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样最好
青帮现在形势微妙,周洛和迟志各成一派,虽然他们双方为了希岛的稳定没有进行过正面的冲突,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然而褚洵的高调回国打破了这个平衡,他不仅打着褚川之子的名号回国,更是带回了一个墨西哥毒枭的女朋友,整座岛上的人都在观望着希岛日后的局势走向。
褚洵回到塔洛希岛的第十天便向周洛督察府以及希岛上有名望的人都发了请帖,邀请他们两天后到他住的酒店参加宴会。
周洛不知道褚洵在搞什么鬼,但到了那天还是来了。
跟周洛一起来的除了饶河里还有一个人,砂楚澜,督察府的新任督察。
在褚洵离岛的这四年,岛上发生的大事除了青帮分裂,就是督察府易主了。
这个砂楚澜是前任督察砂楚信的侄子,前前任督察砂楚阿的儿子,砂楚阿在十几年前那场帮派斗殴里死后,督察府就被砂楚信接手,那时砂楚澜也只有十来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父亲死后他便十分依赖自己的叔叔砂楚信,将砂楚信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孝顺,砂楚澜长得乖巧可爱,嘴也十分甜,常常逗得砂楚信捧腹大笑,砂楚信觉得这孩子憨憨傻傻的没什么威胁,就当个小狗一样养在自己身边。
可没想到小狗长大了就会咬人了,三年前,22岁的砂楚澜发动叛变,将自己的亲叔叔砍断双腿囚禁在督察府的地下室里,从此以后督察府就迎来了新的主人。
两年前周洛和迟志决裂,砂楚澜主动找到周洛,说督察府可以在暗中支持周洛,并且告诉周洛他也在暗中追查当年他父亲死去的真相。
砂楚澜对周洛很是殷勤,他和周洛差不多高,人长得很斯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金丝眼镜下显得多情又勾人。
砂楚家族是塔洛希岛上的贵族,在这些外来的家族到来之前他们就是岛上最受人尊敬的家族,砂楚澜从小接受的是贵族精英教育,对人总是噙着一张笑脸,彬彬有礼的,说话做事也是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来错处。
砂楚澜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带着金丝眼镜,头发被定型啫喱固定在脑后,他开了辆深蓝色的宾利,停好车后信步款款地走到酒店门口。
周洛和饶河里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来了,进去吧。”周洛对他点了点头。
他快步走到周洛身旁,和周洛肩并着肩,笑得很亲昵:“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腰都要看不见了,看起来怪心疼人的。”
“天气热,没胃口。”周洛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嘁!”饶河里突然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饶河里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蕾丝旗袍,底部是蕾丝绣花,锁骨往下镂空,露出一大块雪白的皮肤,饶河里皮肤本来就白,骨架也小,穿着紧身的旗袍更显得人玲珑有致,他踩着深红色的恨天高,白了砂楚澜一眼后就扭着细腰丢下两人走了。
砂楚澜盯着他的背影,眸光不动声色地闪了闪。
大厅中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是希岛上有名望家族,周洛和砂楚澜走进去之后那些人便纷纷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周洛向来不喜欢交际,随便应付了两句便丢下砂楚澜脱身走了。
他来到大厅后面的小花园里,倚靠在栏杆上点燃了一根烟,大厅里的欢声笑语时不时被海风送过来,周洛默默吸了两口烟,烦躁地扯开了衣领。
他看到褚洵了,刚进门就看到了。
褚洵黑了,因为混血的原因,褚洵原来的皮肤特别白,比他还要白上几分,现在看起来倒是比他还要黑一些,也高了,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站在那,挺拔健硕,周边的人没有能赶上他的高度的,怎么着也有1米9几了。
褚洵身边站了一个高挑的女孩子,金发碧眼,很漂亮,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褚洵会贴心地弯下腰凑到女孩的面前,手臂自然地搭在女孩的腰上,看上去很亲密。
不知为什么,周洛看到那幅画面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丢下砂楚澜跑到这小花园喘口气。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他转过身,是褚洵。
褚洵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褚洵以前不爱穿皮鞋,嫌太拘谨,如今却穿着锃亮的皮鞋一步步走到他身边,问他:“叔叔怎么不进去?”
他嗓子有些发紧:“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褚洵没有回应他,而是拿出一根烟凑到他脸前:“借个火。”
褚洵靠近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烟草味,还掺杂着雪松和沉香木的香味,褚洵以前很少抽烟也从不喷香水,身上只有阳光和七里香的味道。
两根香烟交缠在一起,猩红的火焰在指间跳跃,片刻后就归于平静。
周洛背在身后的手蜷曲着,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回家?”
褚洵吐出一口烟雾:“叔叔,我今年都23了,也到了搬出去住的年龄了吧,再说,我谈了女朋友,再和你住在一起不方便。”
周洛不吭声,半晌过后才回了一句:“随你吧。”
说完转身便要走。
褚洵突然叫住他:“刚才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其实周洛刚进大厅褚洵就看到他了,周洛瘦了很多,脸色很疲倦,眼底乌青,像是很久都没睡过好觉,砂楚澜和周洛肩并肩站着,说话的时候总是盯着周洛,态度很亲昵,服务生过来送酒时,砂楚澜把手搭在了周洛的后腰上,而周洛并没有挣开。
周洛转过身看着褚洵,褚洵笑了笑:“别误会,我只是好奇而已,那人看起来和叔叔挺熟的,我还以为是你新收的人。”
周洛:“他是新任督察,砂楚澜。”
“哦,砂楚家的人啊,那待会儿我得好好认识认识了。”
周洛本来不想和他起争执,但还是忍不住折返到他身边:“你这次回来这么高调是想干什么?”
褚洵吸了口烟,冷冷望着他:“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你的羽翼下,出去这几年我也想通了,当年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才会对叔叔做出那种事,现在我长大了,也找到了自己爱的人,以后不会再去烦叔叔了,叔叔放心。”
周洛盯着他不说话,半晌才说:“那样最好。”
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大厅。
那天晚上周洛喝了很多酒,宴会结束时人已经醉得不清了,砂楚澜搂着他的腰将他扶到自己的车上,饶河里也跟着,两个人一起把周洛送回了海边小楼。
等那两个人走后周洛一个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客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安静极了,过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一阵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卡擦卡擦四五声,在寂静的海边小楼里显得异常清脆。
“操!操!!”周洛咒骂了两声,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
而此时海边小楼外的沿海公路上,深蓝色的宾利车身在暗夜里晃个不停,车里传来阵阵撩人的呻|吟。
“啊……你慢点……你他妈慢点……你是畜生吗?”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我干|你么,小骚|货。”砂楚澜的金丝眼镜被扔在一边,身上的白西装上到处都是口红印,而饶河里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旗袍从两侧被直接撕开,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饶河里一边喘一边骂:“你知不知道我这旗袍有多贵……你动手就给我撕了……你他妈是有多饥渴……整天眼巴巴地跟在我们老大身后……你看我们老大多看你一眼么……啊……操你妈……”
砂楚澜抬手将他身上仅剩的旗袍撕碎,“怎么?你吃醋啊?”
饶河里咬着唇哼了一声:“我吃什醋?我要不是那次喝醉了能他妈被你睡?我们两就是p友,我犯得着吃你的醋吗?”
砂楚澜的手按在他后腰的起伏上,“对啊,我们两就是p友,我把你伺候舒服了就行,其他的事你管不着。”
“我他妈就是提醒你……你和我们老大可撞号了……你要真想跟我们老大在一起……你就得跟我一样……躺下来给人睡哈哈哈哈……”
砂楚澜提着他的腰将他翻过身,“让你笑,我今天非让你哭不可,小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