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反治无赖

  夏之雪一人回家,大伙都不在家,如今家中的活儿已经做起来得心应手,到柜子里舀点包谷粒倒入院子中的食盆中,再将那小鸡从笼子里放出来。
  她正蹲在地上咯咯咯的喂鸡食,稍微感觉围墙的墙根啪的一声有个重物落下似的。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的声音响起,
  “雪姑娘”,这男人的声音中带着讨好。
  夏之雪寻思着这声音出自何处,突然想到立马抬头一望,果然没猜错,又是那是无赖陈二贵。
  陈二贵咧开他那张厚厚的嘴唇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就往夏之学这边迈过一步,夏之雪连忙放下手里的飞机食盆,厉声问道,
  “你又怎么可以随便翻墙进入别人的院子?滚出去!”
  陈二贵有那么一瞬间被这十三岁的小姑娘刚才的气势给唬了一下,不过也只是那么稍稍的一瞬间。
  刚才这小姑娘眼神的锐利的光芒狠狠的朝他射过来,神色之间让陈二贵有片刻的失神。
  这刘氏寡妇家里的后院的围墙他早就翻惯了,闲来无事就会翻过城墙过来逗一逗刘氏的三女儿。
  每次的戏弄,她家的三女儿也就只敢往后躲闪,仅眼睛低垂,不发一语。
  可从未敢这么大声的呵斥他,回神回来之后陈二贵再仔细一望前面的夏之雪仍然是以往的模样,就更是笑得肆无忌惮了。
  “雪儿,你阿贵哥只是想过来给你问声早安。这么多日未见,你有没有想阿哥?
  阿哥可是一日未见如隔三秋。”
  夏之雪对这个无赖真是越来越讨厌,很想现在就冲过去被他暴打一顿。
  可她仔细分析一下,家里就她一人在家。而且她现在是在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体里,这原主的身体弱的很,无论如何都不是面前的人高马大男人的对手。
  她也就只会一招,过肩摔。
  这陈二贵往前走一步越离她越近,夏之雪迅速地捡起地上的喂鸡的石槽就直接朝他扔过去,“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可陈二贵没有半点恐惧,仍然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雪儿,你这般的吓阿哥就不好了。阿哥来之前就知你家里人全出去了,就你一人在家。
  你再看看你后面的院子后面就是晒谷坪,你就是在家不喉咙,周围的人也听不到啊。”
  边说边眯着色眯眯的眼睛,在夏之雪身体上上下下流转,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眼睛在夏之雪的胸前来回咕噜咕噜的转。
  昨日傍晚他就在溪对面远远的瞧见穿了新衣裳绿罗裙的夏之雪,那是心头难耐。
  为了平息心里的躁动,他今日一早听别人说刘氏带着一家子出去,就留着她三女儿在家看家。
  这么个好机会他自然不愿放过,一早翻墙进院子,若是能摸摸白嫩的双手,软弱的小脸蛋,就是人间美事。
  夏之雪望望这后面被地基挡得严严实实的后院,心里寻思,怎么将陈二贵引到堂屋外。
  于是稳心神,轻言道,“阿贵哥这么早来找雪儿,究竟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雪儿姑娘了呗。”边说还忍不住四处打量着刘氏在家里,仍然是一样的破烂,没有任何变化,心里窃喜。
  “再过几个月,雪儿姑娘就要成为我的娘子。都快要成为娘子的人呢,阿哥自然想要雪儿姑娘到我家里喝喝茶,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你看可好?无论白天黑夜,阿哥都会等着。”
  陈二贵说这段话时还忍不住将“黑夜”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说完之后脸颊上还露出了狡猾的神色。
  这死无赖心里想的打的啥主意夏之雪一清二楚,他还真以为自个是十三岁的姑娘好,欺骗。
  这下三滥的调戏戏码敢在老娘的面前瞎显摆,令夏之雪心头突然有了另外一个邪恶的主意。
  她摆正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故意将声音降下几个分贝,听起来甜甜软软,乖巧的很。
  “陈大哥所言极是。哎,当初雪儿不过是在气头上夸下了海口。就我们家这样的光景怎么可能半年之后成村里首富!
  既然我迟早都会嫁给陈大哥,那就不如先去堂屋喝茶。就在俺家叙叙旧,聊着天。”
  夏之雪的这番话说出来,令陈二贵的整个身子都酥了,他笑眯眯的,
  “也是也是,那就在姑娘家小坐一会。”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堂屋,就坐在木桌前敲着手指等着。
  还好早上有刚烧好的开水,夏之雪将开水提出来,稍微回头都能看见陈二贵又在后面眯着色眯眯的眼睛对她进行各种盯视。
  夏之雪抿着嘴唇不屑的笑,你个无赖,配我给你沏茶,我不烫死你!
  这开水是刚烧好的,那自然是烫的要命。再往茶壶里放些茶叶,就直接将茶盘端过去,装作热情的给陈二贵砌了一杯茶递过去,
  “来,阿贵哥,这是我娘从山上新摘的嫩茶叶,口味清新香甜,尝尝。”
  陈二贵再次沉浸在夏之雪的软弱的声音当中,都忘记自己接过的这杯茶烫的要命,直接就端到嘴边一股脑儿喝下去。
  才喝下去,就突然蹦得跳起来,“啊,烫烫烫!”
  夏之雪在旁边见着机会抬起右脚用力的踩在陈二贵的左脚上,嘴巴痛再加上脚趾痛,陈二贵往后退着喊叫着,夏之雪又借机将旁边的一条小板凳用脚推过去,刚好挡在挡在他的后脚。
  陈二贵再往后退了一步,绊住了小板凳,砰咚一声摔了下去,人高马大的摔下去,刚好撞在了放在墙边上的碗柜的角。
  陈二贵顿时就感觉自己后脑勺有一股热流涌出,伸手去一摸,手上便是红红的液体,
  “啊啊,血啊,血啊!”
  夏之雪连忙在旁边,装作极其的关心焦虑担忧。
  “阿贵哥,你受伤了吗?后脑勺出血了,哎呦,就怪雪儿刚才给你去砌茶忘记试水温了。
  可现在如何是好呢?家里又没有药,阿贵哥伤得这么重,恐怕要去郎中那里了。
  要不要雪儿陪你去?不行,我娘吩咐了要我在家看家的。”
  陈二贵忍着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脸都痛到扭曲了,“雪儿,你刚才砌茶是不是故意的?”
  夏之雪连忙从堂屋踏出大门,就站在自家门前外面的空地。
  她池塘外就是一条大道,那里不时有人走动,她只要站在此处大喊必有人听到。
  这时她心里就没那么慌张,又故意一幅可怜的模样,“大哥,你这话可就冤枉雪儿了。
  我哪里会故意用开水给你沏茶,只是今早我烧开水本以为放了许久了。”
  “不是故意的,那你怎么踩了我一脚。”
  “哟哟,阿贵哥,我哪里敢踩你哦。只是你刚才烫得站起身吓了雪儿一大跳,我不小心吓得身体往前倾,这才踩着你的。”
  陈二贵再摸脑袋,就觉得那脑袋后的一股暖流是越涌越多。
  夏之雪故意大喊大叫,“阿贵哥,你看你脑袋流血越流越多了,可千万别在这里耽搁了。若是耽搁下去,你也会像雪儿一样,不但是脑袋外伤,要是伤到脑袋里面,那变成傻子就不值了。”
  陈二贵本来还想追究的,夏之雪自从摔了脑袋之后人变的狡猾灵动,她鬼点子这么多,指不定的心里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
  “算了,我今日就不跟你计较。管你是有意无意的,只要你这婆娘嫁进了我的家门,再野再泼辣,我都给治得服服帖帖。”
  夏之雪一听在心里默默发狠,就凭你也能娶到老娘,做梦去吧!
  陈二贵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但试了两下又摔回去,夏之雪又故作好人,
  “阿贵哥,要不要雪儿我来扶你?”
  “不用不用。”陈二贵心里后怕,他可不知这丫头背后又使什么诈,离她越远越好。
  “雪儿姑娘。今日不能继续喝茶了,改日再来。”
  边说边一瘸一拐的踏出大门,夏之雪望着陈二贵那狼狈的身影,实在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哈哈直笑。
  真是太解气了,对着陈二贵的背影就是那么之指,
  “你这无赖,竟然敢调戏老娘。今日就只是让你小小的尝一点苦头,下次再敢来,我就让你断一条腿。”
  过了半个时辰,刘氏跟她大儿扛着锄头回家了,一进屋就见堂屋里头桌上的米面。
  夏之平顿时眉开眼笑,喊着,“三妹!看来今日去集市卖斗笠很顺利啊。”
  “娘,大哥,你们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我今日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将斗笠都卖掉了,下次娘再做些我仍然拿去卖。”
  刘氏面有难色,“哎!如今这天杀的干旱,我跟你大哥得时时盯着田里的水,就怕没水了影响收成。
  雪儿赚钱了就好,但山里的竹子都是抢手货,村民早下手了,恐怕下次卖斗笠卖不成了哦!”
  夏之雪有些许的失望,“不要紧,下次卖点别的呗!”
  “终于有米面了,娘今日就煮白花花的米饭配上剩下的野猪头肉,咱们一家今日就打个牙祭,养足精神去叉水浇灌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