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放纵(下)

  方木走过来,看着床上的尸体道:“死者声带撕裂,说明她生前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和呼喊,但除了她的脸,全身没有任何伤势和强制痕迹。”
  柯南接口:“指甲断裂,说明有攻击对手,但是没有任何作用……她甚至撕不破他的皮肤。”
  波洛也道:“但是声音传了出来,当时其他人听到了,他们拼命的敲门,却就是打不开。”
  方木道:“因为他在享受……对方的痛苦带给他的是极致的愉悦。这是个很明显的心理变态,但是和疯魔不同,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他看向窗口。
  方木喃喃道:“窗子是打开的,他是跳窗进来的。窗户上有明显的摩擦痕迹。”
  柯南道:“以他的能力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他是在故意这样,为的让死者更加恐惧。”
  “没错!”方木看了看头顶的灯:“灯是开着的,出事的时候天还亮着,没必要开灯。他喜欢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这么做,让邪恶变得更加阳光?”
  “不,是为了让对面更加清楚的看到自己。”君临道。
  窗口的对面有人家。
  对方想必已经吓坏了。
  波洛侦探叹息:“他是在挑衅。”
  “没错。”君临嘴角抿出冷笑:“挑衅我。”
  方木心神一震,他转身看向外面,道:“他一定在看着这里!”
  “不在外面。”君临道。
  随着这话落下,就见那女尸猛然睁眼。
  这动作吓得波洛和柯南同时后退一步,方木有所进化,到没太吃惊。
  就见女尸已怪笑起来:“君临,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君临头一歪:“礼物?那我得说,你不是很擅长送礼啊。”
  “凋亡的生命之花是最美的!是你不懂欣赏。”女尸发出桀桀的笑声。
  “你是岛国的?这么中二?”君临问。
  柯南很是不满的皱眉,抱胳膊。
  女尸面色猛然一沉:“你以为拉拢了诸神,还有幻想生物,就能阻止我们吗?伟大的诡妖,足智多谋,他的谋划不是你能解决的!”
  “比第一天命更强!”
  “第一天命……哦,那可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他很擅长阴谋,但他不擅长行动。而我们,不仅拥有智慧,还拥有行动的力量。”
  “如果你是来威胁我的,就没那个必要了。”
  “我是来给你机会的!君临,你没有必要和我们作对,我们都是选民,应该团结起来。如果你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愿意支付你足够的好处。”
  “我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君临回答。
  “只是现在而已,没关系,我们不着急。”女尸说着举起一只手,然后从自己口中掏啊掏,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君临:“这是通讯器,使用它可以联系到我们。”
  君临看看波洛他们:“我猜你们之前没找到这个。”
  波洛苦笑。
  君临拿出一块手帕,接过通讯器,小心的擦掉上面的黏液,道:“拜托你以后不要用这么恶心的方式藏东西好吗?”
  女尸便嘿嘿笑了起来,然后眼白一翻,就这么倒了下去。
  “走得还挺快。”君临收起通讯器,问方木:“还有什么发现吗?”
  方木摇头:“暂时没有,有发现我会告诉你。”
  “那好吧。”君临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
  目送君临离开,柯南道:“所以,我们也没能预判到对手的下一次目标,对吗?”
  “不。”方木却回答:“我已经知道一些了。”
  “什么?”柯南吃惊的看方木:“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君临。”
  方木沉声道:“我需要和你们单独谈谈。”
  波洛叹了口气:“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于是方木明白了。
  老头可能明白得比他更早,但是他选择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这大概就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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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夫林古堡的一间小偏厅里。
  灯光摇曳,炉火燃烧。
  昏黄灯光下,方木,波洛,柯南还有呆毛女王坐在一起。
  坐在壁垒边上,看着壁炉中的火焰,方木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君临要放纵位面入侵。”
  “果然是这样吗?”柯南叹了口气。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柯南就算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看到方木和波洛的表现,也多少感觉到了一些。
  方木看看呆毛女王,道:“您也早就知道了,对吗?亚瑟王阁下。”
  呆毛女王转过头去:“切嗣不允许我说出来,我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知道了就能阻止!”方木回答。
  呆毛惊讶的看方木。
  方木道:“君临把阻止位面入侵的事交给了我处理。”
  呆毛明白了:“他觉得你不会成功。”
  “但他也没让我必须失败。”
  “所以你想……”
  “没错。”方木点点头:“我想做符合自己良心的事。”
  呆毛女王猛然站起:“你确定?”
  方木认真回答:“我要阻止位面入侵!我不管君临怎么想的,我要竭尽我的能力去做到!”
  这让呆毛女王脸上现出一丝兴奋。
  “就凭我们几个?”柯南问。
  “当然不是。”方木道:“我们可以找别人。”
  波洛大侦探叹息:“我就知道是这样,你在把我绑上战船。”
  “那您会同意吗?”方木问。
  波洛的眼中现出一片迷茫。
  良久,他终于道:“我是波洛……抓捕罪犯的波洛……我突破了自己的人设,却让自己变得更加谨慎和懦弱。我讨厌这样……也许,我已经活得够久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方木:“不能找候选者帮忙。”
  “是的。”方木点头:“不能找他们,但可以找教皇和其他幻想生物。”
  教皇亚布拉辛他们肯定不会接受位面入侵,要不然君临也不用骗他们。
  “但不能告诉教皇君临的想法,就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在为君临全力以赴的阻止位面入侵吧。”波洛侦探提醒道:“那会导致他们直接翻脸,而我们的行为就等于是背叛。”
  反正君临明面上也是要阻止位面入侵的,利用这点,方木可以光明正大的调集人手。
  呆毛女王阴沉着小脸问:“你还在畏惧失败?”
  “不。”波洛回答:“我只是不确定……我们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守护正义就是正确!”呆毛女王大声回答。
  “只是你以为的正义。”波洛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