“来人,为漠妃装备好猪笼,准备好游街的车马,待通知老将军后明天一早游街沉河!”这就算是回答了漠起云的话。
  篮彩扑倒在猎御淳脚下:“王爷,您就饶了小姐吧,小姐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算计您,不敢找月侧妃的麻烦!求求您,王爷,小姐一时糊涂!”
  猎御淳说道:“一时糊涂?不过是刚刚嫁入王府便有如此心机,倘若她羽翼丰满,不是要骑到本王头上!主子在这里说话,你一个小小贱婢竟然罔顾身份,当真是胆大!若再多说,本王必让你死的比你家小姐还惨百倍!”
  篮彩被猎御淳眼中的狠厉吓得呆坐在地上,回头凄惨地看着漠起云,小姐,篮彩救不了你。
  游街沉河,有没有点新意,还真的要把不守妇道扣在她地头上。她的眼角扫过窗户,想寻找脱身的机会!漠起云想要下地扶起篮彩,却发现这具身体竟然是如此弱不禁风,她的手脚像是棉花一般,她根本无力反抗,更别说从这偌大的王府逃出去!看来,在这样一个冷酷的时代,自己只能认命。认命!不过是再死一次,前世被心爱之人和亲人出卖,今生被自己所嫁之人陷害,活着实在是无意。
  “篮彩,”漠起云轻轻呼唤,虽然自己和这个婢女没有感情,但是毕竟她如此维护自己,说道,“篮彩,罢了,为我寻一件衣衫!”是啊,即使再死一次,也要死的有尊严。
  篮彩连忙起身扶起她:“小姐,奴婢给您梳一个您最爱的堕马鬓吧!”漠起云摇头:“不要,我自己来!”她旁若无人地用手指轻轻将自己纷乱的头发理了理。这个古代人的头发真好,长瀑一般柔顺光滑,她将头发轻轻绾起,手快速的在发中绕了一下,便将头发盘在了脑后。篮彩很奇怪,这个发饰她从来不曾见过,头发竟然没有任何固定的簪子,却服服帖帖,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
  猎御淳看着她如此泰然自若,隐约觉得眼前之人从容镇定,似乎与前几日的漠起云不同,不同在哪里他却无法说出,不过他就是看不惯她这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倘若她哭哭啼啼自己也便给她一个痛快,可她偏偏挑动了他那根弦,让他不舒服。于是他不甘心地冷冷说:“不准换衣服,本王就是要让众人看你这副无耻模样!来人,将漠妃看好,等着将军前来!”说完甩袖出门。
  不一会,一房子的人都退了出去,连同地上那两具冰冷的尸体也被抬了出去,很快有人擦洗了血迹。一切都是井然有序,那些下人们也只是低头做事,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过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漠妃,看来这个王府还是规矩很严,不然这些下人们早该在那里嚼舌根,对着她指指点点了。
  漠起云自始至终只是看着,没有说话,却不知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很快房里只剩下她和篮彩二人,门外安排了守卫。漠起云见终于只剩下她和篮彩独处,便走到门前,轻轻拉开一条缝,发现门口站着守卫。她四处观察,到处都是深门高墙,当然若是从前,对于她这样攀援高手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可是如今,自己这身体显然不听自己的话。
  篮彩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轻声问:“小姐,您这是干什么?”
  漠起云又打开窗户看了看,计划好了大致逃跑的路线:“自然是逃出去,总不能坐以待毙!”
  篮彩手捂住嘴,惊道:“小姐,您是想逃出去吧!小姐,不是篮彩泼您冷水,这是淳王府,人人都知道淳王久经沙场,身边暗影无数,虽然不见人,可是他们却像幽魂一般随时都可能出现。这淳王府的守卫密不透风,您又不会武功,怎么能逃出去。”
  自己没有武功,漠起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她活动了一下手腕,那手腕纤纤细细,竟然使不出自己的那份力。她叹口气:“篮彩,淳王是不是功夫很高!”篮彩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是的,我听府里小蝶说王爷的功夫当今无人能敌,样貌也是天下无几,有很多女子想嫁还嫁不进来呢。”
  漠起云一脸黑线,好吧,我问你他的功夫如何,你在这说了一大堆他的样貌如何,你就花痴吧,到这时候还羡慕他,完全不顾你家小姐我马上要被沉河。当然漠起云也并非真的是生气。
  漠起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容颜,这份容貌,没有倾国倾城的柔弱,却也还算清丽,嗯,不错,和自己从前的感觉还是有些相同,她对自己的样貌还是比较喜欢。
  篮彩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似乎有问题,便闭了嘴,立在漠起云身后。因为猎御淳有令,不能更换新衣,篮彩整理了漠起云身上的衣衫:“小姐,您这是何苦呢?为了灵公子您竟然这般糟蹋自己,故意传自己不好的流言也就算了……”
  漠起云奇道:“篮彩,你说什么?”篮彩见她一脸莫名其妙,一脸正色地问:“小姐,您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您不是装的吗?”
  漠起云摇头,篮彩一脸戚容,轻轻一叹,小姐,你怎么这么惨,在将军府被其他的小姐欺负,刚嫁到王府又遭到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