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假失忆

  张景曜来到妻子的闺房,房间里还留有妻子的味道,顿觉满满的温馨感。
  他如同妻子往日一般,放上一曲优扬的歌曲,按上循环播放键,音乐声响,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心里头有了这段时间,从没有过的安逸,倦意席卷而来。
  睡前,他给林小婉发了条信息:“老婆,我回咱爸这里睡了,想你,晚安。”
  一躺上去,没过几分钟,便沉沉睡去。
  林小婉对着信息,看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
  如果是往常一条信息,那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可是今天这条信息,却是一个男人给爱妻的一种承诺。
  他没有华丽的字眼,有的只是轻描淡写的叙述。
  看似桀骜不驯的他,不仅心思细腻,还有着豹子一样敏锐的洞悉力。
  和他相处以来,什么事他都事无巨细,安排妥帖。
  这与他们结婚的初衷是相违背的。
  他并不像当初玩笑时“求婚”那样,只是双方的一种交易,而是像所有深爱的人一样践行自己的承诺。
  反观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去承诺什么,也没有用心去琢磨过,只是顺应时势,在每一个阶段应该干什么,然后顺势而为。
  自己真的是按“章”办事,有章可循!
  直到潘敏儿的出现,这才发现他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不知不觉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自己常常会私下里和潘敏儿作比较,尽管他以行动表明心迹,自己还是常常会担心事态的发展。
  经常在和室友交谈的时候,自己老不在状态。
  室友也发现了自己的心不在焉,久而久之她便失去了交谈的兴趣。
  感情是最是微妙也是最不可理喻的东西,总是在失去或既将失去的情况下,才会明白自己的心境。
  只是对于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到底是出于一种所有物的占据心理,还是对他已经产生新的想法,她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他只能是她的,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被别人惦记的感觉。
  半夜,一阵铃声响起,张景曜迅速接过电话。
  长久以来,工作上养成的习惯。
  他仔细一看,是妈妈的电话。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潘敏儿的事。
  他叹了口气,问:“妈,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是不是潘敏儿有什么事?”
  冷凤梨:“潘敏儿一直在闹,之前她还好好的,可能半夜做了什么恶梦,一个劲的哭,怎么劝也停不下来,一个劲的要找你,造孽呀,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散了,你赶紧回来看看。”
  “好,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停好车,抬头望去,整个小区是幽静的,只有自家的窗户里透出明亮的灯光。
  此刻他却心生了怯意,对于失忆的潘敏儿,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把控。
  今天的潘敏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而是瑟瑟的缩在床上的一角,双手抱脚,泪眼婆娑显得特别的茫然和无助。
  满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在两肩,丝质柔滑的睡衣,随身体变化而改变。
  前面的饱满呈破衣而出之势。
  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幽怨中又含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种感觉勾人心魄。
  眼前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是那样的熟悉。
  张景曜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只是在壁仄空间里的一种正常反应。
  张景曜还是为自己异常的举动感到尴尬和懊恼。
  她望向张景曜的眼神是那样的的哀怨!
  张景曜看向她的眼光,内疚感又再次崛起。
  他细声安慰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她不理他,只是瞧着他不语。
  他只道她是吓怕了。
  细声安慰道:“没事了,不怕,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他伸手把被子整平,哄她入睡。
  潘敏儿在张景曜吞咽的那刻,她找到了信心。
  她相信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张景曜一定会再次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自己必须在“失忆期间”赶紧将他拿下。
  想要他的心更加坚定。
  趁他失神,她双手环了上去,紧紧的搂住他,整个人盘了上去,芳(蛇)暗吞。
  分开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能让人如此着迷,他的怀抱是这么的宽广,这么的温暖,她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她忘我的环抱着他,想吸取更多的爱意。
  张景曜方才醒悟,猛的推开这个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媚力,确实不减当年,自已甚至有了刹那间的愰惚。
  然而他知道,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人,深深的占据了那个位置。
  他不想为错误找借口,他甚至痛恨自己的失误。
  张景曜已非当日的少年郎,让她有点挫败感。
  没想到那个清纯寡淡的女人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房。
  但她不服输,这只是较量的开始。
  连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原本以为此生难有瓜葛的时侯,老天却安排了这么一出戏,生生将自己和他绑在一起。
  也许冥冥之中,上天给自己创造的一次机会。
  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他痛恨自己的同时又感到对潘敏儿的歉意。
  他抬眼望去,那双勾魂夺魄的双眼里的欲望还未散去。
  他把一切责任归咎于自己,她是个失忆的人,而自己是个正常人。
  只是不能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了。
  张景曜帮她把衣服整齐,扶她坐好。
  这个男人的细心,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专宠,她的心里如蝼蚁撕咬般难受。
  他说:“潘敏儿,原本我想等你状态稳定下来再说。”
  “只是如果不说,我怕后面的误会有越来越大。”
  潘敏儿:“景曜,你怎么了,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什么误会,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妈妈不都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你知道为了和你一在一起,我做了多少努力吗?”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是不是我在失忆之前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
  “那我改还不行吗,景曜,求求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会害怕的!”潘敏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张景曜困难的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其实早在”
  潘敏儿急忙打断了他的谈话。
  潘敏儿懦弱地说:“景曜,有事,能不能明天再谈,我的头有点不舒服,我想休息了。”
  她赶紧下逐客令。
  这个时间也的确不适合交谈。
  他说:“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日再说。”
  熄完灯,带上房门。
  他靠在沙发上,随意将一件衣服搭在心口,闭目思索。
  一扇门隔着两个人,房里的,房外的各自清明,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