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告死行动

  处理厂外,到处都是流光曳射,将黑夜照成了白昼。
  候选者们拼力抵抗着土著军的攻击,而处理厂内,其余候选者也在快速猎杀目标。
  君临则好整以暇的抱着阿加莎走出水池,阿加莎扭动了一下身体,竟表现出了抗拒,却还是抵抗不得君临。
  给阿加莎披上一件外套,君临释放出空间之门,对叶清弦道:“这里交给你了。”
  叶清弦点点头,已冲出暗室,手一挥,所有召唤生物出动,于黑暗中咆哮出一片惊人杀潮,同时君临也抱着阿加莎走过空间之门,再出现时,已在城市郊外的土地上。
  风吹过,带出一片冷意。
  阿加莎轻轻打了个哆嗦。
  她披紧外套,颤巍巍的看向君临:“我见过你。”
  “我猜是在梦里。”君临微笑。
  “你杀了很多人。”阿加莎道。
  “我知道……这瞒不过你……毕竟你是告死先知嘛。”君临微笑。
  告死先知阿加莎。
  出自《少数派报告》,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作品,汤姆克鲁斯主演,一部经典科幻作品。
  讲述的是未来世界,有人拥有先知的能力,可以看到死亡罪案的发生,米国因此建立了罪案防治局,并以此确保六年内没有任何谋杀案的发生。
  萨曼莎·莫顿扮演的阿加莎,就是三位先知之一,并且是其中最强的一个。
  不过他们的先知能力仅限于凶杀案——虽然在电影的中后期,阿加莎表现出对非凶杀案也有一定的预知能力,但总体还是以凶杀为主。
  正因此君临更愿意称她为告死先知。
  关于告死先知的消息,自然是尼采告诉他的。
  当初君临和尼采建立合作,由尼采提供给君临一些信息,而为了确保君临面对挑战的难度,尼采并不会告诉他关于帝君计划最重要的构成部分,而是告诉他一些非计划核心的构成。
  阿加莎就是其中之一。
  照理象阿加莎这样的存在,应该成为尼采的手下,但事实是她被无限得到了。
  君临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不管怎么说,告死先知强大的天赋确实极有意义。
  事实上,这才是君临选择进入蓝尘位面的核心原因!
  是的,告死先知的预言能力。
  君临的真理序列是需要应对现实法则的,强大信息搜集能力也是他的需求。再加上第一天命尼采这个老家伙的存在,迫使君临极度需要增强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
  正因此,阿加莎才是他来蓝尘位面的核心目的,次目的才是破局者之路。
  只不过不是每个核心都特别重要。
  价值观不同!
  对于君临来说特别重要的一个存在,对无限的价值反而没那么大。
  结果就是君临上来就先完成了自己的第一目标,轻松到无以复加——当然这也和尼古拉没有告诉无限这点有关。在约定了,告诉无限的事只能是和无限自身相关的事。
  阿加莎的存在对君临有大好处,和无限没什么关联。尼古拉会考验种子,却不可能去阻挠种子发展,反过来还会主动提携。
  所以他轻松搞定这个大目标。
  这刻他说道:“阿加莎小姐,我猜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所以自我介绍就不用了。但我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
  阿加莎轻轻摇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是因为尼古拉的限定?还是别的?”
  “那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阿加莎回答。
  “所以不是尼古拉不允许你说,而是你自己不愿意?”君临松口气。
  如果是尼古拉不同意,那就是没办法。阿加莎不愿意的话,那至少还有机会。
  阿加莎低下头:“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这些年帝君一直在研究我身体中的幻想法则,他不断抽取我的法则体质,我正在变得虚弱。许多东西我看不到……”
  “可你看到了我。”
  “那是因为你杀的太多!”阿加莎回答。
  她甚至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
  但这厌恶并非专门针对君临,而是针对所有的杀戮。
  本质上,阿加莎是一个厌恶杀戮与死亡的女孩,所以预知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
  而在这个次元,有着太多太多的死亡,带给她的痛苦也就极多。
  这使得帝君对她法则的抽取,反而是一种解脱。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她抗拒君临救自己的原因。
  “并不是我想杀人。”君临道。
  “我知道。”阿加莎回答:“我知道不是你主动想杀他们,但是你的到来,依然导致了这场屠杀的开始。”
  “所以你很矛盾?”君临笑道:“你知道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对吗?无限有个大计划,而我是来破坏他的计划的。而在你看到的未来里,无论是帝君的计划成功实现,还是被我阻止,都只会是无边的杀戮。这让你抗拒我,又抗拒的不够彻底。”
  阿加莎低头不说话。
  君临知道自己说对了。
  但他知道这还不足以说服阿加莎,所以他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尼采吗?”
  阿加莎摇头,却回答:“但我知道你在说谁。”
  君临惊讶:“他和你建立了联系?”
  阿加莎回答:“关于兽魂位面半神的事,是我告诉无限的。”
  “啊!原来是这样,你就是传话的通道。”君临恍然大悟:“这就对了……时光之瓶,告死先知……原来这就是他的行事方式。”
  君临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加莎会在这里了!
  和沃兹等人的做法不同,尼采不需要把拥有先知能力的存在留在自己身边,而是把他们放出去,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眼线,传递自己需要他们传递的内容。
  麦子的位面先知,星火位面的时光之瓶,蓝尘位面的告死先知,还有诸神文明也有预言之神,所有这些人统统都是尼采暗中操控的棋子。
  这就是绝对全知的特性吗?
  不需要剥夺,而是赐予和分散,让每个先知能力者都成为自己的眼睛与工具——看来当初为麦子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
  当然,这不代表尼采只会利用这些先知之人,但是这些先知的确有可能是他最好用的棋子。
  而这次为了表现诚意,提高和君临谈判的筹码,他把自己最好用的一枚棋子贡献了出来。
  阿加莎轻轻摇头:“我无法理解你们的诡计……我只知道那个人很强大,很可怕,我的拒绝与否,一切都在他的计划里。”
  “为什么不把这个告诉无限?”君临问。
  阿加莎看着君临:“我也是刚刚明白……在看到你之后。”
  “看到我就明白了?”君临不解。
  “是的,因为你就是答案。”阿加莎回答。
  这个回答让君临陷入了沉思中。
  想了想,他说:“你不想告诉我帝君的具体计划,我能理解。不过很抱歉,既然你不说,那我只能先自己尝试一下。”
  说着他抓住阿加莎的手。
  解析发动。
  下一刻,信息流如海涌至,再度冲击着君临的脑海。
  但是如今的君临已不再是过去,他抗下这庞大的信息冲击,双目微微泛白。
  仰望天空,君临的身体颤抖着。
  忽然间他啊的大叫了一声,松开阿加莎的手。
  他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脑海中一阵轰鸣。
  绝对掌控序列树上,代表着敏锐直觉和解析的那颗果实,骤然放出猛烈光华。
  甚至绝对真理序列树上,解析果实同样大放异彩。
  两颗果实的能力同时获得巨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