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命令

  林桑桑向着正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看过去,神仙打架,哪是她这种凡人能拦得住的,只能无奈的笑笑,权当安慰了人,道:“不要紧……吧。”
  在看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碎了,这两位大神还觉得不尽性,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起初初九的招式中还能看得出让着人的意思,可被乐君逼得狠了,他出手也愈发的凌厉了起来,好几次,林桑桑看到乐君从初九手指间的暗刃险险的避开,脖间甚至划出了浅浅的血痕,“住手!初九,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
  林桑桑情不自禁的担心起来,可初九对此毫无反应,甚至于,林桑桑觉得他已经慢慢的杀红了眼。身边的赵澜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乐君的处境愈发的艰难,已经被初九退到一个死角,眼看着就要退无可退。
  初九指尖的暗刃像是被碰到一个弹簧样的开关,那尖锐的一端忽然变长,眼看着就要笔直的插进乐君的喉咙中,林桑桑不知道哪里来的速度,千钧一发之刻,她自己已经扑了上去。
  另一边,慕容爵的心里忽然一阵悸动,身边的百里道长关心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皱眉,“怎么了?”
  慕容爵的脸上一阵苍白,勉强挤出一个笑,“这种感觉……倒是新奇,像是自己的心,在痛。”
  百里玄机的脸上闪过一抹了然,可是他却并不准备告诉慕容爵实情看,沉吟着道:“你以前也有心痛的毛病,旧疾复发了而已。”
  慕容爵寡落的一笑,那种自己心里空了一块的感觉再次袭来,像是……自己在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许吧。”
  而在林桑桑的寝室中却惊呼一片,乐君屏着呼吸,瞪着眼睛看那根深深扎进林桑桑肩膀的暗刃,赵澜已经被吓傻,飞快的跑到林桑桑面前,想要用手捂住林桑桑不断流血的伤口。
  林桑桑长长的黑色睫毛小扇子一样的抖了抖,睁开眼的时候,像是才发现自己还活着一般,送了一口气,初九的眼中也满是不可置信,但是林桑桑瞧着,倒是比之前发疯的时候冷静了些,只是……
  林桑桑还没回过神,想说的话还卡在嘴里,初九已经伸手,将手中的暗刃拔出,林桑桑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道鲜红的液体飙过,她只能疼得哭爹喊娘,顺便幽怨的看着初九。
  初九暗哑着嗓子,“不自量力。”
  林桑桑瞪大眼睛,这什么情况,自己被自己的下属砍了一刀还没说什么,这下首先对着自己开启嘲讽技能了。
  “喂!你说什么呢!”
  乐君心中正感动着呢,此刻就算林桑桑之前在自己的心中有千般不好也都一笔勾销了,哪能容忍的了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小姐妹,丝毫没有记性的握着鞭子又要冲上去。
  林桑桑拼死拉着她的一副拉住了……大姐你不是他的对手啊,挨一刀就挨一刀吧,她愿意息事宁人……
  乐君也就被林桑桑拦住,没能够找初九算账的样子,初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身体像一直轻盈的燕子一般,几个起跃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凭什么这么傲气?”
  乐君一副气极的模样,可那双明亮张扬的眼睛放到林桑桑身上的时候,就按捺下怒气,满眼都是愧疚与关心交杂在一起的情愫,“你还好吧,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这伤口倒是不致命,林桑桑清楚的看到,在自己扑上去的那一刻,初九的瞳孔蓦然变大,很快就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改变的暗刃的方向,自己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还是要多亏了初九的刀下留情。
  “伤口不碍事,只是这血却是要赶快止住的,不知道君小姐是否能赏脸,将我送到了我兄长那里去?”
  乐君想也没想,满口应承下来,林桑桑眼中便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只要乐君愿意和自己一起去见李安,自己家就有办法撮合这两个人。
  一旁的赵澜像是犹豫了很久,才轻轻的问出声音来,带着些不好意思,“我可以一起去吗,我保证自己不添乱。”
  林桑桑愣了愣,看到这小姑娘善意的眼神,带着羞怯的闪烁,心中一软,开口道:“当然可以。”
  乐君是个急性子,当即帮忙架起林桑桑的另一只手臂,“还啰嗦什么,快走吧,我的马车就停在学院外。”
  燕都,李安的院子外,乐君是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她站在院子外许久,似乎是才想到自己前几日在这院子经历的难堪,步子就有些迈不动了,心里隐隐的有些想要反悔的冲动。林桑桑哪里看不出乐君的心思,当即已经跳下马车,利落的挽上乐君的手臂,笑嘻嘻的推着人向前走去,还未进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说应该是藿香就是藿香,你不要小瞧了这味寻常可见的药材,藿香可以僻秽,方子里加上这个,就一定有用。”
  接着是一道温沉如水的男声,这个声音也并不陌生,单单是乐君,听了这个声音脸上就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方子里已经有了一味紫苏,藿香与紫苏药性相冲,是不能放在一起服用的。”
  这道声音说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无奈,房间里还有胡大夫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可惜自己想了一个这么绝佳的方案轻而易举的就被否定了一般。
  “窗外的朋友。还请报上大名,偷听可并不是君子所为。”
  隔着窗户,李安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林桑桑反应了好久才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心里也是无比佩服李安的,在胡大夫那个火爆脾气的骂骂咧咧之下,他还能细心分辨的出窗外的动静,为此,她只能笑嘻嘻的接了一句。
  “窗外的可不是什么君子,而是一个小女子。”
  房间内的人都静了静,最先出口说话的还是胡大夫,一声音调略显得有些高的徒弟从房间内传来,可惜胡大夫这个人沉稳惯了,哪怕是与自己的爱徒久别重逢,他也不会疯疯癫癫的跑出来抱住她,只是一步一步,沉稳的随李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桑桑,好久不见了。”
  李安的眼中有着真真切切的笑意,细看,他的眼下有淡淡的淤青,眼角眉梢透着淡淡的疲惫,想来是最近一直都在忙,没得什么空。
  林桑桑身后的乐君无人招呼,这要放到往常也就罢了,但是放到现在,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别扭和失落,李安像是察觉到她的不快一样,轻轻道:“阿乐,你也来了。”
  阿乐,仅仅是这略显亲切的两个字,就足以让乐君这个心思简单的小姑娘鲜花怒放,扔下以前那些个破事不提,她用手举了举林桑桑那只受伤的手臂,“李大哥,林桑桑受伤了,能不能麻烦你为她包扎一下?”
  李安依旧是温润的笑着,林桑桑却觉得,李安似乎是有什么地方变了,可这变的地方她自己也说不出,像是整个人更加的深邃了些,即使外表上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可是林桑桑却莫名觉得他将自己的心思掩饰的很深,像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实情绪一般。
  “当然可以啊,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我徒弟扶上来!”
  胡大夫一听到有人受伤了,无论是出于医者的本性还是出于对自己徒弟的护短,当即就着急起来,急着往房间里查看林桑桑的伤势,待看到那一道被初九暗刃刺伤的伤口时,免不了要唏嘘一番。
  “徒弟你这是得罪什么仇家了,伤口这么深,你不疼吗?”
  林桑桑被他的这声徒弟喊得十分的亲切,李安见这房间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很是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我当然疼了,哎呦师父您下手轻点……”
  林桑桑一边乖乖的被胡大夫按着包扎,一边那眼神一遍一遍的暗示着乐君,乐君显然是知道林桑桑想表达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眼中有些微微的犹豫,可她也没犹豫太久,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你呀,以后少管闲事。”
  胡大夫察觉到这几个年轻人之间诡异的氛围以及十分暧昧不清的互动,包扎时的最后一道绷带缠的紧了些,惹得林桑桑哇哇直叫,“这感情的事情,多的是吃力不讨好,你当心自己,帮错了人。”
  再说比起那个整天穿着红色衣服看着就不怎么稳重的小姑娘乐君,他相对而言还是更看好自己的徒弟,明明自己的徒弟才是和李安最般配的。
  “师父,我并没有想讨好谁。”林桑桑有些委屈,不甘心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乐君这么喜欢兄长,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胡大夫摇摇头,收拾着因为要给林桑桑包扎拿出的那些东西。
  林桑桑一时又好奇道:“方才师父和兄长讨论,又是往方子里加藿香加紫苏的,是因为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胡大夫靠近了一些林桑桑,满脸的神秘,“江北闹瘟疫了。”
  江北?林桑桑的脑子里混沌了一下,像是有些没想起来,“江北?那个江北?”
  胡大夫将眼睛微微的瞪起,“还能是哪个江北,就是那个去年闹雪灾最严重的地方。”
  林桑桑皱了皱眉头,这么大的雪灾她不可能没印象,此刻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这也不适稀罕的事了,只是朝廷为什么不吸取教训预防着,眼下再处理起来就……”
  “朝廷?”胡大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江北闹雪灾的时候,我们杏林一得到消息就调遣了大量的过冬米粮和物资前去应援,你猜我们在江北看到了什么?”
  “朝廷分的赈灾补给都是最低贱最廉价的糟米,可就算是糟米,也就那么一点……”
  胡大夫像是陷入了不好的回忆,民间的人家饿到易子而食,京城却还是一片纸醉金迷,丝毫没有一点的危机感。
  “后来也就是你们今天的黄巾军,也是因为这次雪灾衍生出来的。”
  “派去赈灾的使者是谁?”
  “听说是二皇子,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他连京城都没有出,谁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反正这件事之后,当地官员还给二皇子立了一座长生庙,理由是解救了万千江北人民于水火之中,朝堂上也无人敢揭穿他的真正面目,连皇上也对二皇子赞赏有佳。
  “昏庸至此,所以你说这次抵抗瘟疫的事,能指望朝廷吗?”
  林桑桑摇了摇头,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您不会是想去江北吧。”
  得到的答案令她稍微放心了些,“我不去。”
  胡大夫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我镇守京城的杏林,调遣物资,真正去江北的,是李安。”林桑桑听了之后微微的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胡大夫的手下未停,将林桑桑的伤口包裹的严严实实。
  “对了师父,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千鹤老人的……”
  林桑桑话说到一般,有些不大敢继续说下去,因为胡大夫的脸色已经微微的阴沉了下来,像是千鹤老人四个字,无声的触了一些他的忌讳。
  “不认识,你好好早太学里读你的书,打听这些个邪魔外干什么?”
  邪魔歪道……林桑桑的脑子里闪现过千鹤老人的那张脸,和那些个疯疯癫癫的举止,当真对得起邪魔外道这四个字了,大概是觉得再说下去会惹自己师父不快,林桑桑识相的住了嘴,转而好奇起追出去的那两个人。
  而另一边,乐君追着李安从房间里出去,李安其实并没有走多远,而是站在檐下,微风吹来,檐下泛着青色的竹帘轻轻的动了动,李安站在檐下,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在听风声。乐君咳了咳,“李大哥…”
  将人的名字叫出口,乐君自己又有些不大自在,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态,想让连重视自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李安回首,像是才看到乐君站在自己面前一样,一如既往的挂着温和的笑,就像他们之间从没有过误会,所以不曾尴尬一样。
  “是阿乐,有事吗?”
  乐君在原地踌躇着,李安也不着急,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她。终于,乐君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抬起头眸光坚定的看着李安。
  “李大哥,我喜欢你,我想你是知道的。”
  任谁换做李安,冷不丁的被一个小姑娘表白,大概都有些手足无措的举动,可李安,像是早就料到乐君要说的话,所以他毫无惊讶可言,只是沉默的站着,但是仔细看去,眸光中却多了一些愧歉的感情。
  乐君连忙笑着道:“我不是来给你表白的,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说着,她的脸上有意的做出一些调皮的神情,继而继续道:“你想不到吧……我喜欢你的这些日子,像是给你,给林桑桑制造了很大的困扰,对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其实是有些伤心的,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冒冒失失的喜欢上了一个现在看来是注定自己无法得到的人,换做是谁,都没办法做到不伤心吧。
  乐君觉得自己的眼睛涩涩的,一阵酸疼后似乎有眼泪要涌出来的趋势,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自己的眼泪不至于流出来,在李安面前哭,多丢人啊。
  这么想着,全然没防备对方会走到自己的面前,乐君只觉得有一只大手轻轻的在自己的头上摸了摸,头顶的声音是轻叹,也是怜惜。
  “最难过的是你自己吧,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原本还憋在眼中的眼泪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乐君呜呜咽咽的哭出声音来,她想转过头避开李安,大概是觉得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过于丑陋,但是没有成功,连伸出手,将人按在自己的怀中。
  离得远的林桑桑和胡大夫听不到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只能隐约的看到抱在了一起。
  胡大夫可能是被气到了,愤愤然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林桑桑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副不赞同的样子,也幸好是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做,因为若是被胡大夫看到,免不了一段字正腔圆的说教。
  林桑桑只能跟着附和。“是啊,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不过这俩人倒是挺般配的。”林桑桑压根不知道前面是个什么状况,甚至在心理开始默默的算着,这俩人要是结婚,自己该拿多少的份子钱。
  可能是出于江湖中人的直觉吧,胡大夫平空感觉到了一阵杀气,当他小心两个字还没喊出口的时候,一阵刀光传来,青天白日之下,说不清的黑衣人从李府的屋顶上刷拉拉的飞了下来,几乎是没有给人喘息的缝隙,一柄柄长刀向着廊下相拥的一对男女刺去,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李安已经伸手将乐君推开,乐君还有些愣神,直到她看到李安赤手空拳的周旋在一众黑衣人之间。
  “小心!”
  乐君反手从腰间抽住那支火红的长鞭,长鞭甩出,准确无误的牵制住其中一支要劈向李安后背的长刀,那拿刀的黑衣人像是这群黑衣人的领头人,此刻见有人坏了自己的好事,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一眼,乐君并不惧他,冷声道:“背后伤人,阁下太无耻了吧。”
  那黑衣人不说话,提刀就像乐君杀去。
  林桑桑动了动身子,却被胡大夫按住,胡大夫瞪圆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你干什么去?好好在这里待着!”
  林桑桑有些着急,那些人明明以多欺少,她害怕李安和乐君会在他们的手下吃亏,急声道:“我去帮忙啊!”
  “去什么去,你会武功吗?”看着林桑桑还是一脸着急的样子,胡大夫放柔了羽七安慰道:“你放心吧,这两个小毛贼,不是我们杏林掌门对手的。”
  听了这话,林桑桑的心里微微放松一些,身边的胡大夫又轻轻的咦了一声,林桑桑的心有提起来,“怎么了?”
  胡大夫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徒弟,轻声道:“没什么,你看那边打架的那两个。”胡大夫的手指了指,是乐君和正在缠斗的黑衣人。
  林桑桑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皱着眉头继续看胡大夫,胡大夫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对于各门各派的武功路数却烂熟于心。言简意赅道:“这两个人的功夫是同宗啊,一家出来的。”
  很明显乐君也发现了这件事,两方歇战的间隙,皱着眉头问向黑衣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我君家的刀法。”
  谁知那个黑衣人并不言明身份,反而是压低了嗓子对着乐君轻声的嘱咐道:“快走,不要搀和在这件事里。”
  说着,趁着乐君愣神的时候,飞身向一旁的李安冲去。不知道那黑衣人对着乐君说了些什么,乐君一时愣神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可紧接着,黑衣人执起长剑,一言不发的就像被几个人同时缠斗的李安冲了过去。
  胡大夫在房檐下大呼了一声“不好!”
  林桑桑被吓了一跳,神色紧张道。
  “怎么了?”
  胡大夫深深的皱着眉头,看向悄摸举着剑向李安冲过去的黑衣人首领,扬声喊道:“小心啊!他这是要偷袭!”
  这道声音终于提醒到李安,他手里不知道何时夺了一只敌人的长刀,回身格挡时,两柄刀身撞在一起,发出一道翁鸣之声,黑衣人和李安都各自后退了两步。
  显然李安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他的唇角溢出鲜红的血迹,身体借着刀身的支撑也摇摇欲坠起来。
  黑衣人瞧见这是个好时机,举剑就要砍过去,胡大夫大喊一声,“卑鄙!竟然趁人之危!”
  林桑桑不能再这么观战下去,即使什么功夫都不会,她也要冲上去保护李安。
  与此同时,另一道红色的身影快过林桑桑冲到了李安身侧,那黑衣人看到乐君挡在李安面前的身影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可是那柄长刀终究是已经无法停住,笔直的刺进乐君的肩膀上。
  红色的血液喷薄而出,染红了刀柄,乐君看到那黑衣人傻傻的摇着头,嘴中呢喃道:“不……不是的。”
  李安扶住虚弱不已的乐君,看着小姑娘为自己受伤,身体里激发出莫大的潜力,猩红着双眼就要往上冲,受了伤的乐君却在奄奄一息之间抓住了他的手,她的面上苍白一片,却不忘对着他摇了摇头。
  “李大哥……不要。”
  李安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扶住重伤的乐君,冷眼看着不知所措的黑衣人,“阁下还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吗,若是阁下执意纠缠,我杏林只好奉陪到底。”
  他此刻抬出杏林掌门的身份,已经是表明了自己要和这群伤了乐君的人死磕到底。
  那黑衣人沉吟了一会,他摆手,身后跟着他一起来刺杀的人全部都住了手,回到了他的身后。
  他道:“今日有幸和杏林掌门交手,打扰了。”
  没来得及赶过去救人的林和撇了撇嘴,说的好像这群人是来切磋的一样,太不要脸了,明明是来行刺的!
  李安似乎也明白对方是想大事化小的意思,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阁下就请离开吧,还请以后莫要打扰。”
  这句话说的,即显得自己十分的大度,又很婉转的告诉了对方,若是再来找事,下次就绝不留情。
  那黑衣人拱了拱手,是个要告辞的意思,可他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乐君一眼,再将目光转向李安的时候,带着些恳切。
  “还要劳烦先生,好好……”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李安冷笑着打断,“我自会好好照顾她,不用阁下费心。”
  那群黑衣人这才消失,乐君的双眼还在期期艾艾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安扶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
  “你还好吗?还坚持的住?”
  乐君摇了摇头,像是想说什么,一口鲜血却先喷了出来,林和连忙冲了上去,她伸出手,想要帮着扶住乐君,可是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自己难道不应该将这个千载难逢两人独处的机会让给乐君?
  所以她只是满脸关心道:“怎么样,乐君的伤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