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邻居有点不对劲!(65)

  婴浅记得。
  她回来的时候。
  是锁了门的。
  然而此时她眼前的这扇门,却被虚掩着。
  那刚才的敲门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婴浅皱起眉。
  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口。
  楼道里空无一人。
  微妙的不安感,如同盘旋的影子一般,悄悄缠上了婴浅的身体。
  她似乎正在被窥视。
  有人藏在角落。
  正在偷偷的...
  看着她。
  婴浅看了一眼季池鱼家的门。
  在选择去找他,还是回身拿到手机报警之间,犹豫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秒。
  变故...
  发生了!
  背对着月光,瘦弱的身影迈出阴暗的角落,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他来到了婴浅身后。
  就在婴浅捏起拳头,转身猛地一拳挥过去时。
  一道带着甜香的气味。
  袭向了她。
  强烈的眩晕感传入大脑。
  婴浅一个踉跄。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
  她看到了站在月光下,笑容羞涩又腼腆的少年。
  “小兔子乖乖...”
  “把门儿开开。”
  “不开不开...”
  一片昏沉间。
  婴浅似乎听到了模糊童谣。
  她下意识皱起眉,没好气地骂道:
  “别他妈唱了!难听死了!”
  童谣瞬间停止。
  有人凑到了婴浅身边,推了推她的手腕。
  “你醒了吗?”
  “来陪我玩游戏吧!”
  “你为什么不理我呢?”
  “我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耳畔的声响越发癫狂。
  婴浅也在手腕处,感到了剧烈的痛楚。
  她猛地睁开眼。
  看到了少年清秀的面庞。
  他俯在婴浅身边,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瞬间收敛了所有的暴躁,乖顺的像是一只讨巧的猫咪。
  甚至当对上婴浅的视线时。
  他还昂起头。
  羞涩一笑。
  然后。
  婴浅听到他说:
  “妈妈,我好想你。”
  婴浅:“?”
  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
  但她看了一眼被抠挖掉一块肉,还在望向冒着血的手腕,还是很配合地道:
  “我是叫你丰音,还是叫你宝贝儿子?”
  丰音看起来很是高兴。
  苍白病态的面颊上,浮起一抹诡异的潮红。
  他很是兴奋地低喘了一声,侧脸蹭过婴浅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问:
  “妈妈不生气吗?”
  婴浅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还行,主要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要是有的话,可能会更生气的一点。”
  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开始。
  她就发现。
  全身竟都宛如脱力了一般。
  连试图动一动手指,都需要耗费强大的意志力。
  这种状态下。
  想要反抗丰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不起。”丰音垂下眼,似乎很是失落一般,“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妈妈一定会离开我的。”
  他的手指勾着婴浅的袖口。
  蹭过那被他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伤口时,顿时变得无比小心翼翼。
  “你还真是病的不轻啊。”
  婴浅悄悄念了一句。
  视线左右扫动。
  妄图看清楚她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这间房子,竟然连个窗户都没有,
  除了平平无奇的家具外,就只有漂浮在空气中的味道,让她有了些在意。
  宛如木头潮湿腐朽的气息。
  并不好闻。
  “不过妈妈放心,只要妈妈乖乖听话,不想着要离开我的话,我就不杀了你的。”
  丰音还俯在婴浅手边,碎碎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婴浅也懒得理会他。
  可能是最近季池鱼经常跟她一起。
  没有发觉到,丰音的病症变得更加的严重。
  以至于都到了绑架她来办家家酒的程度。
  这游戏挺有意思的。
  可惜婴浅,并不想要陪他玩。
  “妈妈想要离开我吗?”
  丰音昂起头,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他缩着肩膀,有着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可是如果你又走了的话,我和爸爸怎么办呢?”
  他这句话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以至于让婴浅都是一愣。
  她忍不住问:
  “爸爸?”
  “是啊!”
  丰音脆生生地点了点头。
  见到婴浅终于愿意跟他说话,他顿时颇为欣喜,连忙道:
  “妈妈一定会喜欢爸爸的!我们三个人,要永远在一起哦!”
  这又是什么鬼故事?
  婴浅皱起眉,一脸离了大谱的神情。
  丰音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嘴里念叨的“爸爸”,介绍给婴浅认识一下。
  他推来一副轮椅。
  将婴浅扶上去,以一副伺候临终老母亲的姿态,推她出了门。
  客厅亮着灯。
  轮椅被推进去的瞬间。
  婴浅看到了无数只展翅的蝴蝶。
  被画在客厅里的各个角落。
  视线所及之处,都尽是形态各异的蝴蝶。
  如果只是见到一两只的话。
  婴浅也会夸句画功精湛。
  然而此时。
  蝴蝶占据了她能看到了全部位置。
  即使没有密集恐惧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估计也会被生生逼出了毛病。
  婴浅吸了口气。
  忽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对被做成了蝴蝶的情侣,是你杀的吧?”
  “嗯。”
  丰音没有隐瞒。
  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道:
  “我之前认错人,将他们当成了我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一直尖叫,还试图要打我,我没有办法...”
  他吸了吸鼻子。
  将轮椅推到了餐桌前。
  然后对着婴浅露出一抹如孩童一般,天真的笑脸。
  “妈妈,你是不会这么对我,是不是?”
  “当然。”
  婴浅回过去一个同样虚伪的笑容,心想着只有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个小兔崽子的脑瓜壳卸下来。
  她的话显然让丰音很开心。
  他几乎要蹦起来。
  但很快,丰音又跪在地上,蹭着婴浅受伤的手腕,小声说:
  “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他抬起手,露出一双泛着红的眼。
  竟好像快哭了似的。
  婴浅可没心思哄这个神经病,干脆道:
  “我没事,快把你爹也推出来吧。”
  她现在可以确定。
  丰音嘴里的“爸爸”,也是个和她一样的倒霉鬼,被抓来演这场一不小心,就会没了性命的亲子游戏。
  然而话虽如此。
  但婴浅真的看到丰音的“爸爸”时,她还是瞪大了眼,惊呼一声道: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