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家宴上的谋害

  皇上见终于安静下来,此时方才发作,大怒,一拍桌子:“好一个淳王府,竟敢在朕眼皮底下下毒!来人,宣太医,立刻检查所有食物!将淳王府内所有人员羁押,等候发落!”
  四皇子目光很快锁定了刚才为自己斟酒的那人身上,喊道:“将那人拿下!”
  便有侍卫将那人抓住,那人被扭押到了皇帝面前,他扑通跪倒在地上:“皇上,奴才什么也没做!”
  “知道是皇上面前,还不老实说实话,还想狡辩!”猎承天怒喝。
  那人似乎这才害怕起来,颤抖着:“奴才冤枉,都是淳王殿下命令奴才的,奴才若不遵从,奴才一家老小便性命不保!”
  皇上震怒的目光聚集到了猎御淳的身上:“大胆淳王,还有何话可说!来人,将淳王拿下!”
  漠起云很快带着左如风出了羽轩阁,来到了西墙角,见到了接应的绝命,将左如风交给他,绝命见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绝心,尊主命你一救出左如风便随我回七绝殿候命!”
  漠起云回头看着王府前厅的方向:“你们先走,我还要取一些东西!”
  绝命疑惑:“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走吧,一旦猎御淳发现你放走了左如风,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何况尊主有命,命你回七绝殿等候下一步行动。”
  这点漠起云能想得到,似乎那个夜紫烟便是因为救走了左如风,所以他们才成了敌人,她忍不住问:“这左如风真的对王爷、对尊主都那么重要?若说这左如风是他的杀母仇人,可尊主要他何用!”
  绝命听到漠起云这般问道,并没有太多迟疑,只是叹气说:“你在王府呆了不少时日一定知道音妃的事,音妃被人杀害,杀手正是左如风,至于尊主为何要左如风我等也不知道,我们只是遵命而行!”
  漠起云淡淡一笑:“是啊,如果是我的杀母仇人,便是天涯海角也定然不会放过,难怪。可是为什么猎御淳不杀了他,还要留着让人救他?”救他!漠起云忽然懂得了,他在等真正的夜紫烟来救左如风,好再一次见到她吗?她转身向着大厅的方向,她心里有一个念头,想要最后偷偷看一眼猎御淳,而且,今夜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来到大厅里,正看见这一幕,耳听着那人满嘴喷粪的胡扯,她再也无法忍耐这看似秃子头上的虱子一般的诬陷,凛然上前一步,大声训斥:“大胆奴才,竟然在皇帝面前混淆视听,陷害王爷,莫不是想让皇上留下残杀亲子的恶名!”
  她的一声怒喝,震惊了大厅里的所有人。“烟妃,皇上面前不得无理!”猎御淳站了出来,对她使了眼色,他不想她牵扯太多。
  漠起云跪在地上,叩头:“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猎焱龙蹙眉,什么人竟然如此胆大,竟然这个时候敢站出来。
  “皇上,这个奴才满嘴胡扯,请皇上勿信!您看他,犯了这么事,却是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样!”
  那人回头:“烟妃娘娘,您不能眼看着奴才全家枉死,娘娘,奴才失败了,只有以死谢罪,但求娘娘饶过我一家老小!”说完,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说着就朝着自己心脏戳去。可是他的匕首还没挨近自己心脏,也没看清漠起云怎么过来的,漠起云已经到了跟前,扑倒在他身上,徒手抓住他的匕首,虽然听不到刀划过肉的声音,但是单看漠起云那纤纤细手上鲜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那人愣住了,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然有这般力气,剥夺了他死的权利。
  漠起云便像一个小妇人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语无伦次地哭道:“你这一死,哪里是谢罪,分明是用心险恶,你一死,便是将王爷谋害皇子的罪名做牢了,王爷是百口莫辩,当真是居心险恶,还谢什么罪,分明是以死来栽赃!你以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昏聩,就凭你一句话就定了王爷的罪,皇上定然会彻查此事,还王爷清白,你休想用死来嫁祸王爷,我一个弱女子都能想到这,皇上怎么会没有考虑到!”
  这完全成了漠起云的表演场,漠起云的话句句有所指,猎焱龙的脸色也格外难看,这哪里是在骂那个奴才,分明在骂皇上昏聩,不分青红皂白,仅凭一个奴才的话便做实了淳王的罪名。
  皇上轻咳,正在思索如何处理的时候,太医出来颤巍巍地回报:“回皇上,其他食物均没有毒,只有刚才为四皇子斟酒的壶中有绝命散!”绝命散,天下剧毒,入口即扩散全身,无药可救。
  漠起云可不知道绝命散是怎样厉害的毒药,她只知道,如今猎御淳已经掉进了一个局里,这皇家家宴,哪里有那么简单,她故作可怜地爬到皇上桌前:“皇上,替臣妾做主,这贼人用心险恶,显然是针对淳王和四皇子殿下,若四皇子喝下毒酒不治身亡,淳王获罪,一箭双雕,试想王爷常年在外征战,所战均胜,自然是熟知战略又心细如发,试想他怎么可能傻到在自己府上杀人,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你是……”猎焱龙不知道猎御淳府上何时出现过这样一个胆大妄为的妃子,皱眉问道。
  皇后娘娘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漠起云,那眼神恨不能立即将她捏碎,本来是为了让她监视淳王,即便不能提供有用的讯息,至少不为淳王所用,可这不过过了个把月,她竟在这关键的时候跳出来帮着淳王,她是当真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不成。
  漠起云假装看不懂皇后那喷火的颜色:“臣妾便是皇上下旨赐婚的丞相府江紫烟!”
  皇帝一听竟是江紫烟,眉头蹙得更深,看了看她又看看皇后,转而脸上阴冷无比:“听你的意思是朕昏庸,冤枉了淳王!”
  皇后也是脸色大怒:“大胆刁妇,竟敢对皇上不敬,来人,此女胆敢以下犯上,将她立刻羁押……”
  猎御淳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父皇,一切皆是因儿臣而起,她也是太过于担心儿臣,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于她,一切罪责由儿臣承担!”
  见皇上不说话,猎御淳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敢随便回答,迟疑着,漠起云冰冷说道:“莫不是你连名字都不敢说!既是王府家丁,王爷如今已经无法使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