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恐惧

  室内,洛霞的身上换了新的衣服,脸上的血污跟泥垢都已经洗干净,手臂上挂着输液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房间里,还有两个男人。
  一身白衣白裤的小鹿哥,此时一张脸阴沉如水,看着床上躺着的洛霞。
  “她不就是那个绑走雨萌的帮凶吗,你干嘛还要救她?”
  李沐阳站在小鹿哥的身边,俯着身体给洛霞的体内输入灵气,纯净的灵气将她体内受创的地方给修补过来。
  “她不仅是帮凶,她还是陆雨萌的救命恩人!”
  当时李沐阳第一个冲了上去,所以看的最清楚,蹲在地方的刘威捡起匕首刺向陆雨萌的小腹,要不是洛霞挡住,陆雨萌估计真的死定了。
  “救命恩人?你是说……可她毕竟是敌人,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告诉陆伯伯!”
  小鹿哥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微皱起来,想着之前在院子里救陆雨萌时候发生的事情,也是渐渐想到了一些小细节,尽管他看的不是那么清楚!
  “告诉他,她就死定了!”
  想到陆远山毕竟是一帮之主,还是陆雨萌的父亲,所以李沐阳是不可能将洛霞交给陆远山的。
  “而且,你跟我想法一样不是吗,要不然你早就去告诉他了,何必跟我商量呢?”
  小鹿哥叹了口气,的确如此,他虽然没有看到洛霞救陆雨萌,但却能从一些细节处猜到端倪。
  “那等她好了你怎么办,她手臂上没有青龙帮的纹身,说明来历不明,这样的人最危险!”
  李沐阳笑了笑,不再灌输灵气,抬起头看了小鹿哥一眼。
  “到时候再说呗,现在你还是去休息吧,眼睛都红了!”
  小鹿哥揉了揉眼睛,还别说,奔波了一晚上,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很难让人稳住心神下来睡觉。
  “我不困,雨萌还没醒呢,陆伯伯那儿也要人看着,你就在这儿待着?”
  李沐阳好奇的撇撇嘴,说道:“那你说我不在这儿去哪儿啊?”
  小鹿哥本想说陆雨萌的,可想想还是算了,于是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直接转身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沐阳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回过头看了看洛霞。
  “什么来历不明啊,明明就有来历啊!”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掀开被子,把洛霞腰间的衣服往上扯了扯,一只赤红色的雀儿纹身就漏了出来。
  这个朱雀不是很大,但却很传神,赤红无比,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不用别人说,李沐阳就知道,应该就是那个有些什么的朱雀堂。
  按照这么来推论的话,是不是每一个帮派的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纹身呢?
  甩了甩脑袋,李沐阳觉得有些累了。
  “我靠,这些人逞什么强啊,我都累的要死,哎呀不管了,我睡会再说!”
  李沐阳坐在凳子上,趴着床边上就睡着了,还别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是睡着好一会之后,躺在床上的洛霞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视线落在床边李沐阳的身上。
  刚好此时李沐阳的脑袋朝着他这边,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正睡得正香呢!
  洛霞眼睛一横,右手做手刀装,正准备劈在李沐阳的脖劲上,可到了跟前,却无力的放了下来。
  “睡得跟个猪一样,难看死了!”
  最后无奈的吐槽了一句,洛霞翻个身睡觉了。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李沐阳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真的非常恐怖,直接让睡梦中的李沐阳弹坐了起来,收一收心神,就断定这是陆雨萌的声音。
  于是迅速冲了出去。
  刚刚醒来的洛霞睁开眼睛,就只看到李沐阳化身一道背影不见了……
  布置的非常典雅的房间里,非常的整洁干净,不过这是昨天晚上的情况。
  此时,陆雨萌的房间里,一地的玻璃碎片,床头上摆放的花瓶被摔碎,还有床头灯都被仍在地上成了粉碎。
  而陆雨萌紧紧抓着被子捂着自己,缩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全身战栗不已。
  “雨萌,雨萌你,你怎么了?不要害怕,我在这……”
  “出去,都给我出去!”
  陆远山随后进来,也是受到了惊讶,房间里小鹿哥应该是第一个来的人,估计他昨天晚上就在房门外待着的。
  “小鹿。这是怎么回事?”
  “唉,我一直在门外,刚刚才听到传来的尖叫声才进来的,估计……是雨萌受不了打击才这样的!”
  小鹿哥还真的是在门外待了一晚上,不过到了凌晨的时候实在是挡不住了,就靠着外面小憩了一会。
  可谁知道,陆雨萌醒来之后,记得自己脸上好像被划了两刀,就找个镜子一看,看到贴着这么大个纱布。
  女孩子最忌讳脸上出问题了,尤其是她这样的校花级别的女孩。
  所以就将能摔得都摔了。
  “你们都出去,出去好吗!”
  陆雨萌情绪稍微安定了一会,依然没有露面,让他们都出去,她实在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
  陆远山皱着眉头看了二人一眼,然后点点头,当先走了出去。
  对于这个女儿,他只求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所以也很听她的话!
  李沐阳也没有想到陆雨萌会这么大的反应,虽然昨天就已经有些预感。
  可是,这个反应实在是有些太大了,看来漂亮女生对自己的容貌真的超级重视。
  等他们都出去了,然后关上房门之后。
  陆雨萌才松开捂着自己的被子,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
  忽然猛地起身,一把抓起刚刚摔碎的镜子中的其中一片。
  看着镜子中梨花带雨的自己,她慢慢伸手扯开了包着的纱布。
  疼痛伴随着神经传送到大脑,眼泪跟不受拘束的河流一般往下掉。
  最后一把撤掉了厚厚的纱布,用力揉了一把眼睛,现在她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自己的伤口。
  那是两道交织着的,非常丑陋的疤痕,此时鲜红色的伤口上有淡黄色的药剂残留。
  然后……
  她抬头,将手伸到了伤口的地方,不顾疼痛的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