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确实死了

  我叫小金鱼,是一个过客。
  但我很特别,我有十分强大的人脉关系,如果你不信,给我一钱银子,我可以给你看看大玉御凌卫副镇抚使的腰牌,给我十两银子,你可以得到一块定制版。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很特别,那你可以再给我十两银子,我可以带你参观怯莽军兵营,给我一百两银子可以让你体会军营所有项目,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可以让你和怯莽军大将军林叶握手留念。
  我是一个过客,我还是一个魔法师。
  给我一百两银子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人是如何变成野兽的,但是要看时机,你不信?再加一千两我当场给你吞个药。
  不知道为什么,金鱼睡着的时候脑子里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然后他就把自己笑醒了。
  醒过来的那一刻金鱼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嘴里有非常非常非常苦的味道。
  那种感觉就好像......
  没有什么好像的,什么好像也比不过现在他嘴里的苦,是那种砸吧砸吧嘴,就马上能大量流出口水的苦。
  “有用!”
  这时候,金鱼耳边响起了一声惊喜的呼喊声,或许是因为过于惊喜,嗓音都显得那么沙哑。
  金鱼努力的想侧头看看是哪位好汉能发出如此声音来,可是他的脖子好像断了一样根本扭不了头。
  唔......操蛋。
  好像真的断了呢。
  金鱼叹了口气,声音很轻的问了一句:“我吃药了?”
  有人回答:“吃了。”
  金
  鱼问:“吃了几颗?”
  有人回答:“三颗。”
  金鱼:“我-操?那我现在是在森罗殿第几层?”
  有人回答:“你本来都进油锅了,嫌弃油不好又自己爬出来了,这好像很符合你的性格,哪怕是被油锅炸一下,你也不喜欢隔夜油。”
  金鱼总算是看清楚了回答他的人,竟然是那个沉闷的像是个闷葫芦的隋轻去,这种话根本就不是隋轻去该说出来的,或许他只是想让金鱼在这一刻轻松起来。
  所以金鱼想笑,因为隋轻去这样的人能开玩笑可真是太好笑了,可是一笑,不仅仅是脖子疼,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不疼的。
  “我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大事,粗粗看起来,也就是断了三五十根骨头。”
  “唔......倒也还好。”
  “确实还好,骨头断了总比你那张脸肿的好像猪头要好些。”
  “那确实还好,我可不希望我的脸真的变成一个猪头那么大。”
  “怎么会有一个猪头那么大呢?是两个猪头那么大。”
  小金鱼:“啊?”
  隋轻去坐在他旁边,看着那张真的好想有两个猪头那么大的脸感慨道:“你运气真好......一个头两个大。”
  小金鱼:“你能闭嘴么。”
  隋轻去真的闭嘴不说了。
  小金鱼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问:“我们是不是到了一个好像森罗殿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和拓跋烈一模一样的雕像?”
  隋轻去问:“你又没有见过拓
  跋烈,为什么会觉得那雕像和拓跋烈一模一样?”
  金鱼道:“我没有见过他,在我以前的想象之中拓跋烈也应该是个高大魁梧的家伙,可是看到雕像的时候我才明白,拓跋烈就该是这个样子。”
  隋轻去点头:“是,你说的对。”
  金鱼继续回忆道:“我们是不是在大殿里被什么符阵禁制给控制了,然后我吃了一颗绿色的药丸?”
  “是,还吃了一颗蓝色的。”
  小金鱼道:“那颗真是太惨了......”
  他问:“第三颗药丸是你喂给我吃的?应该还剩下两颗才对,一颗白色的,一颗黑色的,你给我吃的是哪一颗?”
  隋轻去道:“黑色的......”
  小金鱼眼睛骤然睁大:“我他妈......快拿纸笔来,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写些遗言。”
  隋轻去:“黑色的......我觉得不好看,于是丢了。”
  小金鱼:“?????”
  隋轻去叹道:“所以你运气真好,我随手拿了一颗白色的喂给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但当时的情况下也只能是给你吃了。”
  小金鱼长出一口气:“幸好幸好......你当时也经过了一些心理上的挣扎吧?想着万一要是把我害死了,你以后也会很不好过。”
  隋轻去:“没有,我以为再喂给你吃一颗药,你就能变得更厉害些,爬起来可以和那个家伙继续打。”
  小金鱼:“......”
  这时候
  他身边另一侧传来陆云珈的声音:“你就别都他了,他现在伤的太重,心情起伏大一些,对伤势都有影响。”
  隋轻去:“唔......”
  扭头看向别处。
  然后。
  “谢谢。”
  小金鱼笑起来,不顾伤口疼痛的大笑起来,因为他觉得隋轻去这种家伙能开口对他说谢谢,可真的是太值得他骄傲了。
  “笑个屁!”
  陆云珈冷声道:“憋回去!”
  小金鱼随即把笑容憋回去,憋的略显难受了些,嘴角一个劲儿的往外漏气,噗噗噗的。
  陆云珈问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金鱼道:“是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我的,倒也没什么了不起,就......随随便便是个上阳宫的掌教罢了。”
  隋轻去看向他,陆云珈看向他,庄君稽也看向他。
  金鱼不羞不臊。
  “嗯,就是个随随便便的老头儿,除了岁数大一些,地位高一些,修为强一些,其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到这的时候问道:“那颗黑色的药丸真的被你丢了?”
  隋轻去看了一眼木盒,那颗黑色药丸还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呢,原本他不知道是什么当然不会贸然丢掉,可现在他倒是有些想要丢掉了。
  因为从小金鱼的语气之中不难分析出来,这颗黑色药丸之后大概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给我吧。”
  金鱼说。
  隋轻去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把木盒塞进了小金鱼的那个看起来大
  的略显夸张的斜挎包里。
  “那是什么?”
  陆云珈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声。
  虽然她最擅长的是造器,在整个大玉也找不出几个比她在这方面天赋更高的人。
  但她不只是在造器上有着超绝天赋,她在医术和炼丹上一样有着超绝的天赋。
  所以她刚才就隐隐约约的看出来些不对劲,那颗黑色药丸似乎不仅仅是一颗药那么简单。
  “是......”
  小金鱼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以后再告诉你们,希望我用不到,不过用到了也没什么......只是死一次罢了。”
  陆云珈:“这个人已经没用了,我们继续往前探查,把他丢在这自生自灭好了,反正他还有一颗药。”
  庄君稽点头。
  隋轻去嗯了一声。
  小金鱼笑了:“你们说这些难道有用,我还不了解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可能会丢下我......”
  脚步声渐行渐远。
  “就是颗药啊。”
  小金鱼道:“就是几种提升身体强度的药,黑色的那颗有些霸道而已,吃完之后可能会短暂的达到以肉身实力堪比赋神境大修士的实力,但药效不长,过了就死。”
  脚步声又回来了。
  陆云珈伸手把那个木盒从小金鱼的斜挎包里取出来,装进了她自己的挎包之中。
  隋轻去弯腰把小金鱼抱起来,就是那种能让小金鱼依然保持平躺着的抱法。
  所以小金鱼觉得有些羞耻。
  一般来说,这种抱法的出现都是男人把
  女人抱起来走向床榻的时候......
  “我们现在还在这?”
  当小金鱼看到他们再次进入大殿之后,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这座大殿里有极强的符阵禁制,他们为什么还要进来?
  “破掉了。”
  陆云珈一边走一边语气平淡的说道:“破掉这个禁制并没有多难,这禁制的可怕之处只是在于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禁制之内,若能提前察觉到,破了它只需......几件飞器而已。”
  小金鱼心说那确实不难,最起码对于陆云珈来说一点儿都不难。
  对于这个世上的绝大部分修行者来说,能得到一件品相不错的飞器就是梦寐以求的事。
  对于陆云珈来说,飞器就是......好像剔牙的牙签一样的东西,用的时候很有用,用完了就丢也不可惜。
  那座巨大的墨玉宝座上有几个位置被飞器打出了缺口,是陆云珈在大殿之外出手造成的。
  陆云珈最擅长的就是造器,而且对这种符阵禁制也完全不陌生,当年她给小子奈造狼牙棒的时候,就曾把禁制复刻在狼牙棒上。
  不过那个符阵禁制对于武岳境的修士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后来也就失去了意义......毕竟后来的小子奈强到了武岳境的修士她都懒得打的地步。
  众人穿过大殿的时候,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
  这座大殿显然不是古云州塌陷的时候就存在的东西,仔细观察完全可以
  推测出建造起来的年月并不久远。
  甚至,极有可能是在之前几年才彻底完工的建筑。
  “如果拓跋烈死了,那他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建造起来的宫殿就成了没意义的东西,如果拓跋烈还活着,这里也只不过是满足他虚荣心的东西罢了。”
  陆云珈一边走一边感慨。
  小金鱼道:“如果拓跋烈没死的话,刚才你们救我的时候应该就是他出手杀了你们的最佳时机。”
  隋轻去没有回应,但默默的点了点头。
  之前在大殿里的时候他和小金鱼被困住,小金鱼又已经到了濒死状态,而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后来,虽然陆云珈和庄君稽两人赶来,可两人轮番为小金鱼输入气机的时候,若有高手埋伏在旁边,那时候是最好时机。
  且,只要出手,庄君稽和陆云珈也一样必死无疑。
  陆云珈道:“拓跋烈确实是个枭雄,但光是寻找那些替身就不是容易事,还要把这些替身训练出来就更不容易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人,有着超强的修行天赋,能被他培养到武岳境巅峰实力,还要完全听命与他......”
  隋轻去道:“到底有多少个替身,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陆云珈:“都是过去的事了。”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忽然察觉到庄君稽并没有回应,隋轻去回头看的时候,却见庄君稽站在大殿里没有跟上来。
  “庄先生?”
  隋轻去问:“怎么
  了?”
  庄君稽指了指脚下的那具尸体,那是龙游的尸体。
  龙游在和小金鱼决战的时候被小金鱼直接撕掉了双臂,然后又接连遭受了小金鱼的几次重击。
  但是在那一刻,龙游还没有完全死去,后来庄君稽和陆云珈来了之后全力救治小金鱼,当时也并未检查龙游的尸体。
  隋轻去抱着金鱼快步回到庄君稽身边,他低头仔细看了看,然后脸色也不由自主的变了变。
  龙游确实死了。
  庄君稽把龙游身前的衣服往旁边拨开了些,于是看到了一个血糊糊空洞洞的心口。
  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