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要一起睡吗

  宴盛司抬头看着她。
  “我只爬了你的一次窗,哪里来的事不过三?”
  他觉得君菀是看出了他今天还想赖过去的念头。
  君菀都要气笑了。
  “敢情你今天还想再爬一次?”
  宴盛司撑着脸冲她笑。
  君菀气的牙痒痒。
  笑什么笑!
  “你有本事就一晚上别睡,守着我。”宴盛司靠着沙发说:“不然我敲碎窗户都要爬进来。”
  “还有,我已经藏好了所有车子的钥匙,还屏蔽了明庄的信号。”
  宴盛司这次是有备而来,“你别想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
  简而言之。
  你也别想着从明庄出去。
  你要是单靠自己一条腿。
  你也走不出去。
  等你走出去腿都废了。
  君菀:“……”
  “你最近都不去宴家公司的吗?你不忙吗?你天天盯着我?”君菀忍无可忍,对着宴盛司发出了灵魂三问。
  “恩,不怎么去宴家公司。”他在等宴明成亲自过来找他。
  君菀抓住了自己的衣角,眼神冰冷的盯着宴盛司。
  可要是害怕这种眼神的话,那他就不是宴盛司了,他还能笑的特别好看的回过去,言谈举止都是勾引。
  两人又在客厅里僵持了一会儿。
  还别说。
  一杯咖啡都没喝又跑了一整天的君菀干不过喝了五杯咖啡的宴盛司。
  实在没办法了,君菀摁着自己的额头站起来,往楼上走,声音压着火道:“你睡地板。”
  宴盛司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轻松的跟着君菀上了楼。
  底下默认自己是一根衣架子的管家,看着人家就说个地板,自己却开心跟上的宴盛司。
  不由得觉得……
  司少可真会。
  这年头但凡脸皮稍微薄一点都娶不到老婆的。
  君菀躺在床上,被子很软,她本该是沾上就睡的。
  但可能是因为今天地板上多出了一个人。
  再加上两人现在处于半冷不冷的冷战?
  君菀有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你就当我不存在行吗?”地板上那位突然懒洋洋的出声。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君菀更恼了。
  “那你真的不存在行不行?”
  宴盛司自胸膛里传出一声闷响。
  是在笑。
  宴盛司:“是在赤国留下的习惯吗?永远不能安心入睡?”
  “你不是都看过吗?”君菀没好气道:“何必问我。”
  宴盛司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里写的又不是全部,你又是配角,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
  君菀知道自己是从中出来的后。
  就有些不敢回头去看自己走过的那些路。
  大概是今天晚上的夜色很好的盖住了人心上的旧伤疤,给了她勇气。
  君菀难得的开始回忆她之前的生活。
  “我还很小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太多事情,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知道后面渐渐懂事了,知道了我父皇不是一个好的皇帝,当时我就觉得这样不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你说我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作者给我下降头了吧。”
  君菀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宴盛司沉默不语。
  “后来的记忆就几乎只有在战场上的记忆了。”
  “被大雪冻僵的馒头,一口咬下去都是碎冰,别的都好,就是吃久了胃吃不消,哦,我还用这种冻馒头保过命。”
  君菀突然笑起来。
  在夜里的笑声也让宴盛司觉得难受。
  “那傻逼!”
  小陛下现在说话已经完全不文绉绉的了。
  “哈哈哈还是个大将军呢,一刀刺进我胸口,结果我胸口包了四个馒头,本来是想要将馒头焐热了再吃的,结果冻的梆硬!”
  “馒头没断,他那刀差点卷刃了。”
  “然后我一刀切下了他的脑袋。”
  宴盛司听的浑身难受,“别说了。”
  君菀在黑夜中翻白眼,“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还能和你继续说。”
  宴盛司咬牙,“我不想听了,我困了。”
  君菀乐了,“你也就这点承受力。”
  宴盛司侧过头往君菀那边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不如我和你讲讲我的童年。”
  讲的兴起的君菀一下子就卡壳了。
  “……算了,睡吧。”
  他们都是一样的。
  他们能直面自己的伤痛,因为他们足够强大。
  却不能承受去听对方的伤痛,因为内心都还留有一份柔软。
  宴盛司唇抿的死紧,“你就没有那种……快乐点的事情和我分享吗?”
  君菀诧异:“刚才那个馒头的故事不快乐吗?”
  宴盛司:“……”
  “比如你人生中的第一个礼物?”宴盛司只能给出了明路。
  “第一次轻功有成的时候是什么感想?”
  谁料君菀冷笑了一声,“就这?你做人口普查呢?”
  宴盛司几度失语。
  “那你呢?你就没点轻松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君菀也干脆不睡觉了。
  她侧过身,看向宴盛司的方向。
  恍惚间好像觉得宴盛司离她近了点,她鼻尖有宴盛司身上的香味儿在若有若无的窜动。
  “有啊。”宴盛司的声音很近了。
  君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宴盛司一口亲在她唇角上。
  “遇见你。”那就是我此生最快乐的事情,所有的压抑和绝望一冲而开,就像那天初见你,你纵身一跃那样突然和猝不及防。
  君菀下意识的往后退。
  人却被困住。
  宴盛司花了这么大力气,怎么可能只想睡个地板呢?
  他单膝撑在了床上,笼罩住君菀整个人。
  隔着被子心跳声剧烈。
  宴盛司清楚的知道。
  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君菀……”宴盛司靠着君菀的额头,声音说不出的难受。
  “宴盛司。”君菀抵住了他的胸膛。
  抬起头音乐能看见宴盛司的耳朵,“我拜托你一个事情吧。”
  “什么?”
  宴盛司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君菀竟然还能想别的。
  君菀的手落在他的肩背上,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带。
  她垂眸,唇贴着宴盛司的耳朵,轻声说:“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宴盛司已经闻到了她被子上的香气。
  “六国令的作者。”
  “你帮我把他找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