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雪娘

  抛却醉态不说,王爷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面若皎月,眸似点漆。又这般温柔体贴,比那年少冲动的世子爷更多了成熟男人的沉敛气质,或许做王爷的小妾也不错?
  宁春草眯眼,瞧睿亲王拿剑,寻药的动作都自然流畅的,这定然是睿亲王自己的卧房。
  前去宁家接人的轿夫只是说,睿亲王府要接她前去做妾,可没说给谁做妾。她若是成了睿亲王的妾室,世子爷就算再怎么说一不二,也不可能娶自己老爹的妾做世子妃了。
  只能说,晏侧妃下手还真是快。
  脸上丝丝凉意盖过了伤口的疼痛,宁春草看明白后,没了开始的慌张,倒格外从容起来。
  做谁的小妾不是做呢?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
  “雪娘,我们安寝吧?”睿亲王话音未落。
  咣当一声巨响。
  被王爷砍了几剑的门,被一脚踹得脱离了门框,砸进门内。
  景珏黑着脸,站在门口,怒目看着床边,近在咫尺的两个人。
  睿王起身,揉了揉眼,“雪娘,我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呀?”
  世子抬脚上前,一把拽起坐在床边的宁春草,冷嘲道:“你还真是不挑,是个男人就往上扑?”
  宁春草闻言大怒,欲要甩开他的手。
  奈何他力气很大,牢牢将她的手腕扣在虎口之间。
  睿亲王上前,欲要夺回宁春草,“雪娘,别走……”
  世子爷挥手甩开睿王,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你再喊一声,让我听听?再耍酒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老子!”
  睿亲王本就有些站不稳,被世子爷这么一甩,竟踉跄几步,跌坐在地。抬头目光迷离的看着景珏,又看宁春草,口中咕哝道:“雪娘,雪娘……”
  景珏胸膛起伏,抬脚就要踹向地上的睿亲王。
  “住手!”门外一声怒喝,“那是你爹!”
  景珏的脚堪堪停在睿亲王跟前。
  晏侧妃看了看被踹倒在地的门,带着冰碴子的目光扫过宁春草的脸,落在景珏脸上,“你不是在秋香楼么?怎么回来了?”
  景珏冷笑,“我不回来,我的女人都要变成我爹的女人了,这么绿油油的帽子我可不带。”
  “她的出身,能在王府做个妾,已经是抬举她了。”晏侧妃寒着脸说道。
  景珏冷哼,“你说了不算。”
  “洞房已入,盖头已掀,她已经是……”
  “你再说一遍?”景珏指节捏的咯咯作响,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看得人遍体生寒。
  就连晏侧妃都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问过小爷没有?问过爷的拳头没有?”景珏嗤笑,拉着宁春草就走。
  “雪娘……”睿王好死不死的又唤了一句。
  景珏脊背一僵,拽着宁春草调头回来。
  晏侧妃大惊失色,闯入进来,张开手挡在睿亲王前头。
  景珏一只手就拨开她,抓住睿王的领子,将人给提了起来,“你好好看看,她是谁?是你的雪娘么?啊?”
  他语气冷厉,晏侧妃身后的仆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睿王似乎也被唤回了几分清明,仔细看了看宁春草的脸,懵然摇头道:“不是,她不是……”
  “她是你的小妾么?”景珏又问。
  睿王这次连犹豫都不曾,连忙摇头。
  景珏冷哼一声,松开他的衣领,将他一推,拽着宁春草,大步而去。
  晏侧妃在后头高声道:“她已经进了王府的大门,宁家是回不去了!你想要娶她,绝不可能!”
  宁春草心中轻嗤,景珏更是连头都没回。
  世子爷房中宽敞明亮,一应家具饰物无不精致华贵。便是夜深,屋里头仍旧是光亮如白昼。
  宁春草繁复的罗裙拖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手腕还被景珏握在手中,已经被箍得麻木,几乎没有痛觉了。
  他拽着她,猛的往床上一甩,宁春草还是嘶了一声,胳膊几乎要被他甩得脱臼。
  “你不是饥渴得很么?还不脱衣伺候爷?”景珏嘲笑道。
  宁春草揉了揉手腕,身心俱疲,不想多言。
  景珏却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欺身压了上来,“爷的话,你没听到?”
  宁春草将脸一侧,脸上那一指多长的伤口正对着景珏,“世子爷,奴家受伤了,不便伺候爷。”
  世子爷却忽而贴的更近,轻嗅了嗅她的伤口。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他的唇几乎要蹭过她的脸颊。
  宁春草表面不动声色,心头却微微跳乱。她伸手推开景珏,“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不劳世子费心。”
  景珏冷笑一声,“不劳费心?我的女人,我女人的脸,岂可让别的男人碰?”
  他转身吩咐丫鬟打水来,不顾宁春草的拒绝,强行将她按在身下,抓着帕子,抹去她脸上药膏。
  他的动作可不像睿亲王那般温柔小心,几次弄疼了宁春草。
  宁春草翻着白眼,心中暗暗骂他。“可惜了这好药。”
  景珏冷哼,“可惜了这张脸。”
  他将她的整个脸都搽干净,力道之大,她的整张脸都微微发红。
  一个伤口,折腾了三次,宁春草甚觉心好累。要留疤就留疤吧,事已至此,留疤说不定也并非坏事。
  景珏却是从博古架上拿出个盒子来,打开盒子,便有一股荷香扑鼻。他用手挖了白中透粉的药膏,涂抹在她脸上。
  “他的药,有什么好可惜的?他有的,我只会比他更好!”景珏不屑道。
  清凉又滋润的感觉,果然快速压过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脸被他擦的又疼又木的感觉都瞬间舒缓了。
  淡淡的荷香充斥在鼻息间,似乎还有些宁心安神的效果。
  若非他半压在她身上的姿势让人不爽,有些屈辱感,宁春草对这药的评价会更高上许多。
  景珏给她抹好了脸,抬手将瓷盅扔在床头几上,“一日三次,三日便好。敢叫这张脸毁了,爷扒了你的皮!”
  宁春草翻了个白眼,不欲理他。
  他却又欺身压上来,“听到没?”
  “知道了。”宁春草伸手推他。
  他的手却顺着她的胸口往下滑,去解她的腰带。
  宁春草心头一紧,“世子爷,改日可好?今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