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相聚

  云氏不明其意,照实道:“是两场,润王府的承娴郡主出阁,有念着庄家巩老夫人的面子,去了庄家二小姐出阁的宴上。”
  “那麽庄家大小姐呢?”温皇后反问,“庄家两位小姐只差一单方面先后出阁,大小姐出阁巩氏没着姚桃去,反而二小姐出阁她着姚桃去了?你不以为可疑?”
  云氏一怔,道:“闻说庄家大房、三房颇有相争……”
  “以前也没见巩氏对庄家多亲近。”温皇后哄笑着道,“圣上固然不喜被朝政搅扰,这宫里宫外,大致的动静却也是内心有数!巩氏是圣上的至亲表妹,对圣意还不清楚吗?圣上虽然优容阀阅,现实上却也连续预防着他们的!巩氏如果是敢与阀阅亲切往来,圣上哪儿还会再相信她?况且庄家既然在内斗,这结果都还没出来,她去插什么手?那庄屏展是好惹的么!岂会容巩氏去摆布他膝下子嗣自相残杀!”
  皇后嘿然道,“润王后出身瑞羽堂,承娴郡主出阁的时候,瑞羽堂根基上都被请到润王府了吧?这商西月,肯定也在此中!”
  云氏一怔,道:“娘娘是说,巩氏看中商西月,是从润王府便开始了?次日去庄府贺庄家二小姐出阁,是个幌子,目的或是为了相看商西月?”
  她讶异道,“只是商西月论身份论长相论才学……虽然不错,可宛若也没好到需求巩氏如许留意的地步罢?”
  “你忘怀一点了!”温皇后冷冷一笑,抬手揉了揉额,才道,“大约是最紧张的一点!这商西月,生得很像其表姐诸瑶儿!”
  云氏大吃一惊,连忙思考着,脱口道:“岂非伊王殿下他……伊王殿下宛若也没见过这诸夫人罢?以前伊王殿下瞧中的诸令月生得也不似诸瑶儿……”
  “申博?”温皇后眯起眼,道,“错了!不是他!是巩宗麒!你忘怀了吗?昨年秋天巩宗麒等人受命前往青州接钟氏家属,路过凤州城外小竹山,因大雨停顿,向刚幸亏山上小住的瑞羽堂之人乞助。次日起程前,恰是巩宗麒与温弋然爬山称谢兼告别……也正由于如此,巩宗麒还救了在屋外竹亭中小憩的诸瑶儿!据听说,其时诸瑶儿发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竹叶青后大吃一惊,还特意请使女留住巩、温二人,整理仪容后切身上前拜谢!没准,巩宗麒在其时候便见过诸瑶儿的长相……乃至,还对她似曾相识!否则巩氏又没切身去润王府贺承娴郡主出阁,去润王府的只是姚桃和巩弯弯!应该在润王府那日,姚桃也没见过商西月,怕是巩弯弯说了,次日巩氏才派姚桃过去看,证清晰巩弯弯的话,趁着昨儿个寻儿大婚……”
  云氏张口结舌,一会儿后才气道:“如果是如此,娘娘,我们?”
  “如许好的一个时机,岂可错过?”温皇后微微弯唇,似笑非笑的道。
  “如许好的一个时机,温氏那贱人如何大约放过呢?”差未几的时候,巩贵妃怀里抱了一只通体黑暗、独四爪雪白、是为名品乌云盖雪的狮子猫,坐在明光宫假山里的小凉亭里,怡然自得的道。
  由于太子大婚,特意提前两日开始染起的指甲,隔了一日艳色半点未褪,仍然红得惊心动魄,好像才流淌出来、尚未干涸的血。精心保养仍然白嫩细腻的手打从乌云盖雪油光水滑的黑色外相上抚过,红白黑三色交相照映,有一种难以形貌的诡异。狮子猫惬意之极,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将毛茸茸的猫脸在巩贵妃手上蹭了又蹭,不住奉迎。
  姚桃被赐坐在下首,无意留意它,心神俱被贵妃之言迷惑,带着疑惑的问:“娘娘不有望为公子聘那商西月?”正如诸瑶儿和温皇后的推测一样,这回太子大婚,巩贵妃之因此格外留意商西月,确凿是由于承娴郡主出阁那日惹起来的。
  当日并不晓得巩宗麒心意的巩弯弯跟姚桃一起回宫的路上,偶尔提了一句“今儿个分解了两位商家姐妹,内里的西月姐姐生得与诸家三姐姐真真是像极了,如果不是她们说明,我还以为是诸家的姐妹呢”,巩弯弯不晓得,姚桃得了巩贵妃之命,要为巩宗麒物色相似于诸瑶儿如许的长相艳丽明朗的朋友们闺秀为妻的,顿时便留上了心。
  那天夜晚避开世人和巩贵妃一讲,巩贵妃思考一会儿,次日庄鱼漓出阁,便打发姚桃去庄府庆贺,趁便亲眼看一看那商西月与诸瑶儿真相如何个像法?姚桃回宫后禀告,道是这是商西月果然酷似其表姐,巩贵妃其时没说什么,昨儿个太子大婚,商西月随母进宫庆贺,巩贵妃把她召到跟前问了又问、极亲切和气的。
  这在姚桃看来,当然是贵妃也动了心。可现在听贵妃的意图却全然不是如许?
  巩贵妃哂道:“你忘怀她与诸瑶儿的关系了吗?”
  姚桃转念一想,登时想到以前自己发起把巩弯弯许给瑞羽堂旁支后辈诸青时,巩贵妃便说过诸青与诸瑶儿乃是同一支的堂兄妹,是会往来的亲戚,万一因此让巩宗麒对诸瑶儿越陷越深,乃至于不行自拔、被人觑出异常来……以汤天下与诸瑶儿的出身,以及巩宗麒是巩氏被族人厌弃、全靠贵妃搀扶才气有本日的景遇,巩宗麒岂不是会因此事山穷水尽?
  那诸青远在凤州,与诸瑶儿或是追溯到曾祖父的血缘了。更况且这商西月,诸瑶儿亲姑姑的女儿,并且人也便在帝都。可以想到,如果巩宗麒娶了商西月,以后便便不可以时时见到诸瑶儿,人情往来,也不逆耳到诸瑶儿的事儿——想到这儿,姚桃清楚过来,道:“娘娘昨儿个,是存心召了那商西月到跟前的?”
  巩贵妃嘴角一勾,淡淡的道:“温氏一个劲儿的想抓本宫的痛处,本宫看她如许的埋头,怪不忍的。既然如此,送她一个痛处又如何?”
  姚桃忙问:“那,娘娘有望如何?”
  “她晓得本宫痛爱麒儿,凡是麒儿有所欲,本宫从不吝啬,费经心机也要令他如愿。”巩贵妃哄笑着道,“现在既然晓得本宫‘觑中’了这商西月……你想她连申博求娶诸令月都要插一脚,更况且是本宫这儿?”
  贵妃从容不迫的道,“温氏想捣蛋,无非是两个设施,一个是让商西月另配他人;第二个便是在麒儿这边动脑筋。只是温氏最的狡猾,既有本宫格外留意商西月在前,她必然不会让商西月配人,免得太着于陈迹,在圣上跟前叮咛去。本宫想着,她多半会让旁人出面。”
  姚桃道:“娘娘是说?”
  “她会乘隙向商彤伉俪卖个好。”巩贵妃眯着眼,逐步的说道,“商彤在泽州任官多年,最近才费经心机的调回帝都,不便是为了膝下这两个女儿的毕生大事吗?只是他们才回帝都,便便这儿有亲戚,一光阴也选不着合适的人。你看着吧,温氏必然会给诸盛仙提示几个不错的半子人选、同时也会变着设施叫诸盛仙认为麒儿不是商西月的良配的。”
  “娘娘既已推测了温氏会如许做,殊不晓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姚桃沉吟了一会儿,请教道。
  巩贵妃却道:“由着她去!正好让她忙着这件事!”她如果有所思道,“不给她找点事做,本宫真正想做的事儿,她少不得又要来捣乱!”
  姚桃一怔,下分解的问:“娘娘要做什么?”
  “申博非但年满十六,并且十月便封了伊王。”巩贵妃嘿然道,“现在又出了一个与诸瑶儿长相酷似的商西月,温氏怕是没功夫再跟他迟滞,很快便会应许他迎娶诸令月……那样的话,他最多也便是挨到新婚以后满月,肯定便要去伊地了。本宫得想想设施助他一助、万万要让他留在帝都才是!”
  “娘娘不是已经有养在妙婕妤那边的十六皇子、十七皇子了吗?”姚桃讶异的道,“伊王殿下虽然颇得上意,痛爱究竟不如太子殿下的。再说伊王殿下乃是珍意夫人所抚养长大,也才这两年才……”
  “十六、十七太小了。”巩贵妃叹了一口气,道,“这两位皇子一个才七岁另一个才五岁!还没有清欣大呢!便便扳倒了申寻,你想圣上会宁神把大魏交给不足十岁的幼主吗?主少国疑呵!如果是太平平静倒也罢了,现在的大魏……连本宫这个深宫妇人都听说现下外头不是很平静了,否则何必遣御前侍诸赴边立功?便连圣上,之因此不喜理政,还不是由于遍地呈递上来的皆是欠好的动静,看得多了便讨厌了,眼不见为净?”
  姚桃听着心下有点慌张,喃喃道:“太子殿下的诸位兄长,除了大皇子、四皇子身故外,余人都在封地。圣上膝下,除却太子殿下与伊王殿下,现在年长些的惟有十二皇子,从十三到十五三位皇子都连续短命了……圣上不稀饭十二皇子,那……万一圣上……便便去了太子,岂非只能是伊王殿下?”
  十月份得封伊王的申博,虽然由于质疑其生母周宝林死于温皇后之手,对未央宫存着敌意。但和明光宫也算不得最亲近——申博的养母珍意夫人在刚刚收养他时还风景着,由于珍意夫人自己惟有一个女儿,因此对申博还不错。
  没多久珍意夫人失了宠,那以后固然未被降位,但要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安吉公主厉害,斗锦宫其实也和冷宫没什么两样了。
  并且珍意夫人失宠后没多久又生起病来,由于种种原因,身子骨儿一下子差了下去,几乎三天两端的病倒。在这种环境下,安吉公主昼夜侍奉榻前,珍意夫人自己难保,危难之时远近亲疏究竟闪现出来,母女两个忙着彼此安慰策动都来不足,哪儿有闲心去管申博的生死?
  无人关心的申博便如许在宫里乌七八糟的过着,到了年龄迁到皇子们居住的嘉木宫,经常几个月才回一次斗锦宫,那也是怕被人弹劾他对珍意夫人不孝。这位殿下对养母都不亲近,更遑论是现在由于有配合仇敌订盟的明光宫呢?
  姚桃听着巩贵妃的推测着实是扫兴——这些年来明光宫费经心机的合计,不便是想取未央宫代之、易储君为她们所支持的皇子吗?姚桃连续以为巩贵妃让妙婕妤收养十六皇子和十七皇子是为了代替太子,结果现在贵妃却白白的报告她十六皇子、十七皇子是养给外头人看的,由于贵妃很清楚圣上再痛爱季子也不行能在大魏内外交困的环境下立幼主。
  也便是说,便便烧毁了温皇后与太子申寻,继位的也会是十一皇子、伊王申博大约十二皇子申诚?这两位皇子与明光宫都不亲近,并且年龄都长了,差别十六、十七皇子那麽等闲羁縻……倒也不是说姚桃忠心于巩贵妃便是为了搀扶亲近明光宫的太子登位以后享受繁华,只是她连续以为天经地义的事儿,辛费力苦几十年后却发现基础不是那麽回事儿,心下未免沮丧。
  正悻悻之际,巩贵妃发觉到她的低落,忽忽笑骂道:“你真是傻了,太子以上诸子,除了大皇子与四皇子,余人是在封地又不是死了,岂非不可以回归承位吗?”
  姚桃一愣,快速的思考了下明光宫与诸王、诸皇子的关系,却扫兴的发现除了养在妙婕妤膝下的十六、十七皇子外,圣上诸子里最和明光宫谙习的居然惟有一个伊王申博!
  不料巩贵妃继续道,“因此因此便便扳倒了温氏和申寻,申博承了位,那又如何样?你以为他能够轻举妄动吗?他的养母珍意夫人出身微贱,得势也是靠着一副天赐的好长相罢了!安吉固然是个厉害的,她也快降落了。再者安吉的厉害也便是护着她们母女在这宫里过得下去,还没到能够助申博掌控这天下的地步!申博的生母虽然是溪林周氏之女,这些年来周家也没如何管过他……他的心胸并不宽敞,周家是他外家,在其母不明不白逝世后,却怕惧温氏的地位与痛爱,既不追查周氏死因,也不设法照应他。恐怕他一得势,头一个便要对于周家,更不要说搀扶周家了!你说他以后能不靠着本宫?能一登位便把本宫丢开?本宫先前是和他没什么情分,本宫与他可也没什么仇怨呵!”
  姚桃怔道:“如何娘娘这些年来……连续都是有望让伊王代替太子殿下的吗?”
  “也没有然是申博。”巩贵妃眯着眼,淡淡的道,“年龄既长,不至于让圣上忧愁主少国疑;帝宠过得去,不至于让圣上扫一眼便不喜到跟前;伶俐平淡,既不至于扶不起来、也不至于伶俐过了头让本宫没法宁神……当然最紧张的是绝对不会倒向温氏那边,符合这些请求的任意是谁本宫都不在乎。”
  贵妃的声音有一会儿的哽咽,“本宫的隽儿已经没有了,这大魏的天下,不是给温氏那贱妇子母得了去,无论落在谁的手里,与本宫又有什么关系?本宫……报仇呵!”
  一滴清泪,顺着巩贵妃悉心保养、终于敌岁月,在日光下已有淡淡陈迹的脸上滑落,滴入狮子猫的外相之中,狮子猫撒娇似的仰面叫了一声,扭头伸舌舔去……
  宫中暗流澎湃,太傅府倒是一片春风自满——继才过门的三媳诸瑶儿传出孕讯、并且经海内名医季去病确认怀的乃是一位小公子后,这日又有一个喜信临到府中:圣上召回帝都过节的子嗣里,纪王明显在列。
  汤宣与庄夫人膝下连嫡带庶总共有八个后代,惟有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儿又都是嫡出。女孩子少了,又不缺儿子,天然显得格外宝贵些。
  况且嫡长女汤藏秀嫁与圣上第三子、封纪王的申嘉为后,婚后才满月便随纪王去往封地。纪王的帝宠又平淡,几乎隔几年才会被圣上想起来,召他返京一趟。汤藏秀天然也是要等丈夫返京带上自己,才有时机与娘家人见一见。
  年年庄夫人都念叨着期望圣上召返帝都过节的人里有纪王,但三五年也才一回,上一次纪王被召回归是昨年,按说能够见到汤藏秀的大约不大——因此对汤家高低来讲不啻是个意外之喜。
  庄夫人大喜过望之余,一壁切身批示下人购置大量汤藏秀和纪王的喜好之物,绸缪到时候好好招待女儿、半子;一壁却独身进了汤宣的书房,与丈夫商议:“纪王殿下帝宠平淡,自去封地后,连这一回总共也便被召回归了四次。昨年才回归过,又召他回笼,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长女能够回归省亲当然是件功德,可事出陡然,内里如果有阴谋,庄夫人却宁可过两年再相聚了。
  汤宣哂道:“你忘怀伊王的封地便在纪王封地之畔了吗?”
  “是温皇后提的?”庄夫人微微一蹙眉,道,“皇后是想到时候借着纪王来提示圣上开年以后登时为伊王结婚、打发他与纪王一道起程去封地吗?”
  “趁便也给我们家卖个好。”汤宣淡淡的道,“到时候你暗里里与秀儿说一声,让她提示下纪王,留意着别叫皇后或贵妃把他拖下了水。”
  庄夫人听得“秀儿”这呢称,心下微微一怔,却想起来自己初嫁时与丈夫的亲切无间,乃至于嫡长女出身后,汤宣起名时特意把她的闺名“秀曼”里选了一个字进去,以示恩爱……现在一转瞬的功夫两人都做祖父祖母了,她隐约了一会儿,才道:“伊王殿下宇量不很大,会不会因此记恨上了纪王和秀儿?”
  汤宣沉吟道:“诏书已下,我们岂非还能让他们不来吗?到时候再说罢。”
  这件事儿商议到这儿也没什么可讲的了,庄夫人转而与丈夫说起另一个女儿:“过了年,藏凝便要及笄了,她的婚事……?”
  汤宣由于膝下男多女少,对女儿们放纵些,又由于长女远嫁,鲜少能见,跟前便汤藏凝一个小女儿,更是被他当做掌上明珠一样惯着。便连昨年汤藏凝帮助汤天下盗了“戮胡”剑,将他已经决意退掉的婚事从新结好,汤宣过后也便不痛不痒的谴责了两句。倒是汤天下,着实被汤宣劈头盖脸的暴打了一顿,要不是他还要到御前当差,汤宣打他个半年起不了榻的心都有……
  如此宠溺的女儿的毕生大事,汤宣当然也很关心,与庄夫人商议了几家公子。想了想以为自己政务繁忙,女儿真相和母亲在一起的辰光多,并且汤藏凝是嫡女,是庄夫人的亲生骨肉。庄夫人当然也不会害了女儿,他便道:“这几单方面都还可以,你看看谁更适用凝儿些?”
  庄夫人苦笑着道:“以后,后代们的婚事,除非像鱼荫那样,是我看着长大的。否则,或是你来决意罢!”
  汤宣讶异道:“为什么?”
  “你看藏珠和藏晖。”庄夫人苦楚的道,“这也幸亏二弟宽宏不跟我计较,他嫡长女和嫡宗子的婚事都托了我,结果这两个孩子的姻缘便没有一个顺当完善的!宇宙本心我真是把他们当做亲生骨肉一样操持,如何最后的结果老是不尽人意……我想许是我福泽不敷?因此或是你来罢。”
  汤宣闻言一怔,想到以前得悉侄妻子不贤惠时对庄夫人发怒的经由,冷静下来想想,也以为妻子有些委屈,便温言道:“也不可以全怪你,先前我也是心急了点。想来是冥冥之中自有肯定罢?”
  虽然汤宣安慰了妻子,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行信其无,况且又是关系到最可爱的小女儿的毕生。因此汤宣宽心了几句庄夫人,或是以为汤藏凝的婚事自己来做主罢。伉俪两个又说了几句别的后代,汤宣道:“锋儿现在远在西凉,三房里没人照应,诸氏又有了身孕,你代锋儿多上些心。”
  庄夫人道:“这还用你说吗?我现在几乎隔日便要打发满楼去金桐院里看看。”又说,“幸亏诸家请了季去病来给她安胎,诸氏身边的陪嫁蓝氏又是受过季去病教育的。”
  汤宣道:“你上回说诸氏这一胎是个男孙?”
  “可不是吗?”庄夫人微含笑道,“这诸家女,倒还真是有福泽。”
  “我们现在总共也便舒明一个孙儿。”汤宣拈着髯毛,心情也不错,怡然道,“这我们第二个孙儿,又是嫡孙。实儿的妻妾一路也才给我们生了三个孙女,倒也不是说孙女欠好,只是二房至今没个男孙毕竟不可以让人宁神!先前我最怕锋儿和实儿一样,也在子嗣上艰苦,未免会因此被那些人批评。现在却是宁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