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徒弟全都是反派?(番外)

  婴浅被迫窝在林慕白怀里。
  连气都有些喘不匀。
  她这徒弟,长得白白净净的,力气倒是真不小。
  只是再用上几分。
  就可以直接闷死她了。
  “你等会儿!”
  婴浅奋力昂起头,露出一张写满困惑的狐狸脸。
  “小白,你到底都听说什么了?”
  林慕白来的突然。
  又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怎瞧着。
  都不像是探亲叙旧。
  反而同寻仇似的。
  “我来带你走。”
  林慕白并未解释,只将婴浅抱的更紧了些,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道:
  “你既不想回清衡山,日后可同我一起。”
  婴浅:“啊?”
  她是什么无家可归的流浪狐狸吗?
  怎还被林慕白说的,这般可怜。
  眼见林慕白已要抱着她离去,婴浅尾巴一甩,连忙道:
  “你先等一下!”
  她现在对沈宴,确实满心的恼火。
  心里面也乱的很。
  但若此时离开...
  不就是又一次抛下了沈宴?
  想到他的行径,加上那柄抵在心口的匕首,婴浅不由叹了口气。
  沈宴已经疯透了。
  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小白,我不能同你走。”
  婴浅的爪子推上林慕白的胸膛,同他隔了些距离,才斟酌着措辞,又开口道:
  “我得需留在这里,还有些事情没能...”
  她话还未说完。
  就被林慕白打断。
  “又是因为沈宴?”
  婴浅一愣。
  还不等她解释。
  林慕白又道:
  “你之前抛下我们,是因要护着沈宴,此时不同我离去,又是为他。”
  他垂眸盯着婴浅。
  大掌抚上她的面颊。
  沿着轮廓摩挲了一圈,最后落下她尖细的下颌。
  迫使她无法躲开他的注视。
  林慕白道:
  “师尊,你不只一个徒弟,可曾想过我们如何?”
  他向来寡言少语。
  性子淡漠又疏离。
  同整日追在婴浅身边的沈宴不同,除非修行一道有惑,否则林慕白从未主动寻过婴浅。
  连婴浅都曾认为,她这徒弟,天生一副冷心冷请的脾性。
  然而此时。
  她却看到了林慕白眸底藏着的隐忍。
  他不善言语。
  却并非对婴浅的陨落无动于衷。
  那些被她含笑叫嚷着‘小白’的时日。
  林慕白一刻都未忘记过。
  “是我的错。”
  婴浅满心疲累。
  抬起爪子捂住了脸,她喃喃道:
  “我从未想到,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你无需同我道歉,只要知晓,你为沈宴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林慕白转过身。
  向着殿门口走去。
  紧抿的薄唇间,是一片暗藏的欢喜。
  婴浅满心的愧意。
  望着逐渐接近的殿门,她眼底的神情越发复杂。
  等到门被推开。
  她终于叹息一声,撑着沙哑的嗓音,道:
  “小白,我不...”
  婴浅的话还未说完。
  余光先扫见了一抹玄影。
  她一愣。
  猛然间瞪大了双眼。
  “沈宴?!”
  “师尊。”
  沈宴手提红木食盒,就站在门口,也不知听了多久他们的谈话。
  他仍是唇角噙笑。
  眼里却只剩一片森然的杀意。
  林慕白皱起眉,未想到如此轻易就会被发现。
  他放下婴浅,上前一步,极为干脆地道:
  “我要带师尊走。”
  仿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
  沈宴唇角的笑意,逐渐变得扭曲而又诡谲。
  他放下食盒。
  又小心布置了结界护着。
  之后才赏赐一般,望了林慕白一眼。
  “凭你?”
  “凭我!”
  剑鸣出世。
  比冰雪更凌厉几分的寒气。
  在瞬间占据了大殿。
  一瞬间。
  从林慕白周身散出的冷意。
  竟让婴浅都打了个寒颤。
  她满眼惊讶。
  这才十年的功夫。
  林慕白的修为,竟已超过了富贵方云梦。
  甚至比起蓝图来,怕是都不差多少。
  但既有天纵之资。
  林慕白相较起沈宴来,却还是要差上太多。
  冷意渐渐加重。
  整个大殿,简直如同冰窟一般。
  林慕白没再废话,直接动起了手。
  婴浅冷的厉害。
  后退到床边,跌进被褥当中。
  等到滚了一圈出来。
  已是个人的模样。
  她这怎又忽然恢复了?
  婴浅也没空想太多,胡乱穿了沈宴的衣裳,便望向了殿外。
  林慕白威势大。
  然而不过转瞬之间。
  一身的白衣,已要被血色染透。
  他哪里是沈宴的对手?
  再加上。
  沈宴又是动了真怒。
  再继续斗下去。
  林慕白....
  绝无生机!
  婴浅咬了咬牙,如同火焰般的灵力在掌心燃起。
  看准了机会。
  灵力如同长鞭。
  隔在了沈宴同林慕白之间。
  她飞身上前,挡在了林慕白身前。
  “够了!”
  “师尊是想护着他?”
  沈宴皱起眉。
  无数混沌的疯狂,在他眼里聚集生长。
  最后。
  只剩一片杀意。
  “师尊,他想带你离开,我杀了他,不是很公平吗?”
  沈宴缓步上前。
  一手环住婴浅的细腰。
  俯在她的耳畔,他轻声道:
  “还是说...比起我来,师尊更想同师弟在一起?”
  “也是。”
  “我还记得,师尊打小就很喜欢师弟,每次唤起他时,也格外亲近一些。”
  “师尊定是不知晓,从那时起,我就很嫉妒他了。”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胡言乱语?
  婴浅人都傻了。
  她只说了两个字。
  怎就换回了沈宴这些话来。
  什么叫每次唤林慕白时,都会格外亲近些?
  分明每日缠在她身边,还管着她喝酒的,是沈宴才对!
  “所以啊...”
  沈宴如同犬类般,蹭着婴浅的侧颈。
  在原本已烙下痕迹的肌肤处,再次补上了一抹色彩。
  瞧见那抹眼里淤红。
  他才是笑了。
  “为了让我不会去做其他的,让师尊更生气的事情,师尊就让我,杀了他吧。”
  他以最轻的语气。
  说着让婴浅胆寒的话。
  她也心知肚明。
  这并非威胁。
  沈宴当真...
  想要杀了林慕白。
  什么同门情谊。
  比起他的师尊来,都无足轻重。
  “不可!”
  婴浅抓住沈宴的手腕,回眸看了一眼林慕白。
  他的修为不低。
  然而此时。
  却连反抗都反抗不得。
  林慕白一张如玉般的面庞,已彻底失了血色。
  他单膝跪地。
  佩剑支撑地面。
  才让他不至于倒下。
  林慕白和婴浅四目相对,呕出一口血来,却仍强撑着低吼道:
  “让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