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好好吃药

  林桑桑窘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据理力争。”
  慕容爵好整以暇,接着抱着人吃豆腐,眯着眼睛低头问人。
  “你说这句话前,有没有问过自己,是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林桑桑咬了咬眼,目光坚定,言之凿凿。
  “是!”
  慕容爵也不恼,笑魇如花。
  “我不信。”
  林桑桑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爵再逼她她就一脚踹上他的子孙根。
  慕容爵却低笑一番,放开了她,风马牛不相及的扯了其它的话题。
  “你身上余毒未清,还是要好好吃药。”
  临退出房间的时候,还笑眯眯的提示人,“还是你更希望,我用那种方式喂你?”林桑桑羞愤,恨不得以头抢柱。
  为什么这人那么喜欢逗弄她,且次次都能摸到她的软肋,即要她羞愤,又知道适可而止,让她发不出脾气。
  林桑桑扑在床上,无力哀嚎。
  慕容爵没走多远,他向来耳力尚佳,不自觉的捕捉到自林桑桑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唇角下意识的轻挑。
  踏上长长的游廊还没走两三步,面前忽然冒出一颗脑袋,墨池倒挂在游廊上方笑嘻嘻的同他打招呼。
  “主上,我有天大的消息。”
  慕容爵瞅着自己面前像缺根筋的暗卫,面色平淡,语气也很平淡。
  “滚下来好好说。”墨池便动作利落的从游廊上翻身下来。跟在慕容爵身后一番絮叨。
  谢家母女如何如何谋划,
  准备这般那般设害案首,
  末了再加一句,不巧哦,主上,案首正是你看上的那个小姑娘,林桑桑。
  慕容爵陇手看着游廊外的风景,面上一片风轻云淡,直到墨池将故事讲完,照例夸奖了一句。
  “干的好。”
  墨池眼中稍有得意,却更多的是好奇。
  “既然知道谢府的没安好心,怕是林桑桑姑娘以后会更危险,主上待如何?”
  慕容爵侧头看了她一眼,难得生出几分调教的兴致,笑的一脸和蔼。
  “你觉得呢?”
  墨池想了想,怎么都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干脆比了一个抹脖的姿势。
  “不如我去,将谢长怡……”
  这的确是个简单便利的法子,
  可往往越是简单便利,越是蠢法子。
  “你将她杀了,谢府高手如云,长公主不会放过你,你怎么脱身?”
  墨池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还是抓住机会表了表忠心。
  “无妨的,只要林桑桑姑娘安全。”
  慕容爵瞥了她一眼,眼中有些鄙夷,看的墨池有些委屈。
  “届时若查出此事与林桑桑有关,怕是长公主会疯了一样置她于死地。”
  听起来简单利落,做起来却各种麻烦。
  墨池不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放弃自己,“那主上有什么好法子?”
  慕容爵笑,墨池对他这种笑不算陌生,但凡她家主子露出这种笑,多林示着他要算计人,且这番算计,多半不会失手。
  “我一早料到春试会出纰漏,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她家主上打哑语,她虚心求教,探着脑袋问,“什么意思?”
  慕容爵过了调教自己暗卫的兴致,只自言自语道。
  “区区谢长怡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谢府,谢府身后的礼部。”他转过身,目中一片清明,朝着墨池吩咐道。
  “谢府那边,多多盯紧些,如有异动,随时汇报。”
  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还有轻语,我不管她有什么难处,拿不下燕九可,就回林国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距离林桑桑她们在街上遇刺已经过了一个日夜。
  距离林桑桑失踪,也有一个日夜。
  李安手中的人快将整个燕都翻过来一遍了,依旧没有查询到林桑桑的踪迹。
  那日分开后,罗刹堂的目的并不在他和乐君,只是缠住他们,他越是心急想去护着林桑桑,越是脱不开身。
  等到他们终于脱开身的时候,循着林桑桑留下的痕迹找,除了在地上找到一枚断开的平安符,一无所获。
  这枚平安符他是认识的,
  是慕容爵在春试前送给林桑桑的,
  寻了这么久,她是不是,是不是……
  李安未敢深想,书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来的人算得上是李府的常客。这种不敲门就进未把自己当做外人的作风只一个人有。
  乐君。
  乐君眉目间也是一片焦急,却还贴心的想着跑来宽慰李安。
  “李大夫,我已经央求我爹出动府兵了,我们耐心等结果。”
  她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脸上尤带着打马赶来的风霜和焦急,在看到李安愁眉紧锁的清俊脸庞时,不自觉的微怔。
  她自是替林桑桑担心的。
  但也因为林桑桑生死未卜,使得她和李安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或许是曾经有过并肩作战的情意,李安对她终于不再那么疏离客气了。
  她不想随着林桑桑唤他兄长,自从得知了他是个大夫,便一直李大夫李大夫的唤着。
  李安从遐想中缓过神来,他向乐君见了见礼,“多谢操心。”
  乐君干咳了一声,显得很急促,“李大夫可有什么头绪?”
  头绪么……
  李安其实心中有一个怀疑。
  但凡是燕都中的人,哪怕是罗刹堂带走了林桑桑,他都不可能查不到。
  除非那人是……慕容爵。
  如果是慕容爵,那林桑桑一定没有危险……只是为何,他心中仍旧有些烦躁。
  “李大夫?……李大夫?”
  乐君见李安神情有异,小心翼翼的唤着。
  李安回过神来,腼腆一笑,解释道。
  “我多半能确定,林桑桑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在听到林桑桑没有危险那一句,乐君就已经不停的双手合十在念阿弥陀佛,一副十足的被吓得不清的模样。
  李安轻笑,这个小姑娘,倒也可爱。
  乐君收了自己的阿弥陀佛,条清理晰的分析道。
  “既然没事,那她一定会回来。”
  李安挑眉,饶有兴致的听小姑娘继续往下分析。
  “阿林她那么看重这次春试,哪怕眼下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没办法回来,到了放试那天,她一定会去看结果的。”
  李安眼中划过一抹认同。
  “即便如此,也不能松懈。还是要尽量找找,万一……”
  见李安神情不是太好,乐君将嗓子里的话咽了咽,生怕李安多想。
  这厢两人还在紧张的担心着林桑桑的安危,却不知那厢林桑桑在皇子府的日子过的很是滋味。
  除了每天被慕容爵盯着喝药。
  自上次尴尬的场面好过去后,林桑桑就有些不大敢面对爵了,虽然他做成蹊时,两人时常在晚上见面,而且有时候同床共枕也是有的。
  但成蹊变成了爵,还说了这么一番表白肺腑的话,林桑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救命恩人了。
  面皮子开始变得越发的红透。慕容爵今日心情颇好,搬了桌椅板凳的物什放在花园中,他一手执书,一手支着下巴,面前还有泛着香气的清茶。
  自成了一副花中美人图。
  林桑桑搬了小凳坐在美人旁边,神情倦倦。
  自从慕容爵入住了二皇子府邸,二皇子愈发清闲,手里的公文雪花一般扔给爵先生,他自己只和一众新拉拢的大臣饮酒找姑娘,好不快活。
  林桑桑坐直了身子偷瞄了一眼慕容爵手里的公文,看不太清楚,她又偷偷瞄一眼捧着公文的爵先生。
  这一眼正被爵先生的余光捉到,他放下书,笑得一脸温文儒雅。
  这副面孔骗不得林桑桑,她的脑海中偏偏蹦出衣冠禽兽这几个大字。
  越是鲜艳的花儿越是有毒,
  毒蛇如此,人也如此。
  林桑桑眼睛乱飘的捧起面前的茶盏,企图避开那人的目光。
  那人有一把清朗的嗓子,听起来很是受用。
  “多晒晒阳光,闻闻花香,于你的身体有好处。”
  林桑桑忙不迭失,“晓得了,晓得了。”
  慕容爵再笑,目光不再移开,紧盯着林桑桑。
  林桑桑轻咳,这么纠缠下去,实在不像样子。
  “你每日处理这些,想来辛苦……”
  慕容爵闲闲的将目光重新移到自己的书上,任由她胡乱扯着话题。
  “还要兼并着照顾我,想来,更是辛苦了。”
  不如……将她送回李府?
  这句话尚没出口,便被慕容爵悠悠的堵住,“尚可,佳人在伴,不觉得辛苦。”
  林桑桑完败,觉得还是自己晚上爬墙的法子更稳妥些。
  她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茶,心里实在急躁的厉害,毕竟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慕容爵似在专心的看书,却冷不丁的忽然开口道。
  “考入太学,对你很重要?”
  林桑桑被吓了一跳,虽不知道爵为何这么问,却在微微沉思后正正经经的回答道。
  “的确…是重要的。”慕容爵挑挑眉。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林桑桑微怔,她自小被养在林宫,涉世未深,不晓得这个人为何对她如此好。
  见林桑桑出神,慕容爵放下书,眉眼含笑的追问,“如何?”
  林桑桑微微一笑,半低了头。
  “我想做的不过是报仇,我欠了一个人很大的恩情,需要帮她了结身后的恩怨,也需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这个人,自是谢长莘。
  她即承了谢长莘的身子,也承了谢长莘的恩怨。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