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口嫌体正直
“我的身份…”
“我是父亲的养子…是…军中的将领…是不少人口中的大公子…”
“对…然后呢，现在的嫡子是何人？”
魏延慢慢的引导着刘封。
刘封继续思索着，顺着魏延的引导，慢慢说着：
“是…阿斗…我…我是阿斗的兄长？”
“就是这样，大公子，就是这样。”
魏延拍了拍刘封有些僵硬的肩膀，对他说道：
“您是主公嫡子阿斗的兄长，今后阿斗继承了家业，您便是我们下一代主公的兄长…”
“您是长辈，自不必每逢战事便迎难而上，与我们这些五大三粗，把性命都留个战场的人一同搏命。”
“周公吐辅天下归心，周公身为武王的兄弟，便能以这层特殊的身份，治国治家，赢得天下人的信任，您是阿斗的兄长，未来可是要肩负着引导阿斗，帮助阿斗的重任，军中没有人比您更合适担任这个角色了，不是吗？”
“唔…好…好像是这样的…”
魏延这么一说，刘封拍了拍脑袋，终于明白了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了。
转过头来，他晃了晃自己已经清醒了许多的头脑，向魏延投去了无比感激的目光。
“所以说，如今您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家中，之所以会感到迷茫，只不过是因为还没有到您真正发挥光热的时候，一定要戒骄戒躁啊大公子。”
“受教了…文长，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仗打完，我会在府上亲自为你设宴，你可要赏我这个脸啊！”
“哈哈哈哈，大公子的邀请，魏延莫敢不从。”
两人的探花一直持续到了黎明时分，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便整装待发，朝着石印山的方向进发。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休息的这晚，已经有一群人先他们一步，占据了石印山中的各处隘口，就等着他们登上山来，来一回真正的正面交锋。
——
另外，在正面战场上，贺齐的临阵指挥确实让城防变得无比稳固。
一整天的时间，在贺齐的指挥之下，鄱阳城的守军足足打退了对方三次的集中进攻，没有一次让对方成功登上城墙。
可以说，这次的攻防战就此已经分出了胜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大家都清楚。
对方在前几次的进攻中进行了试探，在次日的三次集中进攻中，倾尽所有，但最终都被防下。
哪怕坐镇军中的主将还有余力，但寻常的将士们绝对已经泄了气。
要么说攻城作战如果没有充足的资源，又不能速战速绝的情况下，守方往往是占据着绝对优势的。
这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只不过…
第三日清早，贺齐站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处敌人的军营，脸色却并不好看。
鄱阳城下尽是敌人的尸骨，这两日的连番作战，贺齐不光是用上了滚木，甚至还用了放火烧，泼热油等手段。
好在是天气入秋，比较寒冷，若是盛夏十分，就凭城下这些已经惨不忍睹堆砌老高的尸体，那冲天的恶臭就足以把人熏得头晕眼花。
但贺齐脸色不好，并不是因为这些气味。
而是他凭借多年作战的经验，也感觉到了敌人攻城时的那种异样。
“对方…还是没有派出主将吗？”
贺齐对身边的副将如此询问道。
而副将们也是挠了挠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有…别说出战了，对方主将自始至终就没有踏出过营地半步，就好像…”
“好像什么？”
“就好像…对方根本没有主将一样？”
“哈哈哈说笑呢，将军您别当真。”
副将随口一提，贺齐也没有真的当做什么推断，只是…这种不寻常的怪异感，确实让他怀疑对方是否有什么阴谋…
然后，他就联想到了之前彭虎费栈他们跟自己说起的事情：
“擅长…奇谋吗…”
贺齐内心十分抗拒这样的想法，他觉得对方不会是那种孤注一掷的人——要从石印山上翻下来进攻，就要先趟过扭曲的河谷，绕行近百里的距离…这样的路途就要求兵马不能穿着太过沉重的衣甲…否则的话，不论是从时间还是从行动的便捷程度上来说，都行不通。
而除去这几点，还有很多问题，贺齐没有点明。
但每一个问题，都是让贺齐觉得对方不可能选择从背后攻来的原因。
可是——万一呢？
贺齐有些生气了，他觉得自己本不会想到这种荒唐的事情，都要怪那些山越人胡诌八扯——既然没有真的打过仗，就不要在他这个行家这里指指点点。
若是真的耽误了他的判断…
想到这里，贺齐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去城里调集一些后勤部队…”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让他们去看守城池的后方吧，西北两面城墙上的防御有些薄弱…”
“呃…这…”
副将们都惊呆了，很难想象贺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可都是昨天亲身经历了贺齐因山越人提出类似问题而震怒那一幕的人…现在…现在贺齐说这些…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话虽这么说，但看到贺齐那不耐烦的眼神之后，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几名副将领命，立刻跑下城墙，前去调集那些算是无所事事的闲杂兵力——
而与此同时，敌人第三日的第一波进攻，看样子终于来了。
贺齐听到对方营中那响起的号角，立刻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全军戒备！对方要攻城了！”
喊完这句话后，贺齐便再度回到了城墙最前面的位置，他远远的眺望着敌人的军阵，而让他眼前一亮…或者说让他精神大振的一幕，这次终于出现了。
“那是——”
他微微眯起眼睛，而身旁的几名眼神相当不错的弓手看清楚了来者便大声的朝贺齐汇报到：
“将军！是对方的主将！其背后大旗上印着的似乎是庞字！”
“你说什么？”
贺齐也注意到了，似乎是对方主将出动了，这自然是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因为敌人的主将出动，也就意味着他们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候…但……
“庞？庞统吗？”
贺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