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知的局限

  要教训尼采,就必须打他的痛点!
  尼采的痛点是那些他当年分布在各个位面的分身,因为时空壁障的关系,他无法快速收回。
  可问题是,君临也不知道他的那些未收回的分身在哪个位面。
  但反过来君临知道另一件事,就是尼采给他的那些资料位面都是对尼采很重要的。
  比如青昙位面,幻想法则与混沌法则大融合,在别人看来是无关轻重的,但是对尼采君临这种人来说,其价值超过千万积分,那种对法则层面的深度理解,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这一点看邹榕以青铜之身打退麦子罗伯特就能明白。
  所以接下来幕僚团和君临他们就是分析剩下那些未去的位面中,哪一个可能对尼采产生重大影响。
  兽魂位面之后,君临一共就去了四个位面,二十个位面里还剩下十六个。
  要在这十六个位面中找到尼采最痛的一点并不容易。
  为此大家也是殚精竭虑。
  但要想在十六个位面中找出尼采分身存在之地,消息不全的情况下,确实太难了。
  今天又是例行的一天讨论,大家将可能的范围缩在三个位面里,却始终没有得出结论。
  就连罗伯特都不由哀嚎起来:“这实在太让人头疼了。老实说如果我是尼采,就算我当初迫于无奈把消息给了老大,但事后我也一定会优先收回这些位面的分身。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有些信息已经过时,也许我们无论去哪个都不会有结果。”
  麦子点头道:“这的确非常有可能,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
  叶清弦摇头:“不放弃也许是个好想法,但有时候懂得如何放弃更珍贵。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尼采在把资料送过来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些?也许我们现在努力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江破晓笑道:“的确考虑过,可我们不能因为对方有可能知道就放弃。”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不抛弃不放弃的老路上。
  林胖子笑道:“也许当君临决定继续对付尼采的时候,就该让你坐在他的腿上。”
  罗伯特点头:“这的确是个疏漏。”
  就在这时,君临道:“清弦,坐上来。”
  叶清弦吃惊的看君临。
  君临勾了勾手指,叶清弦无奈坐至。
  君临这才道:“清弦刚才说得没错,尼采应该已经知道我坚持要对付他,而且正在从二十个位面中寻找他其他分身的下落,现在他应该开始做准备了。”
  大家看着君临,君临一笑:“那正是我期望的。”
  “什么意思?”江破晓问。
  君临道:“其实我就没打算再去找他下一个分身,正如罗伯特刚才说过的,如果说当初尼采是迫于无奈把最重要的二十个位面信息给了我们,那其中又有他的分身,那么之后他一定会优先收回这里的分身。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这二十个位面肯定已经没有了他的分身,去找他的分身毫无意义。”
  林胖子吃惊的看他:“所以过去这几天……”
  “在做戏。”君临回答:“一个人不可能只有一个弱点。老是盯住已知的弱点没有意义。”
  听到这话,大家笑了。
  一位老人问:“你认为尼采还有什么别的弱点?”
  君临回答:“我的绝对真理需要消耗生命才能发动,沃兹的系统天赋也有他的限制,每当他使用额外的权限时需要支付大量的积分。那么尼采呢?他的全知能力在使用时,需要什么代价?”
  大家互相看看,同时默然。
  是啊,尼采的全知不可能真正全知,甚至也可能需要付出代价。
  分身不是他的代价,只是他当初错误选择下的后遗症。
  事实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尼采的全知天赋需要哪些天价——他太神秘了,甚至没人见过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就连他原本的地球人身份,到目前为止都没找到。
  一位老人已道:“你说的没错,尼采的分身,就算我们找到了,其实也不能消亡他,毕竟那不符合尼古拉的意志。但是他的天赋限制,却是我们可以挖掘的。君临,你有什么想法?”
  君临拿起资料:“上次位面之旅,我知道了尼古拉给候选者级别的选民安排的位面其实只有两百个,回来之后我查了一下这些位面,发现其中适合新手第一次位面之旅的,只有二十个左右。而且随着部分新手位面的消亡,现在只剩下十个左右。也就是说,绝大多数候选者,最初经历的位面是类同度极高的。”
  大家静静的听他说。
  君临继续道:“我翻过了所有这些低级位面资料,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尼采的信息。”
  说到这,君临笑了一下:“我们都知道,新人第一次做任务,是最容易犯错误的,一开始的风格,未必就是最后的风格。”
  大家同时点头。
  君临和海恩斯沃兹就是如此,他们一开始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名字,后来才意识到掩饰身份的重要性,于是海恩斯沃兹的名字后来就没再出现在位面之旅中,至于君临,他是因为尼古拉的要求,否则他也会换名字。
  但是尼采不同,君临翻阅了所有新手位面的已知资料,没有找到任何和尼采有关的信息。
  君临道:“他从一开始就隐藏了自己,而且是一种非常深度的隐藏。我们知道,名字可以改,面目也可以变换,但是战斗风格没法改变。而尼采,我们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战斗风格。幸运的是,我至少知道他去过月灵位面和兽魂位面。而这两个位面里,尼采统一的表现就是……他没出过手。”
  月灵位面里,尼采以迪卡凯恩的身份出现,为月灵国度做研究,搞建设,而在兽魂位面里,尼采也是以别的身份出现。
  两个位面,他都没有过战斗经历。
  但事实不仅如此,在他们之前翻找的最有可能尼采出现的三个位面里,都找到了类似这样的人物存在,但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统统没有出过手。
  君临道:“作为一个候选者,是不可能不战斗的。不战斗,就意味着无法晋升。但是尼采,几乎是一路避战,一路消极的成长着。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没人知道他的风格,更没人知道他的能力……”
  叶清弦道:“他只是为了保持神秘。”
  君临和几位老人同时道:“神秘当有意义!”
  大家对视一笑。
  是的,为了神秘而神秘,纯属装逼,毫无意义!
  低调的作用应该是自我保护,但是为了低调放弃战斗,放弃晋升,就是舍本逐末了。
  尼采的这个表现,其实很不正常。
  就算他是走文之路,也不该把武力放弃到这种程度吧?
  林胖子道:“我猜他也有类似分身的能力,也许他在外面还有一个看起来和自身完全无关的身份。”
  大家连连点头。
  君临道:“是,这有可能,但你认为他会在第一个位面就觉醒这样的能力吗?”
  林胖子立刻摇头。
  这就不太可能了,毕竟分身的能力太难觉醒,绝大多数拥有分身能力的其实都不是通过觉醒获得的。
  君临道:“胖子说的没错,但不是关键。我认为关键点在于……”
  他看看大家:“也许全知者……自身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