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徒弟全都是反派?(37)

  指尖都已触上了盖头的一角。
  眼看就要扯落。
  另有一只掌,压住了婴浅的腕。
  她被探知了意图。
  就仿佛。
  这人对她极为了解,早预料到婴浅会做出这等行径一般。
  “开个玩笑。”
  婴浅尴尬地咧了咧嘴。
  想要放下手,然压在腕间的掌,却并未松下力道。
  冷意不断靠近。
  就在婴浅忍不住要出手时。
  视线当中,荡起了一片翻涌的红浪。
  她的盖头被挑了下去。
  在短暂的恍惚后。
  婴浅看到了...
  一张以骨雕铸,色泽惨白的面具。
  足遮住了整张脸。
  不见他的模样。
  只瞧得他身材高大,墨发被简单束起,一身喜服穿在身上,更衬英挺。
  婴浅眨巴着眼睛,一脸纳闷地问:
  “你毁容了?”
  男人似叹了一声。
  颇有些无奈般。
  但他却仍未开口,指腹贴着婴浅的腕心,轻轻蹭了两下。
  酥麻一路蹿上了脊骨。
  激的婴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已太过越矩。
  她又从未,被谁这般亲近暧昧过。
  婴浅忍不住瞪大了眼,在现在出手,和再等片刻之间,不停迟疑摇摆着。
  “怕?”
  他终于开了口。
  嗓音低哑,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是婴浅从未听过的陌生声响。
  却颇为好听。
  “怕?”
  婴浅将他的话重复了一边,只尾音微微上挑,荡出一抹媚意。
  “我还真不知,这字是怎么写的?”
  “不会也好。”
  他俯下身,距婴浅只剩不到一尺之距。
  “在我身边,无需会写这字。”
  许是有些过于近了。
  使婴浅颇有些不自在。
  她想要后退。
  然男人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
  一来一往之间。
  婴浅已退到了床榻中央。
  深陷在柔软的被褥内。
  这床舒服的很。
  若非有这个神神秘秘的男人在,她倒也可以好生休息一番。
  只可惜。
  婴浅暗叹一声。
  指尖微扬,点上男人的胸口,道:
  “你救了他,我感激你,这情我自然会记下,只不过...”
  她声音一顿。
  眉尾上扬,艳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飞扬的桀骜。
  “想要娶我,至少也得长得漂亮好看,温良贤惠,再可爱懂事些,做饭也得好吃,当然实力还要强到,可以彻底打败我才行!”
  她一时顺口。
  瞎念了不少话。
  如何离谱,如何要求。
  比婴浅修为高深的修士,无一不是有大能者的,甘愿为她做饭持家还要懂事可爱,怕不是在梦里面,才能寻到的人。
  男人沉默半晌。
  似在思索婴浅的话一般。
  他墨黑的长发垂在她的面颊边。
  带着丝丝的痒意。
  “所以说...”
  婴浅低咳一声,拍着胸口,一脸义正言辞地道:
  “要不咱们结拜吧?你以后有事知会一声,我保证给你办喽!”
  她就差指天发誓了。
  说出的话,也的确是肺腑之言。
  男人救了沈宴,于她有恩。
  这情婴浅自不会忘。
  但以身相许...
  过于离谱了些。
  男人依旧未开口。
  盯着婴浅殷红的唇。
  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半晌。
  他缓缓点了点头。
  婴浅顿时大喜,紧忙着想要起身,口中也连声道:
  “我给你一道传讯符,你若想要寻我,可...”
  她话才说到一半。
  男人忽然俯下了身,吻住了婴浅的唇。
  她本以为。
  话都已经说好了。
  虽有所戒备,却是警惕着男人会动手伤人。
  而非是防着被占便宜的。
  婴浅瞪大了眼,只觉一阵冷意,沿着唇间渗入了齿内。
  隐隐。
  还有极清冽的香气传来。
  她对男女之事,虽并非一知半解,却也毫无体会。
  忽然有了这般亲密的接触。
  婴浅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便要出手。
  灵力荡起。
  流转于手掌,重重拍向男人的心口。
  男人不躲不闪。
  任凭婴浅一掌拍落。
  他闷哼一声。
  却是笑了。
  “还真不客气,不过...”
  男人声音一顿。
  凑到婴浅的耳畔,舌尖扫过白玉坠子一样的耳垂,他含着笑意的声响,悄然响在婴浅耳畔。
  他道:
  “我喜欢。”
  婴浅灵力恢复太少,但方才听动静,男人受了她一掌,并非毫发无损。
  也就是说。
  他的修为并不算太高。
  “你胆子不小!”
  婴浅足尖一挑,揣向男人双腿之间,眼底有寒芒闪动,她咬着牙,一脸凶狠地骂道:
  “小兔崽子,敢对我动手动脚,你他娘的死定了!”
  她当真动了火。
  下起手来,也是毫无客气。
  这一脚若是踹实了。
  他怕是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男人却仍然在笑。
  嗓音透过面具,传到婴浅耳畔。
  更激起她几分火气。
  眼看着就要踹中了他。
  一阵甜香,忽然吹入了鼻息。
  这味道颇有些熟悉。
  婴浅蓦然间察觉见一阵晕眩。
  四肢忽没了力道,连意识都渐渐失了清醒。
  她仿是陷进了泥沼之间。
  纵使强撑。
  眼皮也未支撑多久。
  “你...”
  从发现中招,到意识昏沉。
  前后不过两息之间。
  婴浅来不及反应,甚至连话都说不完全,便已经沉沉睡去。
  她闭了眼,身体向后坠落,在跌进床榻的前一秒,婴浅被拥进了一个泛着冷气的怀抱当中。
  男人抱着婴浅,垂眸望着她的眉眼,眸底尽是愉悦。
  她难得有这般脆弱之时。
  安静又乖巧。
  似个顶漂亮的瓷器。
  陷在他的身边。
  只能依着他。
  容着他。
  那些被一察觉到,就再也收不住的妄念,在心头泛滥成灾,再难抑制。
  男人的指腹贴上婴浅的面颊。
  像抚着什么稀世珍宝般。
  轻轻摩挲两下。
  又恋恋不舍地移开。
  他并未再有其他亲近,只抱着婴浅,嗅着她身上离了酒气的玫瑰香,心头涌起阵阵甜蜜。
  烛火摇曳。
  大殿外响起三声敲击的动响。
  男人瞥过一眼,低低叹了一声。
  这梦实在太过美好。
  叫他甘愿沉沦。
  可惜。
  他想要的,实在太多太多。
  只是如此程度。
  终究得不到满足。
  男人取出两方酒杯,斟满了酒,将其中一杯送到了婴浅的唇边。
  她仍在睡着。
  许是最近过于辛苦了。
  连眉眼之间,都多了一抹疲色。
  男人颇有些心疼,粗粝的指腹抚过婴浅的眉心,看她红唇一动,似是念了什么。
  他先是一怔。
  喉结微颤,才刚被克制住的念头,再一次涌了出来。
  他到底是一口喝干了酒。
  然后。
  贴近了婴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