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啦2

  撩啦2
  北初换好鞋回头,发现北月还顺手关上了门,当即柳眉蹙起,不悦道,“我家没什么好看的。”
  北月往客厅里走两步,环视四周后,嘴角小幅度撇了撇,带点儿傲气,“那我就更好奇了,既然没什么好看的,你怎么还呆在这儿,不回家住?”
  北月和北初关系素来剑拔弩张,两人都心知肚明,现在场面只有她俩,北月自然也懒于保持对外的温柔形象。
  她抱臂坐在沙发上,莫名透露出的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让北初有些不解。
  北初想了想,认真回道,“在国外一个人住习惯了,适应不了和外人一起住。”
  她声线依旧没有起伏,成功又让北月一呛。
  言外之意清清楚楚——谁是外人?
  北初也没理会北月的反应,挪动步子,进到房间里去把年糕抱出来。
  年糕是个有灵性的孩子,晚上北初没在家,不开暖气,它就带着橙糕跑她被窝里钻着。
  原本北初是想把橙糕一起拎出来的,奈何它抓着被窝抓得死紧,一副没安全感的样子,她也只能作罢。
  直到重新坐回沙发上,北初也没再理会过北月。
  北月自觉无趣,轻哼一声,低头看手机。
  看了会儿,她又偷眼朝北初瞄了过去。
  见北初还不为所动,始终对她处于无视状态,她反而先坐不住了。
  手指动了动,北月随便点开一个聊天框,随后扭头望向窗外,抬手将手机麦克风抵在唇前,故意提高音量——
  “我觉得吧,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在家里无所事,这样太过意不去了。”
  感觉到北初注意力朝这边转过来了点,北月总算有了点成就感,再次按下语音键:
  “进公司的事爸妈已经给我安排好了,这个我不用担心,主要担心的还是,一开始就把我放到那么高的位置,我能不能胜任……”
  语调犹犹豫豫矫揉造作,表面是在跟朋友诉说自己的苦恼,实则有意无意显示出了一种微妙的优越感。
  北初眼光只朝她投过去一眼,见她这般装模作样,便无趣地将注意力都放回了年糕上,同时心下了然。
  怪不得北月今天会专程来找她,敢情是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北初一边挼过年糕脖颈上细嫩的绒毛,一边想。
  ——估计上次宴会的事儿给了她危机感,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想脱离自己整日吃喝玩乐的精致米虫状态。
  要放在之前,以北月给自己营造的豪门白富美形象来看,她断然不会情愿。
  北月心满意足关掉聊天框,转而看向北初,炫耀的意味更浓,“爸妈让我去公司实习了,你准备怎么办?”
  北初莫名其妙:“啊?”
  什么她怎么办?
  北月去实习关她什么事吗?
  “你还准备继续搞你的工作室?”
  北月见状,鄙夷道,“你都二十三了,也不小了,难道不该分担一下家里的事情?”
  “以后你迟早得进公司,现在不学怎么打理,到时候我可不愿意跟在你后面收拾残局。”
  说完,她像是又高出了北初几个等级,连眼神都故意睥睨起来。
  仿佛能预测到北初将来成为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她自己则受众人敬仰的画面。
  “……”
  北初不想再就这件事与北月浪费口舌,注意到橙糕从房间里探出了个脑袋,便起身去捉它。
  同时嘴里敷衍地“嗯嗯”两声,“没事,那些我都会,你多学学,不用关心我。”
  她对北月的挑衅无动于衷,是因为心里清楚得很。
  北家夫妇好歹也是在商界打拼了大半辈子的人,虽然在感情上面糊涂了些,但对于经营方面,可都是不一般的精明。
  正是因为他们了解北月,所以绝不可能让她接触一些重要的东西。
  所以北初根本无需担心。
  更何况——
  北初眼神晦暗了一点,淡淡垂眸。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北家的资产……她甚至有点看不上。
  北初蹲在房间门口,手边橙糕好像不再排斥她,“咻”地一下便钻进了她的掌心。
  把它拎起来的时候,它也乖乖躺在北初臂弯,这让北初稍微有点受宠若惊。
  抱着橙糕坐回沙发上,年糕也趁机钻进了她怀里,两小团相互依偎,可爱的紧。
  北初嘴角弯起,一手一个,幸福感简直满的要溢出来。
  ……
  边上的北月被再次忽略,再加之北初先前那番话的刺激,更加沉不住气。
  “我可以拍几张你的猫吗?”
  为找回存在感,北月压制住自己拂袖离去的想法,抽出手机。
  “……还是别了吧。”
  北初带点犹豫地停住撸猫的动作,出声阻止她凑过来的摄像头,“我都和它们不是很熟。”
  说完,她捏了捏橙糕的后颈,“这孩子怕生,我怕你——”
  “没事的。”
  北月以为北初那只是借口,眼里暗藏不屑,直接打断北初的话,作势要去把北初怀里的橙糕抱过去,“我和小动物都容易亲近,不会——啊!”
  话音还没落下,北月就感觉到了自己手底下的异状,原本在北初手上乖乖顺顺的小团身影在她触碰的一瞬变得狂躁起来,挣扎着试图脱离她的掌控。
  北月被惊得手一抖,松开了对橙糕的控制,接着就感觉眼前一花,一道橘色小身影从她眼前掠过。
  紧接着,脸上尖锐的疼痛骤然来袭,清晰可感。
  她疼得抬手往脸上摸索两下,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屏幕画面上,纵横交错的几道见血划痕在北月的白皙皮肤上越显突兀,甚至有的已经渗出了血。
  北月刹那间像是被雷劈中,满脸写满错愕与不可置信。
  ……
  北初把不安分的橙糕按回来,观察到北月的脸色越变越白,遗憾地轻叹一声,“都说了连我也管不好它……”
  被毁容的北月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捂着脸便跌跌撞撞以最快速度逃出了北初家门。
  让北初头疼的人总算离开,她松开怀里瑟瑟发抖的橙糕,眼神温柔下来。
  见小橘猫眼里戒备和恐惧还没有消散,北初又顺着毛揉了两把,杏眼浅淡漾起一点赞许,“没事的,你做得不错。”
  橙糕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慢慢把脑袋耷拉了下来,在她指尖蹭了蹭。
  又挼了会儿两只猫,听见之前随手放在电视柜上的手机响起,北初拍拍它们,示意它们跳下去,自己则起身,去把手机拿了回来。
  看清来电人,她一愣,旋即走到了阳台边上去接通。
  “伍叔?
  是手续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边解释了一阵,留北初沉思半分钟。
  “……噢,好的,那我尽快飞回来,用不了多久。”
  “嗯,那就麻烦伍叔暂时帮我打理一下了。”
  ……
  挂断电话,北初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本以为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不会再有多的麻烦,她这才决定回国,没想到还是出了点小问题,又得回去解决……
  虽然应该花费不了多长时间,但是——
  北初看向了年糕和橙糕。
  回国之后多了这两个小家伙,把它俩单独晾在家里好几天,她可放不下心。
  要是托熟人寄养,她国内熟人也不多。
  爱丽丝对猫毛严重过敏,赵思喜又是个喜欢四处混迹且害怕麻烦的,有的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遑论一下照顾两只猫。
  她思虑许久,最后发现自己熟悉且信得过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傅行洲。
  ……
  嗯。
  好歹也是他带回来的猫,负责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北初边自我催眠,边点开了通讯录里面显示“傅行洲”的页面。
  拨通电话,那边男声慵懒磁性,极为轻松地透过听筒钻进她耳朵里。
  “怎么,才刚分开没多久就又想我了?”
  北初:“……”
  突然很想挂电话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