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无理取闹

  罗仁家的听到身孕二字,脸上表情就有些变化,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正常。别人有没有身孕跟自己又没关系,操的哪门子心。
  “是药对孩子终归不好,我这里有个土方子,虽然效果没有那么快,不过还是能缓解一二。我先去准备东西,姑娘先等会。”
  走出房间罗仁家的脚步一顿,她是不是应该叫那位姑娘夫人,又摇了摇头,还是叫姑娘吧!就当不知道。
  田欣躺了没一会,那妇人便回来了。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个碟子。把托盘放在桌上,端出小一些的碟子。走到床前对田欣道:“姑娘放在鼻端闻一闻,这姜片闻了要好受些。”
  田欣拈起一片闻了闻,果然感觉好受了些许。见田欣拈了一片,罗仁家的便折回桌旁放下手中的碟子,便端起另外大一些的碟子。上面放了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一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接着端到田欣面前:“这是我自己淹制的一些青梅,看着不怎么好看,吃起来酸甜可口,能缓解一二。”
  田欣拿了颗放嘴里,果然如这妇人所说,酸甜可口。
  见田欣吃着还顺口,道:“姑娘先吃着,若没了我在给你送来。”边说边把手里的碟子放在田欣边上:“姑娘没事那我先走了。”
  田欣闻言道了声谢,罗仁家的一愣,便连忙摆手:“姑娘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便退了出去;
  田欣闻一闻姜片,又吃两颗梅子。果然晕乎乎的脑袋好了不少,连胃里的恶心感也少了很多。
  今天一下午田欣都躺在床上,实在是不想起来。
  到了晚上,天黑没多会,晚饭就送来了。依旧是白天的那位妇人,把饭菜摆好也就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也是她们最忙的时候,像田欣这样算好伺候的了,有些客人对吃食挑三捡四,又舍不得多花钱,就拿她们出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罗仁家夫妻两人在这条船上好些年了,船上条件太艰苦,好些人待的时间都不长,熬不过就不干了。年轻时两人也有个儿子,可那年闹饥荒,在逃荒路上生了病就这样去了,之后就再没怀上,两人也死了心。后来找到了这份工作,就这样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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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田欣早早就起了床。昨天可能是第一次做船有些不适应,又或许是那妇人的方法管用。站在甲板上穿着凉风,身上一阵轻松,昨天那难受劲睡了一觉就好了。
  难得心情不错,田欣就在船上逛了逛。其实也没啥好逛的,船就这么大,另一边住的大多都是男子。也就在甲板上来回走走,顺便看看早上的日出。
  只是旁边不远处,几个人在那吵吵嚷嚷的,生生破坏了这份景致。
  田欣本不爱热闹,也没有那好奇心。不过远远的好像看见给她送吃食的妇人,便抬脚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只见那妇人脸上五根手指印,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折皱,胸前湿了一大片,全然没有昨日那干净整洁的样。就那么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
  边上昨天那个小妾还在那里不依不饶。
  “我们坐船那是付了银子的,不就是让她早上送点汤来,还跟我提银子。我坐船难道没付钱,还有你看看她送的是什么汤,难喝得要死,还好意思要银子!”
  余曼看着边上那名管事,一个劲的在那大呼小叫。口水都差点喷到那管事脸上,活脱脱一泼妇样。
  边上的一名小丫环紧紧扶着余曼一只胳膊,主子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出什么叉子。
  那管事心里也烦面前的余曼,刚上船没两天就作了两回了。昨天负责她这一块的余婆子跑到自个跟前,说什么都不愿意伺候这位。他才换了罗仁家的,罗仁家的做事他还是比较放心,哪曾想大清早就出了这档子事。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功夫还是要做。
  “这位夫人,实在对不住。是我没好好管教下面的人,让您受累。不过您也知道,船上条件太艰苦,我们弄点食材也不容易,另外点吃食加钱,是船上的规矩,她也只是依规矩办事。”
  管事说完,余曼就不干了。
  “我又没说不给银子,只是她送的那汤,还是银耳汤吗?难喝的要死。”
  管事的闻言也不恼:“您看这样,您在船上这几天,我们早上送您一盅银耳汤,全当赔今早的不是,您看这样可行。”
  余曼闻言脸上表情松了些许,心里想着这下,又省下一笔银子。说出口的话,却让边上的人都忍不住看向她。
  “既然是你们给我赔罪,那我也就接受了。不过,我要她,”一根手指指向边上站着的罗仁家的:“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
  虽然天色还早,边上也站了好几名船上的客人,都觉得这人做的太过。错又不在那妇人身上,何苦为难别人。
  管事闻言一愣,心里忍不住骂娘,这是哪里来的蠢货,脑袋被门夹了。不过身边站着好些个客人,也不好发作,朝着罗仁家的使了个眼色。
  在船上待的久了,一看管事的眼神,就知道要怎么做。正准备跪下,一道凉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说那做人小妾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差不多就行了,真当这是在你家里,让人下跪就下跪。”
  田欣说话不可谓不毒,哪痛踩哪。这不刚说完,那人就炸了。
  余曼简直气得要死,妾室的身份是她的痛处,平时下人也都称呼她为夫人,就是怕得罪这位老爷的心尖尖。
  “你是什么东西,这关你什么事?你在这里替个侍候人的出头,果真是一路货色。”
  田欣听到这话也不恼,
  “是吗,那也好过有些人,是从楼子里出来的。”
  余曼听到这话,气势就弱了三分,那女人怎么会知道!在看边上的人在那里小声议论。
  “原来是从楼子里出来的,瞧瞧那做派。”
  “怪不得,你看这上不了台面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