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波鲁萨利诺
一间布置简单的办公室中。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泽法？”
现任海军元帅“智将”战国，表情严肃地坐在宽大办公桌后。
胸前挂满的战功勋章，仿佛诉说着这个老人过去的辉煌。
仅仅只是坐在那，便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压迫感。
“战国，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泽法摇了摇头，苍老的面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如果忽略他壮硕到极点的身躯，以及嗡嗡作响的机械右臂的话。
“海贼游击队不可能解散，海军学校也不会再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了。”
“哈哈，要是连老师您都这么说的话，那我这个位置可就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略带调侃的话语声自办公室另一边传来。
只见一道身材瘦长的身影，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修剪着指甲。
有些自然卷的黑发随意地搭在头皮上，橙黄色的太阳眼镜仿佛度假一般，脸上留着一圈胡茬。
黄白条纹的西装制服打理的还算干净，里面紫色的领带却有些歪。
五十多岁的年纪放在海贼世界，明明还是精力充沛的全盛时期。
脸上的皱纹却比办公室内的两位老人还要多，没睡醒般眯着眼睛，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整天在大街上闲逛的无业游民。
如果不是其外套上那有着金黄色流苏，象征着“海军大将”的制式肩章。
恐怕很难将这个气质悠闲的男人，和作为海军门面，本部最高战力之一的“黄猿”波鲁萨利诺联系在一起。
“波鲁萨利诺，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干吗？”
泽法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回道。
作为前任海军学校总教官，几十年的教学经历，卓越的教学技巧，他手里出了无数精英。
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说教出了半个马林梵多，也并不为过。
现任的三位海军大将，更是都出自他的门下。
波鲁萨利诺自然也包括其中。
只是，尽管欣赏对方的天赋。
但其懒洋洋，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懒散姿态，却一向让泽法有些看不惯。
纵使对方已经成为了海军大将。
“老师难得来一趟，学生总要来问个好吧？”
波鲁萨利诺仿佛没有察觉到泽法话语中的疏远之意，仔细修剪着指甲，咧嘴回道。
“算了，那就不说这个了。”
见房间气氛逐渐变得僵硬，战国不由摆了摆手。
不说别的，仅对于眼前这个与自己同期的老朋友，他还是相当敬佩的。
或许性格有些顽固，但对方为海军的正义事业付出了一生，也是不争的事实。
回想着几年前发生的那桩震惊整个本部的大事件，战国不由在心中无声叹了口气。
朝夕相处的家人、悉心培养的学生，都被海贼残忍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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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想不到应该用何种理由，劝阻这个近乎一无所有的老人，暂时放弃对海贼的仇恨，回归本部。
海贼游击队……办就办吧。
“说起来，这届训练营的学员，也快要毕业了吧？”
想要转移话题，战国看了眼桌子上的报告，随口问道。
“嗯，正在进行最终考核。”泽法微微颔首，“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成绩怎么样，有可造之才吗？”
“这哪里知道，现在我又不负责这块。”
泽法靠坐沙上，巨大的机械右臂垂在地上。
“听艾茵说，平均成绩都比较一般，不如前几届，拔尖的几个倒是还行。”
“哦？是那个你新收的弟子？”
训练营又出了一个天才的传闻，最近在本部流传甚广，哪怕是事务繁多的战国，也略有耳闻。
一旁，刚剪完指甲，正翻看着报纸的黄猿，像是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也不由支起了耳朵。
“呵呵，他的天赋确实还算不错。”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老人弯起的嘴角，却已然证明其内心的愉悦。
“毕业之后，去海贼游击队？”
很少看到老人的笑容，战国挑了挑眉毛，好奇地问道。
“那里不适合他。”
泽法却只是轻轻摇头。
尽管别人不说，但他心中十分清楚。
海贼游击队，到底只是自己任性之下的产物。
艾茵、宾兹他们不愿意离开也就算了，他不能把其他有着光明前途的学生也拉下水。
“说起来，其实我船上正好缺点人手……”
原本坐在房间另一端，一声不吭的波鲁萨利诺，忽地开口道。
泽法不由一愣，嘴巴微张，刚想说些什么。
“咕噜咕噜”
办公桌上的电话虫，却突然叫了起来。
“喂？”
战国接起电话，空气中依稀传来话筒中的焦急嗓音。
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他挂断了电话。
脸上的神色较之刚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隐约变得阴沉了一些。
手指在电话虫外壳表面的号码盘上拨动着，战国没有说话。
“出事了？”
泽法虽然年纪已大，但身体素质依然远超常人，听力方面也并没有衰减多少。
方才的他，隐隐在电话中，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百兽海贼团的杰克，突然出现在了这届训练营的考核场所，根据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已经出现了部分学员伤亡的情况。”
场上的两人都是军中高层，战国没有隐瞒的意思，言简意赅地说道。
“凯多的手下？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泽法下意识站起身。
对方话语中的“伤亡”二字，似乎引起了他某些并不愉快的回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起来。
“放心，祇园是这一届的带队教官，她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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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老人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战国轻声回道。
“鼯鼠和火烧山已经带着手下赶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加上原本就在赫金镇的祇园，三名海军本部中将，明显能看出马林梵多对这桩突发事件的重视。
训练营的精英们，作为未来海军的希望，至少在毕业之前，都是本部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更别提，里面还有泽法的弟子“诺岚”，以及鹤中将的孙子“洛尹”了。
要是毕业之前，在教官们的保护之下出了点什么事，可就真成为外面的笑柄了。
“咳，咳。”
办公室里，嘴里不知何时叼了一根香烟的波鲁萨利诺，忽地从沙发上站起。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悠哉悠哉地说道：
“离五点下班还有两个小时。”
“要不……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