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徒弟全都是反派?(23)

  她御剑在前。
  黑发舞动。
  一身红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竟比艳阳更加热烈几分。
  沈宴盯着婴浅的背影,一时竟有些出神。
  他的师尊。
  当真就是如此惹眼。
  犹如一团火焰般。
  不论到何处。
  都是最为夺目的存在。
  可也就因如此。
  婴浅身上的光芒,被分给了无数的人。
  他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但沈宴仍在不断索取婴浅的偏爱。
  总是妄图证明。
  在她心中。
  他是较为特殊的存在。
  “沈宴,这次我们可以一同下山了,你不高兴吗?”
  余卿灵悄然来到沈宴身边,望着他俊美的侧脸,面颊红的更是厉害。
  她脚踩闪着白芒的仙剑,衣摆袖口被微微吹起。
  满身仙气,美貌不凡。
  惹来不少男修追随的目光。
  然余卿灵等了好一会儿。
  直到眼里的欣喜,都熄灭了大半。
  沈宴才道了句:
  “嗯。”
  他的视线仍落在婴浅身上。
  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未分给余卿灵。
  虽仍温润有礼。
  然疏离,却又被清晰地,写在了嗓音当中。
  余卿灵咬紧了下唇,眼底闪过一丝委屈。
  她从自小,就一直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即使进了司音阁。
  师兄师姐对她亦是不错。
  哪里受过这等冷遇?
  火气在胸口荡漾,眼看就要烧成燎原之势。
  然就在此时。
  沈宴转头,看了她一眼。
  只这一个眼神。
  却奇异的。
  磨平了余卿灵所有怨气。
  连她都不知晓原因。
  她情绪变化的快。
  一会儿喜。
  一会儿怒。
  沈宴分明看见,却不在意,只问;
  “还有事?”
  “你干嘛这么凶?”余卿灵轻哼一声,红唇高高撅起,问:“难道就不能温柔点,陪我聊一聊吗?”
  “为何要陪你?”
  沈宴见婴浅抬起酒壶,喝了一口果汁,竟全身都僵住了。
  他眼底浮起一抹笑。
  想着何时,拿给婴浅一壶酒,顺一顺毛,免得他师尊闹脾气。
  其实就是闹。
  他也是愿意哄的。
  只不过现在人太多。
  婴浅别扭的模样,只他一个人看到就好了。
  其他人...
  自是对他的师尊,知晓的越少越好。
  “又这么笑...”
  余卿灵盯着沈宴唇角的弧度,一时竟有些晃神。
  “你难道不知晓,你这么笑的时候,很...”
  她到底未把话说完。
  只心口的燥,烧的浑身发烫。
  “他还真是受欢迎。”
  北洋望着余卿灵同沈宴挨的颇近的背影,一脸酸气地撇了撇嘴,道: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沈宴师弟哪里不好?”
  富贵歪着脑袋。
  认真琢磨了一会儿,而后正色道:
  “就是年纪还小,太黏师尊了。”
  他之前也黏师尊。
  但沈宴来了后。
  富贵却连婴浅的衣摆,都摸不着了。
  北洋冷哼一声,虽尽力表达不屑,但一双眼都要瞪出了眼眶。
  “司音阁的人有什么好的?我看还是云梦师妹,最好!”
  “同我有什么干系?”
  方云梦一甩袍袖。
  懒得理会北洋。
  她本想落后一些,但一转头,就看见林慕白冷冰冰的脸。
  方云梦:“....”
  前有沈宴余卿灵。
  身边是北洋富贵。
  后面还存着一座冰山。
  方云梦深吸了口气,干脆加快速度,追到了婴浅身边。
  “怎着了?”
  婴浅听见风声,扫过一眼,笑道;
  “这一脸的不高兴,是谁惹我们家云梦仙子了?师尊为你出气去!”
  方云梦心头一暖,方才感到的闷气散下不少。
  她摇了摇头,也是笑了。
  “有师尊在这世上,谁敢惹我?”
  “话虽如此,你也该有几件法宝防身了。”
  婴浅沉思片刻,道:
  “人间那些衣裳首饰,都颇为精巧,你寻些好看的样子,我让炼宝阁的五师兄,给你照着样子炼出来。”
  照着样子炼法宝?
  何其狂妄!
  整个清衡山,也只有炼宝阁的主人,才有这个本事。
  而想让他出手帮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连其他阁主,都得费个人情。
  怕不是唯独婴浅。
  才敢如此轻易许诺出去。
  方云梦顿时大喜,也不顾还在御剑,俯身就要行礼。
  “谢师尊!”
  “小心。”
  婴浅送了一道灵力过去,扶稳方云梦,又道:
  “也并非没有条件,你得好生修炼,莫要被两个师弟赶超过了。”
  方云梦正了神色,满面肃穆地点了点头。
  “知晓了。”
  “若真被他们超过去了,就是来跟我哭鼻子,可是都没用的。”
  “我才没有哭鼻子...”
  方云梦红了脸,压低声音,还颇为心虚地,回头张望了一圈。
  赶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路。
  富贵的灵力,最先支撑不住。
  婴浅单手提着他,看不少年轻修士面露疲色,却仍没有要停下休息的意思。
  既是出来修行。
  不把他们逼到极限。
  有什么意思?
  只是婴浅没想到。
  在富贵之后,将灵力耗尽的人,竟会是沈宴。
  按照她的估算。
  余卿灵及林慕白,还有几个年轻修士,都会倒在沈宴之前。
  难道是第一次出门。
  被吓着了?
  婴浅将恢复了几分的富贵扔下,正要去拽沈宴的领口,却听他轻声道:
  “我可否,同师尊一起御剑?”
  他面色苍白。
  薄唇也失了血色。
  显然是太过拼命,将灵力耗的一点不剩。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婴浅不忍心,想他许是觉着被提衣领丢人,也就点了头。
  沈宴的黑眸,在瞬间熠熠发光。
  小心翼翼的期待转变成了难言的欣喜。
  婴浅的佩剑纤细锋锐。
  她独自一人还好。
  但身后多了一个沈宴。
  就避不得,同他有了些接触。
  婴浅倒是没在意。
  也没留意到。
  沈宴盯着她后颈处,那一块露在外的雪白肌肤,眼神逐渐晦暗难明。
  “师尊,还有多远啊?”
  富贵喘着粗气,强御着剑,已是满头大汗。
  “我的灵力又要消耗干净了。”
  婴浅正要带他一程。
  然沈宴却先一步伸出手,拽住了富贵。
  “师尊,我恢复一些了,可以帮忙带二师兄。”
  他也没缓多大一会儿。
  这就恢复了?
  婴浅一愣。
  但见沈宴坚持,她还是点了头。
  “行,反正也快到了。”
  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
  说着耗光了灵力的沈宴,却一直带着富贵。
  等终于慢下速度。
  婴浅俯视着藏在山路间的破旧客栈,唇角荡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道:
  “孩儿们,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