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出发衡州

  吕方道:“今日扎营就此结束!全军将士原地待命!夜里,席地而睡!”
  队伍中瞬间炸锅了。
  “不扎营?”
  “席地而睡?”
  “这小子疯了?他是在故意折腾老子们吧!”
  “这他娘的不得被蚊子给咬死?”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又是一波接着一波的仇恨值汹涌如潮。
  “都给本少肃静!”
  吕方冷声道。
  队伍中的议论声还真是瞬间消减下去不少。
  陆迁实在忍不住,偏头对吕方道:“吕公子,如此是不是太过儿戏了?让将士们露宿野外,若是着凉,如何是好?”
  吕方嗤笑,“就这点儿苦头都吃不了,那若是须得他们连夜剿匪,又怎么样?”
  陆迁愣住。
  原来这个公子哥打的是这个主意么?
  若是剿匪,那情况还真不好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山匪不会坐等大军去剿灭他们。到时候要在大营里安安心心睡觉,几乎不可能。
  提前让将士们适应野外露宿?
  这倒是让他对吕方的鄙视刹时消减不少。
  这家伙还是有几分远见的。
  最主要不是故意整人就好。
  他武进士出身,自问对于行军打仗有几分本事。最难忍受的就是那些门外汉来指手画脚。
  陆迁沉默了下去。
  吕方也不理会队伍里那些仍然存在的小小议论声,道:“让人将我的帐篷搭建好。”
  “嗯?”
  陆迁不禁是又愣住了。
  感情你就是让别人睡草地上?
  吕方知道他的想法,道:“我又不是军伍中人,自然和你们不同。”
  陆迁很是没好气地闷闷答应,“好。”
  他现在很不想见到吕方这张脸。
  虽然容貌俊俏,但着实让人讨厌。
  然后安排了个偏将带人去给吕方搭建帐篷。
  ……
  是夜。
  吕方带着江子墨在帐篷里面待得挺安逸,吕方睡觉,江子墨打坐。
  但外面的将士可就苦哈哈了。
  虽然这个季节蚊子其实已经很少了,但夜风冷冷啊……
  而且能够活到现在的蚊子那都不出意外是蚊子中的战斗机,叮起来动不动便要鼓个大包。
  不知道多少将士呜呼哀哉,对吕方心生不满,给他刷去仇恨值。
  却不知,越是这样,吕方睡得越是香甜。
  翌日。
  吕方还是让将士们扎营了。
  但并没有给他们歇口气的机会,便又集结全军开始拉练。
  将当初用以训练茶陵军的那些手段又原封不动搬到贵阳军的身上。
  而且训练难度更大。
  饶是贵阳军乃是正规禁军,并非是茶陵军那样的绿林营可比。全军将士也是被他折腾得不轻。
  对吕方的不满那是渐渐咬牙切齿。
  而吕方对此依旧是乐此不疲。
  甚至脸上的笑容愈发洋洋得意,实在让人暗恨。
  就是江子墨呆在帐篷里不出去了。
  吕方好奇问他,“你老是呆在帐篷里做什么?”
  江子墨老老实实回答,“吕少,我看您还是别再这么折腾他们了吧,我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给生吞活剥了呀……”
  吕方:“……”
  其后却是更为频繁的出现在贵阳军将士们的视线中。
  五天的时间很短暂。
  到吕梁出现在军中,宣布将于明日启程前往衡州剿匪时,贵阳军的将士们不禁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这数日,他们可是被吕方给折腾得不轻。
  饶是那些个有修为在身的武师,也是觉得浑身酸痛,疲乏不堪。
  没有修为的就更不用提。
  每到晚上,挨着冷冰冰的床板就能睡着。甚至觉得,这冷冰冰的床板比之暖呼呼的小娘们还要让人来得熨帖。
  大概只有吕方意犹未尽。
  就这几日,他的修为虽是无法寸进半步,但仇恨值却是积攒有六十四万之多。
  这无疑是笔不可小觑的财富,又能让他的修为再上几个小台阶。
  如此长久以往,超越梁释那个老家伙绝对不是梦。
  但这些贵阳军的羊毛也薅得差不多了。除非是把他们往死里得罪。
  吕方显然不会那么干。
  吕梁也在军营内呆了一晚。
  翌日清早,便号令军中将士拆卸帐篷。
  辰州城内大大小小官员、官吏足足数十人出城相送。
  如今,韩飞鸿、杨冒等人清剿辰州境内残余匪寇也是捷报连连,辰州匪患平定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他们辰州府衙在这个过程里并没有出多少力,就更谈不上有什么损失。
  他们对吕梁这位招讨使当然是感激不尽。
  当然,也不排除是想好好讨好吕梁。也期待吕梁在捷报中提及他们的名字。
  能沾点光,总是比不沾半点光要好的。
  甚至有人暗中给吕梁送过礼物,只是被吕梁严词拒绝后,便不敢再提。
  辰州官场上暗暗流传,这位新上任不长时间的招讨使大人是个两袖清风的人物。只好在,也不算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这在现今的官场上无疑是招人喜欢的。
  “招讨使大人慢走!”
  “下官预祝招讨使大人马到功成。”
  “咚锵咚锵咚咚锵……”
  鞭炮阵阵。
  锣鼓齐鸣。
  这些辰州的官吏们无疑很会来事,不仅仅安排有锣鼓队,还找来不少百姓夹道相送。
  这光景,倒像是吕梁刚刚在山匪的手里收复辰州城似的。
  贵阳军大军就在这样的情景中向着衡州而去。
  吕梁、吕方兄弟两个骑着高头大马,俱是甲胄披身,行在最前头,威风凛凛。
  其后是陆迁、张子墨等几个贵阳军中将领,和吕梁的参议官晆洪。
  再就是江子墨、杨成易、欧鸿胜等吕梁下面的书写机要文字、随军干办员。
  说及晆洪,不得不多说两句。
  吕方如今对这家伙自然是多了些了解。
  性子沉稳,话少。
  但也很懂事。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只是潘南漳安排过来盯梢的,是以对于吕梁的任何决策从不质疑。
  更没有要和吕梁争权的想法。
  至于背地里是如何给潘南漳打报告的,吕梁、吕方自然也就不在乎了。
  反正真正的隐秘,这家伙也不可能窥探得到。
  至于军中,又能够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