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瘟疫散播

  傍晚时分的在流商码头,这里是杭州城运河沿岸最大的一处码头,占地上千顷,沿岸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多如过江之鲫。
  漕帮本来是穷苦帮派,但是最近的帮主伍岳是个狠角色,各种手段用尽,黑白两道通吃,占尽了流商码头上的所有仓库,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辛苦一场都为他人作嫁衣裳,如今伍岳被关在大牢中,整个槽帮则归还到了上任帮主遗孤伍玉儿手中。
  伍玉儿如今是林凡的记名弟子,漕帮和林凡的关系自然不一般,方家的锦绣坊需要仓库,流商码头上的这些仓库自然是随意挑选。
  方小檀挑选了流商码头上位置最佳,容量最大的一处仓库,伍玉儿自然是欣然同意,而且分文不收。
  毕竟在伍玉儿来看,方小檀是她未来的师娘,既然师娘需要,那当然要全力支持。
  不但提供仓库,伍玉儿还派出了一批漕帮弟子在仓库四周站岗放哨,替方家看管这仓库中进进出出的绸缎和衣物。
  此刻夜晚时分,仓库大门口处站着五六名横眉立目的大汉,牢牢盯着面前苍茫的夜色,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晃晃悠悠的向这边走来:“老李,你们哥几个在这干嘛呢?”
  仓库门口的这群人望向来人,都有些意外。
  “乌老大,你怎么来了?”
  “对啊,你不是和伍岳一起被官府抓了么?”
  来的正是乌老大,这人还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嘻嘻哈哈的走到几个人面前:“以前那些都是帮主吩咐我做的事情!我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官府打了我一顿,自然就把我放了。”
  乌老大说得倒是没错,像他这种泼皮无赖杭州城里没有一万也就八千,要是全抓起来,再修十座大牢都不够。
  乌老大一脸嬉皮笑脸,凑到近前:“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为首的那个老李哼了一声:“我们奉帮主之命在这里看守锦绣坊的货仓,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退开,免得兄弟们难做!”
  乌老大哇了一声:“这里是锦绣坊的货仓?我听人说锦绣坊在西湖上重开之后生意好的不得了,你们给他们干活,工钱肯定不少吧!”
  老李哼了一声,神色中有些不满:“帮主说了,锦绣坊是她师娘的生意,我们在这里看管,不收钱!”
  乌老大嘴角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这怎么像话!兄弟们辛辛苦苦一整天,却给锦绣坊的人白打工!”
  “帮主不体量你们!大家都是兄弟,我看不下去了!”
  说完乌老大变戏法一般在身后一套,竟然抱出一个西瓜大小的酒坛子:“我这正好有一坛酒,大家喝几口,解解渴!”
  漕帮的弟子都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不可能有什么严明的纪律,一看到乌老大手里的酒,这些人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扑过去。
  也就老李还稍微理智些,皱眉问了一句:“乌老大你这家伙吃了上顿没下顿,哪里来的钱买酒?”
  乌老大嘿嘿一笑:“你管那么多干嘛,不喝白不喝!”
  说完乌老大一挥手拍开酒坛子的泥封,端起来自己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好酒!”
  酒香四溢,这一下这群人顿时忍不住一拥而上:“让我喝一口!”
  “我先来!”
  “别挤,要洒了!”
  顷刻之间这一大坛酒就被喝了个精光,那六七个站岗的大汉也从龙精虎猛变成了睡眼惺忪,站在原地不住打晃。
  乌老大把手里的坛子塞给老李:“老李,最后一口了,给你!”
  老李颇为感激,丝毫没注意到乌老大顺手扯走了自己腰间的钥匙。
  这酒后劲极大,夜风吹过,老李和其他几人纷纷赶到头晕目眩,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原地躺下,很快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乌老大一脸坏笑,手里拎着仓库钥匙,把这几个醉醺醺的守卫留在原地,转身溜到仓库大门边上,打开门锁拉开大门,一侧身钻进了仓库。
  这处仓库是流商码头上最大的一座,里面摆了数十排货架,上面摆满了各中花色和款式的绸缎还有成衣。
  锦绣坊的生意出乎预料的火爆,因此方小檀刚刚从金华城调来了一大批新货,今天白天刚刚抵达杭州府,都摆在这里。
  乌老大望向满仓库的绸缎,嘿嘿笑了两声:“你们断老子的财路,老子今天就毁了你们的货!”
  乌老大一溜小跑到最后方的货架处,从怀里取出一个黑布包裹,这是宁采臣交给他的,里面装的是瘟虫,只要将瘟虫散播在这些货物中,瘟疫就会借助方家的渠道,散步到整个杭州府。
  “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用,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脆!”
  乌老大嘴里抱怨着,把手中的黑色布包打开扔在了货架上。
  很快,从布袋里面涌出来一片黑漆漆的东西,仔细看去才能看清这是一大堆黑色的蛆虫,每一只只有米粒大小,颜色乌黑,散发出淡淡的一股恶臭气息。
  这些黑色蛆虫动作极快,爬出布袋后向四周散去,钻入那些华贵的绸缎和成衣中,消失不见。
  “成了,回去领赏~”
  乌老大眉开眼笑,转身跑回到仓库门口溜了出去,把钥匙往路边草丛里一扔,顺着小路向流商码头远处跑去。
  一口气跑出两条街,乌老大来到一处拐角,有一个人站在墙角的阴影里等着他,正是面无表情的宁采臣。
  乌老大眉开眼笑的跑到宁采臣面前:“搞定了,给钱!”
  宁采臣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大块银子,不过没有马上交给乌老大:“那些瘟虫确实放进方家的仓库了?”
  乌老大点了点头:“我办事你放心,那些蛆可真恶心,锦绣坊这批货肯定卖不出去了,哈哈哈!”
  宁采臣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银子递给方老大:“辛苦了,苏老板介绍的人果然得力。”
  乌老大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脸上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我这次可是得罪了整个槽帮来帮你们,这点钱不够看啊!”
  宁采臣愣了下:“这是事先说好的,难道你想反悔。”
  乌老大哼了一声:“事先我哪知道你们是要在方家的仓库里投毒,现在事情我已经办好了,你们再拿一千两来,我马上离开杭州府!”
  “你们要是不给的话,我马上去官府自首,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