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徒弟全都是反派?(69)

  急!
  发现弟子对师尊存有不轨之心,该当处理处置?
  光着身子,在线等!
  从赤狐重回人身。
  竟只用了短短一瞬。
  婴浅瞪大了眼,愣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才感到身上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
  好家伙。
  还真是连一块布料都没有。
  那叫一个不拘小节!
  婴浅气血翻涌,抬眸望向了沈宴。
  他好似也怔住了。
  但视线却没有想要挪开的意思。
  好不避讳地盯着她的身子,只耳尖微微泛起一抹薄红。
  婴浅冷笑一声,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沈宴没躲。
  甚至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笑。
  然后道:
  “师尊莫弄疼了手。”
  他恋恋不舍地放下婴浅,用大红锦被裹了她的身体。
  晃眼的雪白被彻底遮住。
  沈宴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
  他才刚见到师尊。
  可不想吓到她。
  只是方才的景色,实在过于好看了些。
  叫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沈宴!”
  婴浅咬紧了牙关。
  气的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这是谁什么品种的兔崽子?
  谁家的?
  要是没人要的话...
  她可就宰了啊!
  赤红灵力缠在了掌心,趁着沈宴松懈,婴浅眼神一锐,正欲向他击去。
  然就在此时。
  沈宴忽然低咳了一声。
  血色溢出唇角。
  他身体一晃,竟直接压在了婴浅身上。
  婴浅:“?”
  这真他妈是巧合?
  床可大得很。
  沈宴有那么多的地方不摔。
  偏偏倒在她的身上?
  鬼才信!
  婴浅毫不留情,用力一推沈宴,张嘴就要开骂。
  “你....”
  “师尊,我好疼啊。”
  她的脏话还未出口,就被沈宴覆过。
  他缓缓抬起眸。
  露出一双被染成猩红的眼。
  “师尊,你离开之后的每一日,我都在寻你。”
  “但一年、三年...十年都过去了。”
  “我还是没能找到你。”
  沈宴低笑了一声。
  如墨般的黑发随意散落。
  遮了他半边轮廓。
  “多狠心啊。”
  他心口的伤势未愈,仍在流着血。
  沈宴却如同察觉不到一般。
  掌心压上。
  带出一片更艳的血色。
  “擅自决定了我的命运,将我关了禁闭,甚至连一次,都未去看过我。”
  似陷进了回忆一般,沈宴眯起眼,嗓音越发轻了。
  “师尊可知晓,我最后一次见你时,心里在想什么?”
  婴浅张了张嘴,
  沸起的灵力,随着沈宴的言语,而渐渐平静平歇,直到彻底掀不起波澜。
  分明想要欺师灭祖的。
  是沈宴。
  但她心里为何,这般的不舒服?
  不用婴浅开口回答。
  沈宴已经再次道:
  “我在想,为何我不能早生几年?”
  “若我同你一年出生,我会比清衡山的那些人,修为更高,也就有能力,护你平安无虞,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你坠入深渊,却什么都做不得。”
  “师尊,你恼我也好,恨我也罢,至少...”
  “你还在我的身边。”
  他阖了眼。
  妄图吞下嗓音最后的颤抖。
  婴浅望着他,黑眸当中竟满是无措。
  她习惯了随意自在。
  当初定下了计划,就自以为一切周全。
  但过了十年。
  才发现身后一片狼藉。
  沈宴这些年,究竟是如何过得?
  从一个年轻修士。
  成了冥域之主。
  他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
  甚至此时,还有伤势未愈。
  他却丝毫不觉着疼。
  仿是已经体会过,比身体所受到的极刑加在一起,都更加难捱的绝望。
  “是我的错。”
  婴浅叹息一声。
  她到底是没办法下手了。
  躺在沈宴身下,她无神地望着殿顶的天花板,喃喃道:
  “我果然,不会带孩子。”
  一语成谶。
  她当初试图拒绝秦清琅的理由。
  到底还是应验了。
  教出的徒弟一个比一个歪。
  又都的确。
  是婴浅这个师尊的过错。
  “沈宴。”
  婴浅揉了揉额角,哑声道:
  “你究竟想要如何?”
  “比起我想如何,我更想要知晓,师尊要如何?”
  沈宴反问了句。
  他本想去替婴浅按揉。
  但余光瞥见一抹暗红的颜色。
  又收回了手。
  他的血脏。
  碰不得他干干净净的师尊。
  “我已经陨落。”
  婴浅犹豫了下,又道:
  “且暂不打算再回清衡山,可以留在冥域当中,不过....”
  她修行多年。
  从未沾染过情爱一说。
  这忽然来了一遭。
  竟还是一手养大的徒弟。
  让婴浅都不知晓该如何应付的好。
  顶着沈宴幽森的目光。
  婴浅磨蹭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你修行时间还尚短,会被七情六欲影响到,也是正常,等到再过上个几百年...”
  “那我也会如今时一般,爱慕师尊。”
  沈宴打断了她的话。
  俯下身去。
  黑发蹭过婴浅殷红的唇。
  她全身僵硬。
  竟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动手?
  但沈宴的伤,还在流着血。
  得需快些处理才行。
  不过纳兰月下手也是真够狠的。
  对她的徒弟,还真是半点不客气。
  婴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一时之间,竟连躲避都忘记了。
  直到耳垂传来一阵细痛。
  她才猛地瞪大了眼。
  “师尊在想什么?”
  沈宴勾起薄唇,擦掉掌心的血色,拇指压上她柔软的红唇。
  “若不是我,就不要再想了。”
  他的眼底,燃烧着一团欲念构成的火。
  已形成燎原之势。
  将婴浅困在其中。
  叫她挣脱不得。
  眼见同沈宴之间的距离,缩的越来越窄。
  婴浅甚至可以数清,他每一根颤动的长睫。
  呼吸交融。
  体温缠绵。
  听力在一瞬间被拔升到了极致。
  她能听到胸口传来的震荡。
  如同挨了一锤般。
  燥的厉害。
  眼看着双唇即将碰到一处。
  婴浅终于回过神,低吼一声:
  “沈宴,你我是师徒!”
  沈宴的侵略顿住了。
  但很快。
  他又是笑了。
  “我不想要师尊为难,所以...”
  沈宴掌心一翻,将一柄匕首,送到了婴浅面前。
  强迫婴浅握住匕首。
  将锋芒,抵在了心口处。
  沈宴眯起眼,似颇为欣喜一般,笑道:
  “师尊若此时不杀了我,从今往后,师尊就是我的人,我也将对师尊做些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师尊,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