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束手无策
那吴姓佳人在病中浑浑噩噩的，只气息薄弱的谢了一声。抬她来的健妇们倒是没口子的谢着夸着，从新折腾她下去——等这群人一走，纳兰芯淼忙叫摆布：“回去取一盒必粟香来焚！快一点！”
必粟香香气凛冽，乃是用于驱恶的香……诸瑶儿拿帕子蒙着鼻，笑问：“怎不叫人开窗透气？”
“嫂子你都扮慈善了，人家才走便开起了窗，传了出去叫人说我们或是嫌弃人的。忍耐都忍耐过去了，这又是何必？”纳兰芯淼摘了香囊抵住鼻下，嘟囔道，“接下来还不晓得都来些什么人呢！来一个开一次窗……西凉这边这会风可冷呢！他人没治几个，先把我们冻得伤了风。”
诸瑶儿厉色道：“这回我可没有扮慈善，我是真觉着那佳不幸：刚刚那伤着实可怖……也不晓得她这一年是如何撑过来的！”
“朱衣你做的功德，看把你们少夫人都吓坏了！回去蓝姑姑跟贺姑姑一准要罚你！”纳兰芯淼登时惟恐天下稳定的道。
朱衣表情一变——诸瑶儿又好气又可笑的打了纳兰芯淼一下，喝道：“是我叫朱衣的父亲弄个肮脏些、身份卑下些的患者来的，也是我自己见识少了才讶异，想来这佳或是州城里找出来的呢！如果是下到乡野里不行能没有比她更不幸的……”
说到这儿，诸瑶儿微微一蹙眉，暗想：“似这姓吴的官妓虽然有些病懵懂了，然也晓得我与芯淼的身份崇高，与她之间判如果云泥，一言可决其生死……但惟恐被锯了腿，或是要出声挣扎否决。现在圣上昏庸，大魏黎庶生计日趋艰苦……如许一个小小官妓，连同上回四弟转过来请我帮处分的那些姬人，未涉性命，便敢壮着胆量伏乞了，如果真把这些庶人贱籍强制得束手无策……大魏……”
她内心悄悄的的焦灼，企望丈夫早日返来，好把这些日子昼夜贴身珍藏的那封短信转交汤天下决计。
吴姓官妓虽然污秽得紧，但连她都能被抬进酒楼，非但见着了小神医，乃至连明沛堂的诸夫人也切身伴随在侧，极是怜悯慈善的扣问病情，毫无不悦嫌弃之色——后来小神医也是切身上前诊断，望闻切问过了才开方，未见半点打发。
抬她来的健妇们回去时一路宣扬诸瑶儿与纳兰芯淼的慈善贤惠美貌激动，又不住鼓舞别的人也莫要错过这个时机：“今儿个这药材都是诸夫人赏的，连诊费带药费分文未收！吴姑娘也不晓得打哪儿来了如许的好运？给抓药的人也讲了，今儿个诸夫人过去探望小神医，趁便带了几车药，以后可未必还会再好似许的功德——便算小神医心慈，不收诊费，这药可还得自己抓！”
“这些日子，远远近近的富朱紫家都过来向小神医求医，我们西凉的药材便没有不加价的！再迟一点儿，没准有了方剂，也吃不起药！”
如许一鼓舞一恫吓，陆连续续便有人犹夷由豫的向楼里踏去，早先都是些佳，大致也没什么大病——大病得跟那官妓一样抬着才气来求医了——上楼以后，连屏风都不消进，纳兰芯淼命人取了红丝线来，给诸瑶儿露了一手悬丝诊脉，轻轻松松的道出众人病情前因后果，一番话说得屏风内外都是赞声一片，连称不愧是神医门生、医术妙绝。
这些佳下得楼后，取了药，被父兄街坊困绕，闻说诸夫人果然在楼上、小神医果然医术精妙，重点是这两位高贵不凡的人果然如先前那些健妇所言，和气得紧。下楼来领的不费钱的药材那都是众人眼里看到的——一干人看向楼上的目光便透了炎热！
……蓝氏笑着走进门，见诸瑶儿不在外间，便低声问靠在窗边做针线的朱衣、朱栏：“少夫人呢？在里头？”
“在呢。”现在诸瑶儿一手独霸着明沛堂高低诸事，蓝氏是她部下第齐心腹，两名使女自不敢怠慢了这位姑姑，闻声忙都放动手里的活计站起家，小声道，“这两日少夫人每天陪纳兰八小姐去平静酒楼义诊，又要施药、又要给八小姐打打动手，每每回归都无力得紧。刚刚打发了做事们便说要睡一会，晌午后才气有精力出去。”
蓝氏听出她们不赞许自己现在进去打搅的用途，却微微一笑，道：“少夫人本日怕是不会陪纳兰八小姐出去了的——公子有信来了！”
“啊？”朱衣跟朱栏一怔，随便喜道，“公子特地给少夫人写了信？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们两个才到诸瑶儿身边的时候，不谙主人性格，很是把稳翼翼了几日。刚好不几天进步汤天下写信来，诸瑶儿最雀跃，还跟刚幸亏跟前的使女们都开了一番玩笑，一下子便把主仆感情拉近了。自此以后朱衣、朱栏都企望汤天下能够时常写信过来才好。
现在听说汤天下又写了信来，天然很是欢乐，都道：“怪道姑姑切身来了呢！”
她们这儿说话声音大一点，里头诸瑶儿便被轰动了，隔着门问起来，蓝氏忙进去，从袖子里取了信笑道：“公子让送军报的人给少夫人带了封家书，婢子不敢担搁……”
她话音未落，诸瑶儿已经从帐子里一跃而起，喜道：“快拿来与我看！”
急忙拆了，见内里只得一页薄笺，诸瑶儿心下有些扫兴有些忧虑，悄悄的猜测丈夫是繁忙或是疲钝才只写了这么一点儿……周密一看，却是大喜：“良人要回归了！”
蓝氏在旁浅笑望着她看信，闻言也讶异道：“战事收场了吗？”
诸瑶儿看着信上丈夫用笃定的语气报告自己不几日便会返来，嘻皮笑容的道：“还没有，良人这一回横竖是要把劳绩让出去的——现在剩下来收尾的事儿，也该别的人去费心了！因此他可以早点回归……再过三五日便到！”
“那我们可得绸缪绸缪。”蓝氏忙问，“此次肯定是大捷了，可要设席庆贺、令人欢迎？”
“良人说他单独一人先回归，轻车简从。”诸瑶儿目光紧紧盯着信笺，随口道，“因此没有大动兵戈了，等大军凯旅返来再弄那些也不迟。”
蓝氏便改口道：“公子这些日子费心战事想也劳累，不备典礼也好，可以让公子先回归歇一歇。”
“恰是这个理儿！”诸瑶儿放下信，点一点头，道，“先着人把良人住的房子好生排除了，被褥都拿出去晒一晒；再者令采买多备少许良人爱吃的菜肴，让厨子这两日便做起来练一练手；有便是打发人去跟芯淼说一声，今儿个下昼我不陪她出去了，让她也跟平静酒楼那边叮咛下，过两日良人返来，我得请她先给良人看了安全无事，才轮得着旁人的——让平静酒楼那边以及三五渺远约好的士族都给我先等着！”
蓝氏笑道：“公子的房子是逐日都扫除的，……先前公子身子没好全，因此才跟少夫人分了屋。现在公子……”
诸瑶儿一怔，微微红了红脸，随便道：“总之都扫除下罢，等人回归了再说！”
接下来几日，整个明沛堂都在诸瑶儿的督促之下闻风而动的摒挡起来，众人现在对诸瑶儿便最忌惮了，再加上一个挟胜返来的汤天下……虽然此次他不会占据首功，但西凉诸人都晓得此次如果无汤天下指挥若定，秋狄大单于险险又逃出身天了——由不得他威望不如日方升。
上高低下的人都不敢怠慢，将明沛堂摒挡一新，倒比过年时还划一几分。
风尘仆仆的汤天下由“棘篱”护送返来，见这情形，悄悄的点头，心知自己离开的这段辰光，妻子并没有因此被族人排击下来，倒是进一步控制了明沛堂。
诸瑶儿虽然巴不得接到信后便登时翻身上马，驰骋百里去见他，身为当家少夫人，究竟抑制住了如许的冲动，还把如此撺掇她的温柔扬恫吓了一番……现在也便是领人迎在二门处——对丈夫的满腔牵挂情，碍着身份没太多处所能用，摒挡明沛堂高低、绸缪丈夫稀饭的菜肴以外，皆花在了打扮打扮上。
这日她穿戴新裁的一套丹色银泥缠枝牡丹纹的对襟广袖上襦，内穿牙色并蒂莲开诃子，系着一十二幅彩绣间色裙，腰束玉带，腕拢金环，高高绾着凌云髻，六树花钗在阳光之下光辉闪烁，耳畔一双凤羽神态的翡翠坠子，将脖颈都映得一片碧色——恰是过门以后敬茶时庄夫人给的礼。
衣饰钗环连婆婆给的晤面礼都用上了，妆容却很是平淡，只淡淡描了眉，眉心略点朱砂。诸瑶儿生成丽质，人比花娇，虽是素颜，却亦是艳压群芳。笑意盈盈的携着一群浓妆艳抹的使女在月洞门后相候，半点不觉裙钗夺了光彩，反而愈显她姿容绝美。
汤天下一下子想起了新婚时候的内室之乐，其时候清晨起来，自己挺身而出替妻子上妆，却只会描眉，被妻子娇嗔之下硬着头皮点了一滴朱砂于眉心，又强掰了一番来由把自己不会用脂粉隐瞒了过去……心下便是一热，不待妻子讲话，快步上前携住她的手，浅笑着道：“你在里甲第我便好，如何还要在这风口上？”
大庭广众之下他内心再多花言巧语也只能这么一问，诸瑶儿却感觉到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下欢乐得无以描述，抿嘴笑道：“你这些日子才回归，哪能不迎一迎？惋惜家里事儿多，只能在这儿等你。”
……虽然汤天下对妻子也是依依不舍，但周密思量以后或是回绝了诸瑶儿同业的倡议。原因是他现在还不晓得迭翠关的那位高人真相多么重量，假设名不副实，诸瑶儿跟着去倒也无所谓了；但如果那人认真是才华横溢之辈，汤天下自不能放过，须要费经心机把人弄到自己麾下效率的。
环节在于这位高人先前几次三番的回绝了汤氏族中别的人、包含上任西凉刺史的招揽，多多少少给人留下恃才旷物的影像。
因此汤天下忧虑，如果是此人值得招揽，带诸瑶儿过去怕便不利便了。要紧是他单独前往，现成的来由可以说是特地为了此人跑一趟，足显至心；但如果带上妻子……叫对方晓得了，没准要误解他是携妻出游，招揽是顺道——这种有真材实学又心高气傲的主儿，没准便由于这么点事认为汤天下不敷正视他，继而把架子更搭足一点……
汤天下现在是分秒必争，天然不想让如许的一个大概坏了事儿。
听了丈夫的注释，诸瑶儿也只能作罢，道：“但望那人别太拿乔作势才好。”由于有以前诸新咏隐瞒姓氏凑近诸长风的例子，她又提示丈夫，“你也防着点儿，不是说魏人里有许多被狄人拉拢的内奸吗？上回狄人突袭迭翠关未能成，别是内外夹攻设的战略，便是想把你引过去一见！”
“宁神罢，迭翠关的守将一早将其祖孙数代都查清楚了。”汤天下淡笑着道，“况且我上次遇刺已查明与此人毫无关系。”
见诸瑶儿犹自不宁神，汤天下大笑着抱住妻子，垂头蹭着她脸颊，轻笑道，“为夫有娇妻在怀，连嫡宗子都尚未看过一眼，如何能够冒险？嬴儿且不要忧虑，为夫这条命，现在金贵万分！”
这件事儿便这么说定了，次日一早，汤天下领着“棘篱”策马而去。
送走丈夫，诸瑶儿才有心情关心别的事儿，头一个要过问的便是：“芯淼妹妹，你这几日义诊下来，可有什么动静？”
纳兰芯淼蹙着眉，唉声叹气道：“倒是有点儿，可也不晓得能不能作准！”
诸瑶儿只是随口一问——她内心测度着季去病那亲眷恐怕早便死在荒郊野外了，之因此给纳兰芯淼出这个义诊的主意也是抱着万一的有望，不想还真万一了，当下骇怪道：“是什么？你不妨说出来，好让我给你参详参详。”
“朱阑跟朱实打听出来的，道是师傅那亲眷昔时逃跑的偏向恰是管家堡的偏向，也可以被进了管家堡的。”纳兰芯淼皱着眉道。
诸瑶儿不解的问：“既然如此，你何不早些提，打发人去管家堡里刺探？”
“我怎能不提？”纳兰芯淼哼了一声，道，“只是这动静才得手，我那三哥便回归了，嫂子你一颗心都系在了自家夫婿身上，哪儿管得了我这边？我也不敢做那扫兴的恶人，可不便是识趣的自己找到汤总管托付了吗？”
诸瑶儿尴尬的笑了笑，关怀的问：“汤总管如何说的？”她心想汤家在西凉势力多么之大，汤由乙虽然任这明沛堂大总管的职位不久，但一来自己跟汤天下现在在族里也是地位渐稳，想来自己一手搀扶上位的汤由乙，也不行能被很怠慢；二来汤由乙的胞兄汤由甲，是西凉都尉，便便现在还在领着大军回归的路上，但凭他多年任都尉一职的人脉，汤由乙既然晓得了处所，查单方面如何都没疑问的。
不想纳兰芯淼皱眉道：“汤总管道那边太过荒僻，并没有汤氏族人居住。因此须得特地打发人去问，一来一回至少得十天半个月，这还得在打听人时不担搁才成。现在去打听动静的人还没回归呢！”
“是吗？”诸瑶儿先前由于丈夫返来萧索了纳兰芯淼，现在当然要解救，便殷勤道，“我一会正有事儿要叮咛他，正好给你问问。如果是那边刺探得吃力，再打发些伶俐的人去。”
坐言起行，送走纳兰芯淼，诸瑶儿便让人把汤由乙请到跟前，问起管家堡的事儿，哪知她才提了个讲话，汤由乙便苦笑着摆手道：“婶母您不晓得，便是您这会不叫侄儿过来，侄儿也要来讨个主意了的——管家堡那边，十几年前便打发人去问过了，哪里还需求现在再打发人去？”
诸瑶儿听得一头雾水，道：“如何？”
汤由乙向上首微微倾了倾身子，压低了嗓音注释起来：“纳兰八小姐只是在义诊时打发使女趁便跟求医之人套一套话，便能密查到管家堡，我们家哪里能不晓得？早在十几年前，商老夫人托付阀主、阀主之命到达西凉时，我们便打发人去过管家堡扣问了。”
“那结果呢？季神医的亲眷可去了那边？”诸瑶儿忙问。
汤由乙叹道：“去是去了，只是……人已经死了！”
诸瑶儿大惊，道：“死了？”
“可不是吗？”汤由乙摊手道，“季家人在帝都土生土长，便很不顺应我们西凉的天气。再加上放逐之人逐日皆要服苦役——固然由于废后钱氏的人情，我们家出头照望了点，可巩氏也有人打通了族里少许人……婶母也是富家出身，当晓得族人浩繁的时候，也未必人人齐心的。况且季家人放逐的人中许多都是妇孺，死得最之快。这逃走的宛若是季英的嫡季子季固，算起来昔时也才十四岁，气血未足，能临时逃出警察的眼目算是荣幸了……”
经由汤由乙的细致注释，诸瑶儿才晓得，这季固之因此能够逃走，着实是极为可贵的一件事——由于西凉苦寒，把守放逐监犯服役的警察虽然能够欺诈监犯家属，但陷落到被放逐这份上，肯定是失了势或不受正视，他们所得有限，平居大致也是最清贫的。
而季固逃走前一日，把守他们那一批的警察恰恰射杀到了一只野兔。一起当差的足有好些人，一只野兔再肥大，也当不得几单方面带回家去分。因而警察们决意现场享用，交托监犯替他们将那野兔煮成肉汤来吃。其时被叫过去奉养他们的两个监犯，便有一个是季固……之因此叫他是由于他体态羸弱，做事总比旁人差些，让他在那边冒死服役，他也做不了多少。
有什么噜庄事儿打发他去办，倒也利便。
结果这些警察在监犯头上飞扬跋扈已成习惯，便便晓得季固的来历，却也太低估了百年季氏、尤其是季英这一脉的医术。季固提着那只剥了皮的野兔，在警察的视野里到溪边清洗一番，继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不算谙习的监犯一起煮了一锅汤……便在这中心，他用在溪边清洗兔肉时的时机，随手拉巴的几株可以说是各处都是的草药……大概说常人眼里的杂草，便配出了一副泻药！
不仅如此，天晓得他用了什么设施，当着警察们的面，把药下进了汤里……
因此那些警察吃了兔肉汤后不久，个个泻得死而复活！
趁着这个时机，季固鼓舞众人一起逃走，他与他其时仅剩的兄弟季坚也混在此中——只是季坚命运欠好，逃出没多远便被放哨的警察发现，便地斩杀！
倒是这季固，荣幸跑进了管家堡。
这儿得说下管家堡，这处所叫堡，也确凿有一座营垒，但跟平凡营垒却不一样。
便是先前提到过的，有些人被钱粮或田租迫得束手无策，不得不冒险在魏、狄交界之处的荒地里开垦居住。冒着被狄人屠杀与被大魏官府穷究的风险，艰苦挣扎图一线生气——管家堡便是这么一个处所。
按说境内出了如许不听话的刁民，官府老是要弹压的。只是管家堡的那座营垒局面着实太好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词基础便是为这处所造的！
据汤由乙形貌，这座管家堡其实既无堡墙也无什么踏实的建筑——由于它基础便不需求！这处所，三面都是犹如刀劈斧削出来的嵬峨峭壁，崖高最矮的处所也有数十丈！攻城云车到了也只能望而兴叹……现实上云车还到不了，由于那峭壁下面的河流固然不算湍急，但把云车基座淹没已经够了……
并且西凉苦寒，峭壁上基础不像南方的山崖一样生满了薜荔。期望有那麽一片发展几百年、因此坚固无比的老藤可以供奇兵突袭那是完全不行能的事儿……
因此说除非生了翅膀，否则想从这三面攻上去那只能是想一想！
再说那剩下的一壁，也便是唯一能够上去的那条路。
这条路，乃是实打实的曲折小径！小道到了最有履历的挑夫，挑上一副箩筐都得斜着身子扶着点箩筐的绳索才气幸免不连续蹭在两旁的山石上……
这么个绝地已经很让想攻打的人无望了！
最要命的是，这绝地处所还不小！管家堡约莫三千人摆布，一起窝在上面住得下不说，乃至有田地……有山泉……除了食盐还需求出来采买外，他们完全可以把那条唯一的小径一封，悠闲的过世外桃源生活，完全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