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渭水大战

  “主公,匈奴人已至。”
  “刘渊的兵马,真当雄壮,看来任何一个朝代的枭雄,都不能小看。”
  张华带着陈宫、阎象、李绩、许褚、花木兰、梁红玉数十人,登上渭曲的土丘,指挥这一场对付匈奴汉国的大战。
  在视野尽头,四万匈奴骑兵来势汹汹,虽然队形松散,但因为人数众多,气势十足,沙尘弥漫。
  匈奴人也在使用战鹰观察张华的夏军。
  双方的战鹰甚至在空中打了起来,相互撕咬。
  刘渊的匈奴汉国,虽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汉国灭了西晋,还是不容小觑。
  刘渊自带吸引匈奴人投靠的天赋,还能招揽部分汉人,既有汉人种田,又有匈奴人卖命打仗,这是刘渊的优势。
  “刘渊手下有一员汉将王弥,此人是西晋时的叛民首领,弓马迅捷,膂力过人,号为‘飞豹’。”
  李绩为唐朝人,对魏晋南北朝的人物如数家珍,给张华提供参考。
  一般而言,朝代越近的人物,对彼此越熟悉。
  神射刘曜、飞豹王弥,都是匈奴汉国的大将,灭亡西晋的元凶。
  “我的兵马,负责诱敌。”
  李绩派出数千兵马,在正面迎战。
  刘渊大军压来,十二部匈奴骑兵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张华一行人赶入渭水。
  从匈奴人的视角来看,张华这边只有不到两万人,只要进攻,就可以将他们赶入河里喂鱼。
  “陛下,发起进攻吧!”
  “以多敌少,优势在我,请陛下下令进攻!”
  汉国武将纷纷请战。
  眼下的局势,无论怎么看,汉国阵营都占据了绝对优势。
  刘渊眺望对面,渡过渭水而来的敌兵,只有万余人。
  而他这边,有整整六万大军。
  对方退无可退,只要击败对面,张华将会全军覆没。
  大风掠过,芦苇丛摇晃,刘渊突然说道:“如果使用火攻,焚毁这片芦苇丛,如何?”
  刘聪说道:“陛下,不可。虽然目前的风向有利于我方,但风向可能会改变。火攻变数太大,我方占据优势,胜算更大,若是贸然采取火攻,一旦风向改变,我方必败。不如直接打过去,活捉张华。”
  “请陛下下令,只要全体兵马进攻,我方必胜!”
  众多武将全体请战,刘渊脑子一热,也同意下来。
  他的兵力远超张华,哪怕在芦苇丛中与张华的兵马短兵相接,凭借人数,也能取胜,没有理由怕了张华。
  火攻不失为一条妙计,但正如刘聪所言,火攻的变数太大,一旦风向改变,那么位于芦苇丛北边的匈奴军会不可避免受到影响,会给对方反败为胜的机会。
  “那么,三军齐进,攻灭夏军!”
  刘渊横下决心,成败在此一举!
  “擒获贼首张华者,赏绢三千匹!”
  “斩一人,赏绢二十匹!”
  刘渊大手一挥,汉国大军无不激昂,漫山遍野发起攻势。
  “杀!”
  十二部匈奴骑兵拔出马刀,震声高呼,向位于芦苇丛东边的张华阵营急攻!
  只要斩杀张华,可得布绢三千匹!
  只要斩杀一人,就可以获得二十匹绢!
  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在芦苇地疾驰,争先恐后向前进攻。
  马蹄践踏芦苇丛的烂地,让原本就泥泞的土地变得更加破烂!
  对面的人数不多,走慢一步,就会失去获得封赏的机会!
  四万匈奴骑兵冲在前面,因为急于进攻,队形开始涣散、拉长。
  所有匈奴骑兵都认为这次必胜,再加上这些骑兵来自各个部落,无法形成配合,队形的维持程度不如中原精锐,相当松散。
  “匈奴人进攻了!”
  梁红玉装备神臂弓,统帅神臂弓兵在李绩的步兵后方列阵。
  李绩的步兵列阵挡在前面,梁红玉的神臂弓兵、孙尚香的弓箭手于后方排列,轮流射箭,压制匈奴骑兵。
  “匈奴人这次有罪受了。”
  陈宫在高处观望战场,见匈奴骑兵因为河滩泥泞的地形,速度有所减缓,知道渭曲的地形不利于大规模骑兵行动。
  阎象挑选此地作为与匈奴汉国决战的地点,出于诸多考虑,其中泥泞的地形,不利于匈奴汉国的主力——匈奴骑兵。
  四万匈奴人的骑兵优势,在河滩反而成为了劣势。
  箭如雨下,一个个中箭的匈奴骑兵从马背栽落,被后方躲闪不及的战马践踏,人仰马翻,哀嚎声在芦苇丛此起彼伏。
  李绩将重甲枪兵部署在前方,长枪如林,阻挡匈奴骑兵。
  匈奴骑兵在疾驰途中骑射,铺天盖地的箭雨洒落,撞击重甲枪兵的甲胄,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重甲枪兵的枪林拨开不少箭雨,仍然有枪兵中箭,倒在地上,但在李绩的指挥下,后面一排的长枪兵又补上前面的空缺,死死挡住匈奴骑兵的冲击。
  夏镇兵马背后就是渭水,无路可退,拥挤在河滩的上万兵马只能抱团,拼死一战。
  “死!”
  马武双手抡动画戟,扫飞几个匈奴骑兵。
  匈奴骑兵被画戟砸中的瞬间,盔甲破碎,肋骨断裂,以至于在马武周围都是匈奴人的无主战马!
  马武被张华安排在前方,阻挡匈奴骑兵冲击的势头。
  马武体魄强悍,在匈奴骑兵的攻击下,却没有怎么受伤!
  “放箭!”
  一轮接着一轮箭雨射出,芦苇丛中像是发生了蝗灾,黑压压的箭雨在芦苇丛上空飞过,落入彼此的阵型,双方的伤亡都相当惨重。
  “匈奴人急于进攻,队形涣散,是时候动用伏兵了。令黄忠、程咬金二人出兵。”
  双方兵马在芦苇丛交战之后,张华下达动用伏兵的军令。
  咚、咚、咚!
  沉闷的牛皮战鼓声在芦苇丛回荡。
  梁红玉一袭红色披风,亲自擂鼓,真气注入鼓槌,轰击牛皮大鼓,鼓声扩大,让埋伏在芦苇丛中的黄忠、程咬金两员猛将都能听到。
  黄忠、程咬金作为武将,五感远超常人,捕捉到鼓声,于是带领伏兵杀出!
  杀机四现,四面楚歌!
  “杀!”
  黄忠骑着一匹赤马,右手提着大刀,从芦苇丛深处冲出,风驰电掣!
  “喝!”
  黄忠真气灌入大刀,大刀有金光流动,一刀劈出,金色刀气向前切割,芦苇断裂,在空中飞舞,沿途几个匈奴骑兵连人带马,断成两截,滚烫的鲜血溅到泥泞的河滩上!
  黄忠刀术有所进步,已经可以随时随地抽出丹田中积累的真气,用于强化刀术。
  黄忠单刀匹马冲阵,后面是夏镇的轻骑兵,在黄忠的带领下,横断匈奴大军!
  “啊!!!”
  “拦住他!”
  “不!”
  被黄忠突击的匈奴骑兵接连被黄忠斩杀,惨叫连连!
  黄忠看上去像是一个糟老头子,但黄忠体型雄壮,雄姿不减当年,与黄忠交手的匈奴骑兵,没有一合之敌!
  一个匈奴百夫长挥舞狼牙棒砸来,被黄忠手起刀落,斩于马下,狼牙棒滚落在地上。
  刘渊派出匈奴骑兵追杀黄忠和黄叙,结怨黄忠,此时黄忠作为伏兵,找到机会,大破匈奴!
  “哈哈哈,你们程爷爷我来也!”
  “吃你爷爷一斧!”
  程咬金藏身芦苇丛多时,饱受蚊虫之苦,终于可以出来,将怨气发泄在匈奴骑兵身上!
  程咬金一斧直直劈来,砍飞匈奴骑兵的马刀,一斧砸在匈奴骑兵的头上,将其劈杀!
  “杀!”
  牛进达运转真气,将真气聚集在双臂的经脉,强化双臂的力量,获得四牛之力,马槊轻松扫飞前方的匈奴骑兵。
  嘭!
  三个匈奴骑兵同时被牛进达扫开,像是被泥头车撞中,飞出数米!
  牛进达为大唐第二梯队的猛将,武力也是不容小觑。
  天赋“九牛”,让牛进达的双臂拥有远超常人的蛮力!
  “有伏兵!”
  “不好,撤退!”
  “大军被横……横断了!”
  黄忠、程咬金伏兵杀出,无情地刘渊的六万大军分割成两部分!
  最前面的三万匈奴骑兵,陷入夹击,与后军失去联系,士气瞬间崩溃,手忙脚乱。
  “不!”
  匈奴骑兵主将刘聪惊恐地发现,原本背水一战的李绩、梁红玉、孙尚香等人统帅兵马压上来,大举反攻。
  而刘聪因为被黄忠、程咬金切断后路,陷入困境。
  许褚这个时候,已经带着虎士来到前方,担任李绩的步兵兵锋。
  许褚身披重甲,与虎士逆击匈奴骑兵。
  虎士挥动巨型重剑,将匈奴骑兵连人带马,斩成两截!
  虎士装备的巨剑,规格几乎与斩马刀相似,匈奴骑兵遇到虎士斩击,人马俱碎!
  许褚的虎士是最优秀的兵源,体魄强大,个个相当于剑客,在曹魏可是能封为将军、校尉、都尉的禁卫军,专门保护魏武帝曹操的安全。
  这支虎士遇到同等数量的匈奴骑兵,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戮。
  即使匈奴骑兵数量更多,虎士在李绩、孙尚香、梁红玉的兵马的掩护下,依然可以大肆屠戮匈奴骑兵。
  匈奴骑兵擅长机动的优势在泥泞的芦苇地根本发挥不出来,再加上遭到分割战场,想逃都没法逃。
  一排排匈奴骑兵倒在虎士的剑下,虎士踏过匈奴骑兵的尸体,不断向前推进,芦苇荡尽是匈奴人的无主战马在疾驰。
  被斩断的战马尸体也随处可见。
  “坚持住,父王会救出我们!”
  刘聪发现自己率领的三万匈奴骑兵遭到张华围困,只能尽量督战,勉强维持队形。
  然而,在夏军的攻势下,匈奴人的士气持续下降,冯异的攻心天赋也在无形地影响战场,匈奴骑兵士气下降速度更快,已经有匈奴骑兵向后方溃逃。
  等待这些溃逃骑兵的是黄忠、程咬金的拦截。
  黄忠连斩数十匈奴骑兵,金色刀气在泥泞的土地上切割出裂痕,让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匈奴骑兵吓得目瞪口呆。
  黄忠已经可以化出刀气,让匈奴骑兵认为无法战胜。
  “放他们离开,冲垮匈奴人后军!”
  程咬金在刘聪的三万匈奴骑兵崩溃之后,故意让出缺口,让前方溃逃的匈奴骑兵冲散后方的匈奴骑兵和汉军的队形。
  张华这边也就只有三万人,想要通过合围快速灭掉三万匈奴骑兵,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于是程咬金主动让出缺口,导致惊慌失措的匈奴骑兵急于逃命,冲击后方陆续到来的同伴。
  位于后面的一万匈奴骑兵、两万汉军没有想到前方三万匈奴大军溃败,溃兵撤退,又产生了连锁反应,导致后军也开始溃败。
  “不得后退!”
  “擅自撤退者,杀无赦!”
  匈奴汉国刘渊拔出佩剑,斩杀数名逃兵,试图稳住阵型。
  他可是有六万人啊!
  哪怕张华在芦苇丛伏兵,看样子也不过三万人。
  双倍兵力还被杀败,让刘渊颜面无存。
  如果连张华这一座大山都无法翻越,那么将来如何迎战唐军?
  刘渊双眼通红,想要力挽狂澜!
  但前方溃败下来的匈奴骑兵在李绩、冯异、程咬金、黄忠的追杀下,还在持续冲击后方的同伴,以至于匈奴汉国的兵马全面崩溃,督战队也无法阻挡。
  “父王,孩儿保护您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刘曜见势不妙,于是找到刘渊,请求刘渊撤走。
  “六万大军啊!朕的六万大军说没就没了!”
  刘渊惊恐而不甘心。
  他后悔没有使用火攻。
  火攻虽然冒险,但还有可能取胜。
  而现在匈奴汉国六万大军被分割成两部分,前军溃败,影响后军也随之溃败,进而全面崩溃。
  匈奴骑兵过于冒进,争先恐后,反而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父王,退吧!”
  刘曜知道兵败如山倒,名将来了也无法重整军势,再次请求刘渊退兵。
  前方溃败的大军已经影响到了刘渊的禁卫军。
  继续留在此地,刘渊的禁卫军也会被溃败下来的匈奴骑兵冲散。
  刘渊咬破嘴唇,不甘地下达命令:“退!”
  刘渊、刘曜带着禁卫军逃亡,六万汉国大军群龙无首,加速溃败。
  整个芦苇丛中,到处都是逃亡的匈奴骑兵,而后方是追杀匈奴骑兵的夏镇大军。
  “我刘聪乃是天命之子,将来汉国的继承者,岂能死于此地!”
  匈奴骑兵主将刘聪带着亲兵逃亡,慌不择路,践踏沿途的芦苇,想要逃出重围。
  后方一支骠骑追上来,大刀斩落,刘聪身边的亲信逐一被斩杀。
  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后方传来,令刘聪不寒而栗。
  杀意!
  刘聪久经沙场,对杀气再敏感不过,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背后有一股杀意逼近。
  刘聪不得不回身格挡!
  来袭者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提着大刀,来势汹汹,沉重的马蹄在泥泞的土地上溅起烂泥,留下几寸深的马蹄印!
  “五虎将黄忠!”
  刘聪吓的魂飞魄散。
  这个老将正是不久前匈奴骑兵追捕的名将黄忠!
  黄忠见刘聪是敌方武将,双手抡刀劈来!
  刀光反射刺眼的光线,让刘聪眼前一晃!
  黄忠出刀的角度极其刁钻,刀刃反射的光线恰好照到刘聪双眼上,刘聪眼前一黑,在短暂的时间内失去视线。
  然后黄忠反手一刀,锋利的刀刃削断脖子,将刘聪斩杀!
  斗大的首级滚落,血如泉涌!
  刘渊之子,灭亡西晋的匈奴武将,刘聪,就这样被黄忠轻而易举斩杀。
  如果双方正面列阵交战,刘聪还能通过使用大量匈奴骑兵,消耗黄忠的体力,然后设法杀掉黄忠。
  然而,刘聪大军溃败,在败退时遇到凶猛的老将黄忠,被黄忠运用反射的阳光刺伤眼睛,仅仅一刀就将其斩于马下。
  刘聪战死。
  失去主将刘聪的匈奴骑兵面板属性下降,士气更是跌落谷底,只顾逃亡,无心恋战。
  “木兰,你与马武、程咬金、黄忠,率领骑兵,继续追击!”
  张华派出一众骑兵武将,统领骑兵,追杀刘渊和刘曜。
  宜将剩勇追穷寇,这是张华的强硬作风。
  在合战中击败敌军主力,张华尽可能扩张,掠夺对方的人口和土地,最大获取好处,不给对方机会卷土重来。
  几支骑兵追杀上去,而李绩、冯异带兵扫荡逃到芦苇丛各处的匈奴人,然后再跟上去。
  “阎象,此次多亏你选择的地形,才能如此顺利地击败刘渊的大军。”
  张华认为阎象提出决战地点,在渭北之战,立下首功。
  陈宫说道:“如果刘渊使用火攻,那么结果就不好说了,最好的结果是我们将不得离开芦苇丛,重新列阵。”
  阎象不以为然:“刘渊自认为占据上风,只要上前交战就可以取胜,不大可能采取火攻这种不确定的计策。根据我事先占卜的结果,卦象是‘吉’,因此才会选择在此地伏兵。”
  “我们也该拔营了,围困临晋镇,彻底灭亡匈奴汉国。”
  张华在击败匈奴人的主力之后,立即拔营北上,追赶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