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映将那盒东西塞到了池砚手里后,哼着歌步子轻快地朝池家别墅走去了。
  留下了一脸错愕的秦时喻和拿着那盒拦精灵就像拿着炸.弹的池砚。
  十几秒后,秦时喻收起满脸的震惊,不合时宜地低笑出声,
  “你妈还挺随和的。”
  池砚侧过头来,刚刚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手指摩挲了一下那个小盒子,眼尾竟然忽地生出些笑意来,
  他的侧脸匿在昏昧的灯光下,眼睫下方投射出一小片阴影,整个人被磨去了几分锋利,越发的慵懒。
  “习惯就好。”
  说着,池砚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附在盒子上的手指也慢慢移开,秦时喻这才看到盒子上那串字。
  “顺畅律动,为爱护航”
  “至尊超薄,敢做敢爱”
  对不起,她不敢。
  晋江也不会允许的。
  *
  两人回到了房间,池砚不紧不慢地从兜里面把那盒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半挑着眉,眼底透着点笑意。
  “你仔细看看它,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秦时喻微怔。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问,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那盒拦精灵。
  她来来回回仔细地看了看包装盒,甚至是把它拿起来,放在手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除了那些个精炼隐晦的广告语,她也没看出来这玩意儿跟其他的拦精灵有什么不同。
  十几秒过去了。
  “哦!我知道了!”
  池砚本来站在一边,手里把玩着电子烟,听见她的声音后,抬头,眼神疏懒。
  秦时喻攥着那个盒子,三两步跑到他旁边,指着上面一串字,兴奋地对他说,
  “是不是这个,”
  “添加了玻尿酸?”
  秦时喻确实没想那么多,以为自己真的发现了华点,兴致冲冲地跟池砚分享成果,却看到池砚那难以形容的表情。
  该怎么说呢,秦时喻当时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添加了玻尿酸”说成了“添加了金龙鱼葵花籽油”
  不然池砚怎么一副“她绝对是有病”的表情?
  “不对吗?”
  池砚眼底透着点促狭,拿起手里的电子烟,放到嘴边深吸一口,呼出来的烟雾混着葡萄的酸甜,与之前他爱抽的黑冰薄荷比起来,少了那股冲击力。
  她竟然不排斥了。
  这人虽然换了款温柔的烟,可掩在烟雾后面的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沉,脸上挂着痞笑,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他的电子烟,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
  “秦时喻。”
  男人嗓音是特有的低磁,却掩盖不了里面浓浓的戏谑。
  “没用过,总该见过吧?”
  “这盒xxx的塑封被拆了,看不出来?”
  秦时喻一时哑言,等她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
  她不会是被池砚嘲笑了吧???
  秦时喻有些不服,抬起眼来与池砚对峙,
  “你磨磨唧唧半天就是让我看个塑封,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池砚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打开那盒拦精灵,从里面取出一枚,捏着其中一角,
  “塑封被拆掉,说明被人动过,”
  说着,他把那盒里面剩下的几个全部倒了出来,在桌子上摊开,手指在它们前面一一划开,
  “仔细看,每个包装袋上,都被戳了小洞。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秦时喻也跟着俯下身,将那些一个个翻过来翻过去仔细观察,发现确实是每一个都有小洞,要不是池砚先告知,她还真发现不了。
  秦时喻恍然大悟地点头,却又想到什么。
  “可是费这么大功夫”
  “咱俩也用不上啊”
  秦时喻与池砚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慢慢地摸清楚了池砚的脾性,说话也变得大胆起来,有啥说啥,毫不遮掩。
  池砚跟着沉默了,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戒指,嘴唇虚勾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末了,池砚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深邃而浓稠,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秦时喻。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秦时喻吓得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结结巴巴地开口,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池砚食指轻勾着脱下来的那件西装,懒懒垂下,没了西装外套的包裹,他原本藏着的那份野,又重新暴露无遗。
  “秦时喻,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我看起来,是会把你怎么样的人吗?”
  秦时喻微睁开眼。
  她看见池砚只穿着那件薄薄的衬衣,清楚地勾勒着他腹肌的形状,线条利落流畅。衬衣领口微翻着,露出一截嶙峋的锁骨。
  这
  还不像吗?
  秦时喻这会儿不敢说实话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嘛,你想也不是不行就是,你不要这么突然,怪吓人的。”
  秦时喻是这样想的,两人是合法夫妻,再说,池砚毕竟曾救她于水火之中,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来看,池砚才是出钱出力多的那一方
  所以就算平时她再怎么喜欢嘴几句池砚,她也不会真惹他发火的。
  毕竟,谁会跟人民币过不去呢?
  都这么大的人了,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那么矫情。
  池砚面色渐渐变得有点冷。
  随后,他淡漠出声,
  “我不想。”
  “所以你别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你自己睡吧,我出门一趟。”
  说完,池砚将那外套塞在秦时喻手里,向卧室外面的阳台走去。
  秦时喻抱着那件外套,一脸懵,直到鼻尖嗅到他衣服上面淡淡的烟草味,才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再一抬眸,池砚已经消失了。
  他们的房间可是在二楼呢,他就翻下去了???
  还没什么动静?
  还真是身轻如砚
  过了一会儿,秦时喻接到了个电话。
  池砚的。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回来,我妈又敲门催我们起床,你就把我外套扔地上,说我在浴室。”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这么快就打来电话,是因为你摔着了,我可不想”
  秦时喻这次反应很快,将那句“我可不想在医院伺候你”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照做就是,然后给我打电话。”
  秦时喻不关心也不会问他要去哪,只是还是有点好奇,
  “放着大门干嘛不走?非要费劲地翻栏杆?不怕摔着?”
  “门口有保镖守着。”
  被接连追问,池砚已经有点不耐烦。
  “挂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无情的嘟声。
  秦时喻挂了电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想到在外面人人都惧,都得给他留几分情面的池家少爷,在家里也不过是个妈管严罢了。
  在外面再豪横,在家里连大门都不敢走。
  而且看他翻栏杆那娴熟的样子,一看就是惯犯,这一套可能早就是固定流程了。
  秦时喻望着手里那件西装,心里某些暗黑的念头开始滋生。
  她发了条微信给池砚,
  【秦时喻:池少,打算出多少钱来封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