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冰山美人

  林凡和方思怡走出礼乐教坊,没想到田化雨带人就等在外面,实在是极为出乎他的预料。
  一阵夜风吹过,聂隐娘悄然出现在林凡身后:“这些人在外面等很久了,我猜我们一入长安城就被他们盯上了。”
  林凡弹了弹手指,心中觉得有些不爽,这田化雨是宰相杨国忠一派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思怡看到对面这群人也有些懵,但她从对面那些人的衣着上能看到他们的来路,脸上显出吃惊之色。
  “是禁军和黑羽卫,这些是什么人?”
  林凡叹了口气:“是内侍省监军田化雨,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和他说几句话。”
  方思怡脸色顿时大变,转头望向林凡:“田化雨?他……你怎么会和他认识!”
  这一转头的功夫,方思怡又看到了林凡身后的聂隐娘,顿时又被吓了一跳。
  “你是谁,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狸连忙打圆场:“她也是公子的丫鬟,叫隐娘,刚才在门外候着的!”
  方思怡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又转头望向街对侧的人群:“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田化雨的,他可是长安城里恶名……”
  恶名昭彰这四个字还没说完,后面的兰香连忙冲上来捂住方思怡的嘴:“小姐慎言!”
  方思怡拉开兰香的手哼了一声:“此人坏事做尽,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虽然言辞还是很激烈,但方思怡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身边的几个人能听到。
  此刻林凡已经走到街对侧,来到田化雨近前:“田大人,你找我有何事?”
  田化雨呵呵笑了两声:“林公子一入长安就有惊人之举,在运河处大战河妖,果然身手惊人!”
  林凡看了田化雨一眼:“那河妖是金蟾僧降服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田化雨哈哈笑了两声:“那恶僧斜刺里冲出来抢了公子的风头,实在是可恶!”
  林凡并不受田化雨挑拨,开口反问:“田大人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当时就在河堤上?”
  田化雨面带笑意望向林凡:“我是内侍省监军,这长安城中发生的大小事情,我无一不晓。”
  随后田化雨神色一正:“林公子,那恶僧在长安城中作恶多端,又凭借一身虚伪的佛法诓骗长安百姓,就连我也无法轻易动他分毫,你若是想要与其正面交锋的话,还需多加小心。”
  林凡心里暗骂田化雨这老狐狸,这番话表面上看是在忠告林凡,其实却是再把他往擂台上推,想让林凡来对付金蟾僧。
  林凡对田化雨和金蟾两边都没有什么好感,自然也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事情。
  “田大人多虑了,我此次前来长安只是为了探望亲友,并不想和什么人交锋,至于那位金蟾僧,想来也不会在乎我这么一个籍籍无名之辈。”
  田化雨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林公子,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你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来人,把谢礼呈上来!”
  随着田化雨一声令下,后方的军士们抬上来四个大箱子,摆放在当街之上。
  林凡目光扫过面前这几个箱子:“这些是?”
  田化雨哈哈大笑:“林公子当日在潍城救命之恩,田某无以为报,这里一点小小谢礼,权当心意!”
  林凡眉头微皱:“谢礼就免了吧,只不过是当为之事。”
  田化雨诶了一声:“小小心意,林公子不必客气。你若是嫌这些箱子不好搬运,那我命方家人带回祥云坊去便是。”
  林凡心里微微一惊,祥云坊是方家在长安城的总店,也就是方世礼所在之地,林凡虽然不想和方世礼打交道,但祥云坊这个地方还是听车夫在路上说起过的。
  而且听田化雨这话中的意思,方家人也来了?
  林凡猜的没错,随着田化雨一招手,从士兵们后方走上前来一名中年人,一身华贵的衣衫,眉眼间和方世谦有五六分想象。
  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也可以断定,此人就是方小檀的三叔——方世礼!
  方世礼快步来到林凡近前,一脸殷勤的笑容:“林凡,你来到长安后怎么不马上来祥云坊找我,要不是田大人告知我,我还一无所知!”
  林凡转头看了田化雨一眼,这大太监果然手段通天,自己和他只不过在潍城有一面之缘,他这么快就差清了自己的底细。
  今天晚上一入长安就被他派人盯梢,现在还把方世礼带了来,这多少有些示威的意思。
  田化雨此刻面带笑意,心里也是得意的很:“林公子,方家富甲天下,在长安城的生意也是日益兴隆,你这次前来长安也应有一番作为吧,将来生意上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帮忙到底!”
  边上的方世礼一脸的诚惶诚恐:“多谢田大人,多谢田大人!”
  林凡心里不觉得有些好笑,这田化雨竟然用方家在长安的生意来要挟自己,看来他并不清楚方世礼和方家本家已经是貌合神离。
  如果这田化雨能把方世礼在长安的势力一扫而光,那对方家来说倒也未必是坏事。
  不过眼下林凡当然没必要和田化雨闹翻,他拱手施礼:“那这些礼物我就收下了,多谢田大人。”
  田化雨呵呵笑了两声:“林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今日天色已晚,我们改日再聚,告辞了。”
  说完田化雨带着一众手下离开,方世礼一脸谄媚的望向林凡:“林凡,你随我回祥云坊去吧,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接风的晚宴。”
  林凡心想这都半夜三更了,还晚什么宴啊。
  “不必了,我已经和思怡说过,今晚去她家中借宿,明日我再自行前往祥云坊便是。”
  说完后林凡把方世礼晾在原地,转身走回到街对面,没想到迎接他的是方思怡的一对冷眼。
  “没想到你搭上了田化雨这种大人物,我一个小小的乐师,你根本不需要我来帮忙了。”
  林凡呃了一声,神色有些尴尬:“我与田化雨只是一面之缘,没想到他今日会在这里出现。”
  方思怡冷哼了一声:“田公公在这长安城里横行霸道,执掌生杀大权,方家傍上了这颗大树,区区一封密信又算得了什么。”
  阿狸在边上急着开口解释:“思怡小姐,你误会我家公子了~”
  方思怡脸色冰冷:“没有什么可误会的,我本来就已经和方家断绝了关系,既然你们自己找到了门路,那我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你们随方世礼回祥云坊去吧,我家不欢迎你们。”
  “林凡,你一个落魄书生却能博得檀儿妹妹的欢心,进入方家成为座上嘉宾,如今初到长安就又获得田化雨的青睐,可能的确是有些本事,但在我看来,却是——”
  “恶心!”
  扔下最后一句话后,方思怡一脸怒意的带着兰香离开,把林凡晾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