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来袭
隔音的结界令沿街的医院内部十分安静。
就算外面有跑车轰鸣，也仍旧无法打扰到卧室主人的安眠。
因此，科文的睡眠一直都很好。
不过今晚却有些意外。
不知具体的时分，睡眠中的科文骤然半坐起身，将身旁的娜塔莎惊醒。
“发生了什么！”
娜塔莎一秒清醒，拽过枕头挡在了胸前，并快速将整个卧室打量了一圈。
最后，娜塔莎跟随着科文的视线，面色戒备地向窗外看去。
“有一只老鼠……”
科文面色不善地落脚下床，在胸口上一拍，瞬间穿好了衣物。
“算不上麻烦，你继续休息吧。”
科文向娜塔莎安抚一声，继而瞬间消失不见。
医院对面的楼顶。
另一个科文正面色苍白地瘫坐在墙角。
一头的汗水淋淋，身体忍不住地不断颤抖。
科文瞬间现身在对方面前。
他面色淡漠，低眼俯视着脚前的西贝货，语气寒冷地叫破了对方的身份：“斯库鲁人！”
“你、你……”
变成了科文模样的斯库鲁人勉强抬头。
他眼神散光地看向科文，惊怖万分地说不出话来。
科文俯视着眼前的‘自己’。
斯库鲁人不只可以复制目标的样貌，还可以复制目标的短期记忆。
眼前的斯库鲁人便是如此。
他得到了科文最近这段时间的记忆。
但那些记忆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不说那些记忆中科文和墨菲斯托打交道的事情，光是科文所研究的那些魔法知识，就不是区区一个斯库鲁人所能承受的。
象征着世界本质的卢恩符文组合，如果不是在魔道一途有着深厚的底蕴，恐怕任何人在见到那些知识之后、都会被那些超规格的知识烧掉了脑子。
眼前的斯库鲁人便是如此。
得到了科文的记忆之后，斯库鲁人的意识瞬间被冲击得近乎支离破碎。
其根本无法收束那些符文知识对世界的扰动，这才令科文从睡眠当中惊醒。
而科文从惊醒到赶来这边，所用的时间也才不到十秒而已。
但就这短短的十秒时间，眼前这名斯库鲁人的意识也将要彻底泯灭了。
此时，这名斯库鲁人在科文的注视下，其眼神当中的最后一丝光芒彻底消失不见。
眼神失去了神采，淡紫色的瞳孔快速变得惨白。
变化不止这些。
之前这名斯库鲁人得到了科文的记忆之后，曾短瞬在脑海当中默念过那些符文的发音。
虽然是下意识的行为，但也仍旧意外激活了一些符文。
因此那些符文组合正在抽取着能量。
斯库鲁人被当成了首选。
先是灵魂被吸收得湮灭，接着是身躯。
复制于科文的那些基因很强大，但斯库鲁人却无法复制到科文体内的魔力。
因此，那些基因细胞也在被符文组合所吸收着，正在急速崩溃。
于是在科文的注视下，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眼前的斯库鲁人便彻底如沙堆崩塌一般化作了灰烬。
留在原地的，只有针眼大小的那么一团能量。
但失去了能量供给之后，那小团能量也烁灭了一下消失不见。
科文全程淡漠着看到了最后。
待斯库鲁人的痕迹彻底从世界上被抹去，他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注视着被灯光映照得红黄一片的夜空，科文冷哼一声抬起了手臂。
他不再收束感知的范围，没多久便找到了近地宇宙当中的生命气息。
轰——
抬手向天空一推，一道米粗的光柱骤然射向了宇宙星空。
待感知到消灭了不少生命气息，科文这才停止了报复。
中断了施法，他瞬移回到了卧室。
“发生什么了？”
穿好了睡袍的娜塔莎立即问道。
“只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罢了。”
科文抬手，将娜塔莎那还没来得及梳理的凌乱发丝撩起，帮其撩至耳后。
轻拍佳人玉背，科文说道：“已经结束了，继续休息吧。”
说是这么说，但两人都非凡人，回到床上之后已然没有了睡意。
于是娜塔莎向科文的怀中钻了钻，并起了个话题。
“科文，过几天我准备去俄罗斯一趟。”
“嗯。”闭目养神的科文应了一声，随后问道：“是有什么任务吗？索科威亚的任务应该结束了吧？你们又有了新的计划？”
“是我私人的事。”
娜塔莎贪婪地深吸了口气，将科文的气息加深了记忆之后说道：“严格来说、我现在应该是阿斯加德人，但我仍旧保留着人类的贪心。”
“科文……”
娜塔莎仰起头，用体质带给她的夜视能力注视着科文：“你让我变得更贪心了。”
“为什么这么说？”科文睁开眼，略微低头看向娜塔莎。
“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处。”
娜塔莎望着天花板上反射的路灯光芒：“在红房子时、我迷茫得仿佛像是只提线木偶，是克林特拯救了我。”
“他带我进入了神盾局，让我第一次产生了归属感和责任感。”
“之后是复仇者，再之后是你。”
娜塔莎一个翻身趴在了科文的胸膛上面。
她用双臂垫着下巴，注视着科文的双眼温声说道：“我的迷茫在减少，归属感在增多，直到你让我有了重新做人的资格……”
“从那以后，不知不觉之间、我心中渴求的东西变得更多了。”
闻言，科文微笑抬手，轻轻摩挲着娜塔莎的背部问道：“你还想要什么？”
“我憧憬克林特有着完整的家庭……我憧憬那份亲情和家庭。”
娜塔莎偏头看向窗外：“我……想去寻找我真正的父母……”
科文微微一愣。
他知道娜塔莎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但这种话不好说出口。
或许让娜塔莎自己去发现才最为合适。
于是科文柔声鼓励：“这不是很好的事吗？我支持你。”
“嗯。”
娜塔莎微笑着应了一声，又幸福地埋怨：“这都是因为你而引起的，是你给了我更加贪婪的资格。”
“你本就有资格去追求这些。”
科文轻轻揉了揉娜塔莎的发丝：“你似乎一直都想弥补什么错误，想要赎罪。但我要说，你的功绩已经足够偿还一切了。”
娜塔莎缓缓摇头：“这并不是等式，功绩是功绩，罪孽是罪孽，对我来说是没有互消性的。”
这话令科文暗叹，如此的觉悟，简直就是雷神之锤的不二人选。
娜塔莎是个有主见的。
科文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对方的想法。
再说他也不想去影响或是改变娜塔莎的性格。
现在的娜塔莎，才是那个让人怜惜、而又让人值得去厚爱的黑寡妇。
“好吧，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活的不要那么累。”
科文柔声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在孤单，我，克林特，还有许多人，都想要你好好的。”
“嗯！”
娜塔莎点头，抿起的嘴角显得她很是幸福。
科文转移话题：“需要帮忙吗？我可以让人偶们帮你查找资料和记录。”
“不。”
娜塔莎轻声拒绝：“我想自己去寻找，也算是给自己寻找一份心理路程，留下一份深刻的记忆。”
“好。”科文微微颔首。
话题更改，接下来两人又聊起了其他闲话。
……
与此同时，近地宇宙当中。
尼克弗瑞满脸鲜血，他坐在金属台阶上、接受着两位医务人员在身后为他治疗。
扶着骨折了的左臂，他神色郁结地向眼前特工问道：“伤亡情况！”
“长官……”
文职特工悲伤地回答道：“爆炸造成了二十七个人牺牲，其中有四名斯库鲁人。”
“飞船的贯穿伤在紧急修补好之前，真空吸力令我们又失去了四十一位同僚，斯库鲁人有七人。”
“其他重伤人员有三十六名，轻伤……”
特工向尼克弗瑞的惨状偷偷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轻伤只有二十九人，已经接受过简单治疗并投入到救援当中了。”
这时，一名女性斯库鲁人从远处走来。
尼克弗瑞看着对方叹息一声，随后向飞船破损的方向扬了下下巴。
文职人员立即转身离去，帮忙去清理爆炸残骸。
女斯库鲁人很快来到近前。
待尼克弗瑞支走了身后的医务人员，她这才伤心地问道：“尼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尼克弗瑞沉默短瞬，继而低头看着脚下说道：“我差不多能猜到一些，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所引起的。”
将科文的情况简单说了说，而后尼克弗瑞凝声说道：“整个地球上，就只有他能发出那种攻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报仇吗？”
女斯库鲁人有些六神无主：“还有，塔罗斯会不会有危险？”
“我已经给他发去信息，让他立刻回来了。”
尼克弗瑞安慰一句，而后从怀内的兜里掏出了传呼机。
面色藏不住怒火，尼克弗瑞用力按下传呼机的激活按钮，同时恨声说道：“他会付出代价的！”
女斯库鲁人点点头，随后以处理族人问题为理由告辞离去。
……
……
翌日，娜塔莎在吃过了早餐之后离去。
她准备去‘斯塔克大厦’通知其他人一声，然后便立即出发去调查关于父母的事情。
其他复仇者们同样有事做。
首先是托尼·斯塔克。
奥创毕竟是他弄出来的，所以这次的灾难他要负起最大的责任。
有鉴于此，托尼·斯塔克干脆做出了退休的决定。
他决定从复仇者联盟当中退休出去，将来只保持联系，而不再参与复仇者们接下来的打击罪恶行动。
当然，该帮忙的还要帮忙。
他将位于纽约郊外的一处大型仓库贡献了出来，作为复仇者联盟的新总部。
前期的改造工程已经展开，大约一个月左右复仇者们便可以搬过去了。
除此之外，托尼·斯塔克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寻找班纳博士上面。
其他人也有事做。
索尔跑去了国外，像个尾巴似的整天跟在简·福斯特身后。
他变成了恋爱脑，大部分时间被他用来谈情说爱了。
史蒂夫·罗杰斯则在处理复仇者联盟的事情。
托尼·斯塔克退休，班纳博士失踪，这令复仇者联盟突然少了两位成员。
不过好在又有了新成员的补充。
猎鹰山姆·威尔逊，马克西莫夫双胞胎，罗德上校，以及幻视。
有了这六位人员的补充，复仇者联盟反而变得越发壮大了。
于是史蒂夫将这段空闲的时间用来对新人们进行简单培训。
时而带着新人们出去做一些简单的小任务，算是磨合一下大家的默契度。
克林特·巴顿则变成了保姆，他和史蒂夫一起进行着带新人的工作。
由史蒂夫带队指挥，克林特则作为外围支援，负责保护新人和处理新人们犯下的差错。
然而这种工作并未能持续多久。
仅仅两次任务，克林特便厌倦了。
没有了娜塔莎的陪伴，克林特感觉自己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前浪。
面对着后浪般的新人们，作为普通人的克林特不得不服了老。
于是，他也和托尼·斯塔克一样提出了退休。
在和科文相聚了一场之后，克林特独自离开了纽约，回去了他那少有人知晓的家中，回去好好地陪伴爱人和子女去了。
复仇者们的情况便是这样。
另一边，科文同样有事做。
他给前台留下了规矩，将和各个势力的交易时间放在了周末。
随后他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他将从古一那借来的‘阿戈摩托之眼’挂在了胸前。
使用‘卡玛泰姬’当中的配套魔法，科文通过‘阿戈摩托之眼’而控制时间宝石，在书房当中创造了一个小型的时间循环领域。
随后他便进入了时间领域当中，依靠那无尽的时间循环、来专心研究卢恩符文的组合方式、
自此，时间的概念被科文短暂忽略。
魔方空间能够为他提供生存的一切所需，他只需要不停研究符文就好。
一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乃至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
科文完全沉浸在了对新知识的学习当中。
排除掉错误的组合会令他松一口气；掌握了新的正确组合、又会令科文欣喜异常。
他几乎忘掉了一切，脑海当中只剩下了各种符文组合。
只有在心神疲惫的时候，他才会想起外界的事情，但休息过后，他又再次变得忘我。
……
不知什么时间。
这天，科文正小心翼翼地实验着一组符文的效果。
就当他全身心投入其中，即将摆弄好这组符文的立体结构时，骤变突生！
轰——
外界，保护着医院的术式结界突然显露了出来。
包围着整栋楼的结界正在剧烈颤动，结界上的魔法符文闪耀着光辉，彻底将魔法的存在暴露在了普通民众们的眼里。
巨响，震动，外加结界传进科文意识中的警报。
这令没有一丝分心的科文被吓了一跳。
调整符文组合结构的动作、无可避免地出现了毫厘的偏差。
由魔力所形成的几颗符文立即出现了失控的征兆。
还不等科文进行补救，他面前的这组符文立刻爆发。
轰——
时间领域内部同样出现了一声爆响。
几颗失控的符文形成了魔力乱流，在极速胀大的乱流内部，一股伤害灵魂、并让人失去理性的力量开始爆发。
科文的反应十分快速。
瞬间分心二用，他一边运转‘内丹术’的‘静功’镇压心神，一边将手探向了爆发的魔力乱流之球。
同样能够伤害灵魂的魔法被科文释放了出来，他快速将乱流中那股能够伤害灵魂的力量进行抹除。
短时间，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如此了。
下一瞬，他的身躯顿时被魔力乱流所淹没。
片刻之后，魔力乱流因为失去了能量供给而渐渐消散。
科文以灰头土脸的模样从烟尘当中显露了出来。
面色十分郁闷，科文挥手镇压了尘烟，又给自己释放了清洁魔法。
转头向书房窗口的方向看去。
皱着眉，科文双手掐了个魔印，将时间领域消除。
快步走到窗边，科文放低视线向外面看去。
一看之下，他顿时愣住了。
楼下。
一位有着方块形的大妈脸、身穿红蓝色战斗服的金发女人，此时正坐在街道边缘揉着脑袋。
女人一边揉脑袋一边呲牙倒吸凉气，一幅撞惨了的模样。
科文见此，他立即明白了一切。
很显然，尼克弗瑞掀桌子了。
他将自己最大的后台惊奇队长给召唤了回来。
而惊奇队长此刻出现在了医院楼下，那么对方的打算不言而喻。
叹息声自书房内想响起。
叹息当中充满了厌烦与嫌恶。
科文暗道一声活该，又暗暗诅咒下面那位惊奇大妈怎么没直接撞死在结界上面。
他后悔，当初在布置结界的时候，怎么就没在其中添加吸收并反击的术式呢？
这不怪科文失去了素质，因为他此刻十分恼火。
恼火对方来找麻烦，恼火惊奇大妈打断了他的专心研究。
深吸口气，科文平复了一下情绪。
随后他念动之间进行了瞬移，瞬间出现在了医院之外，出现在了惊奇队长卡罗尔·丹弗斯的面前。
科文的出现令卡罗尔·丹弗斯一愣。
她顾不得揉脑袋，立即从地面上起身。
歪头打量了科文一眼，卡罗尔·丹弗斯姿态高高在上地说道：“是你科文·奎因没错了，跟我走吧，有些人和事需要你去给出交代！”
“你算个什么东西！”
科文恶言相向：“你了解过事情的缘由么？谁有资格让我去给什么交代？！”
卡罗尔·丹弗斯双眉微皱，加深语气：“那些我会事后调查！不管怎么说，你都造成了大量伤亡！”
“小子！”
卡罗尔·丹弗斯上前一步进行压迫：“尼克说你有些本事，这里是闹市我不想动粗，你最好配合我一下！”
“我总算……”
科文仰头闭目，深吸口气之后说道：“总算知道尼克弗瑞那个黑皮身上的那种高高在上、究竟是从哪来的了。”
话落，科文的气质瞬间改变。
这一刻，他的存在便仿佛象征了睥睨这一概念，看向卡罗尔·丹弗斯的眼神就像是在注视着蝼蚁。
淡漠开口，科文语调不含任何起伏地说道：“就凭你，也能给那个黑皮带去足够的底气么。”
卡罗尔·丹弗斯再次皱眉：“尼克高傲？我怎么没觉得，他不是挺好相处的么？”
摇摇头，卡罗尔·丹弗斯继续上前一步，同时将手向科文的肩膀抓去：“我不想和你啰嗦，跟我走！”
轰！哗啦啦啦——
一圈气浪骤然爆散开来，卡罗尔·丹弗斯的身影瞬间消失。
一秒过后，冲击波急速蔓延了出去，令周边建筑的玻璃同时被震得破碎。
急刹车的刺耳声音接连响起，行人和建筑内的民众纷纷惊声尖叫。
科文缓缓放下右脚。
他抬头仰望天空，看着卡罗尔·丹弗斯弓着身子倒飞了出去好几千米，看着对方好不容易止住了身形。
几秒之间，卡罗尔·丹弗斯恼怒着急速俯冲了回来。
飞到科文头顶，她咬着牙关，将摆好了姿势的右拳用力向科文砸了下去。
科文微微向后仰身避过攻击。
继而他将左手快速抬起，‘啪’地一声捏住了卡罗尔·丹弗斯的正脸。
手臂向下一掼。
嘭！轰隆——
地面瞬间破碎，卡罗尔·丹弗斯的身体在受到地面阻力时稍顿了一下，而后便彻底陷入了正在不断扩大的深坑当中。
不过宇宙魔方给卡罗尔·丹弗斯带去了超人般的防御力。
她仅仅在强烈震荡之中眩晕了一瞬，便又立刻转为了清醒。
唰！
躺在坑中的卡罗尔·丹弗斯将双拳向科文快速击出，两股能量光束急速向科文的脑袋射去。
科文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卡罗尔·丹弗斯的动作。
当卡罗尔·丹弗斯刚刚抬起双臂时，他便已经松手并向后退步了。
这令那两股能量光束落空，并斜向命中在了医院的楼壁上面。
嗡！
术式结界再次显形，短暂僵持对抗之后、将那两股能量光束折射向了天空。
一击未成，卡罗尔·丹弗斯立即收回双臂打算起身。
然而科文竟然又迈步了回来，并抬起右脚直接踩了下去。
轰！
“噗咳——”
卡罗尔·丹弗斯的肚子遭受了重击，她身子弓成了大虾的同时，还止不住地咳了一声。
体内空气在科文的踩踏当中被挤压着外泄，连带着口水和胃液，一起从卡罗尔·丹弗斯的嘴中喷射了出来。
而科文则再次未卜先知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所有的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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