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不开口,他便一直亲……

  褚沅瑾呼之欲出的笑意直接被吓了回去,猝不及防倒抽了一口凉气,彻底笑不出来了。
  朱红的宫墙长得像是没有尽头,将落的夕阳把天空染成大片的橙黄,笼罩在宫墙边那株开得正好的桂花树上。
  秋风拂过桂花落,嫩黄的小花落在了一身墨绿襦裙的女子绸缎般展展而垂的长发上,衬得她多了些俏皮可爱来。
  只是若离近了去看,便能瞧出她此刻受了惊,面上满是惶惑,全然没什么俏皮可爱。
  身后紧贴脊背的宫墙冰凉而硬,却远远比不上面前压着她的男人冷。
  他剑眉紧紧蹙着,本就分明的下颌线条此刻绷紧了更显坚毅,大掌扼在她纤细羸弱的脖子上,将她死死按在那宫墙上,动不了分毫。
  若不是还能喘得过气来,褚沅瑾都怀疑这人是想要她的命。
  她有些生气,沈长空这厮打了几年仗回来就显然有了暴力倾向,当了个狗屁镇国大将军就敢这么对她,若是时日长了,打她也是说不准的。
  “你要如何脱身?”见她竟还敢走神,男人身上气息更为冷戾,扼在她颈上的大掌收紧了些,警告般按着她鲜活跳动的大动脉处,沉声道,“同谁断绝关系?”
  褚沅瑾叫他这满是质问的语气气到,捏了捏小拳头,狠狠一拳捶在他胸口。
  可不曾想男人胸膛太硬,他没什么反应,倒是震得自个儿手生疼,褚沅瑾更生气了。
  又生气又委屈。
  瞪圆了眼睛凶巴巴望着他咬牙切齿道:“同你!”
  男人似乎是唇角轻勾了勾,然还未待褚沅瑾看清便被死死压上了唇。
  她脖子还在那只有力的大掌之中,沈长空便一边强势地攻略城池逼得她节节败退,一边收紧扼在那纤细脖颈上的力道。
  不至于疼,可随着唇齿间纠缠渐深,褚沅瑾只觉胸腔中空气愈发稀薄,不得不从这满是惩罚意味狠戾而丝毫不讲究技巧的吻中寻求庇护,企图能换些气。
  然男人却像是故意一般,只强势索吻,丝毫不顾及她。
  直至女人开始顺着身后宫墙软软往下滑,他才一把将人捞起,箍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扼在她脖子上的大掌也移至不盈一握的后腰。
  褚沅瑾像溺水之人攀到浮木,在沈长空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同谁?”他眸色晦暗,紧盯着她问。
  褚沅瑾便是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依旧乱而不匀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丰盈柔软同他紧紧相贴,时近时远。
  男人脸色骤然黑下来,将人死死摁住,厉声道:“别乱动。”
  褚沅瑾再忍不住,眸中瞬时泛起一层湿意,可忍着没掉泪,这会儿模模糊糊地有些看不清那张讨人厌的脸。
  “喘……”她哽咽了一下,“喘都不让人喘了……”
  眼泪终是滑了下来,滴在男人玄黑衣襟上,晕出极不明显的一小片深色。
  分明都是沈长空的错,是他将自己亲成这样还捏她脖子叫她喘不过气,他竟还敢吼她。
  褚沅瑾眼泪哗哗往下掉,抽抽搭搭地哭,却强忍着不出声,侧着脑袋一下都不看他。
  男人垂下头去亲她湿漉漉的眼睫,动作比之方才缓了不少,不知是在哄她还是只是想止住她不停往下掉的泪。
  “喘吧。”他生硬道。
  褚沅瑾颤抖着往后缩了缩,躲过他亲昵的触碰,一点也不想理他。
  沈长空又去亲她哭得微红的鼻尖,“说话。”
  她不开口,他便一直亲。
  直到褚沅瑾再受不住,皱起一张小脸恼怒地瞪他,“滚呐!”
  凶巴巴的话,骂出来却软得很,像是在撒娇。
  “不滚,”他哑声道,“阿瑾,我不滚。”
  唇上猛然一痛,褚沅瑾气急了狠狠咬了回去。这一口咬得用力,男人薄唇上瞬时便洇出血来。
  他深深弯着脊背,同她额头相抵,丝毫不在意被她咬了一口。
  拇指轻轻拭在她巴掌大的脸侧,将新滑下来的泪珠擦去。
  “别哭了。”他还未消气,僵硬地哄着。
  可愈是说别哭,怀中女人便哭得愈厉害。那泪珠子像断了线一般啪啪往下砸,在沈长空心上砸出一个个窟窿。
  他太阳穴突突跳,疼得厉害。
  大掌抚在女人单薄的后背上,哄小孩一般轻轻拍着给她顺气。
  “阿瑾,算我求你,”他道,“别哭了。”
  别哭了。
  再哭,他又要心软了。
  褚沅瑾像是听不到一般,一边哭小手一边推阻着他胸膛,想要从他怀里脱身。
  可她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他抱得又紧,怎么挣都挣不开。
  褚沅瑾哭得更狠了,委屈巴巴的哽咽着,眼角鼻头面颊都染上了绯色。
  她就是天生来治他的。
  沈长空喟叹一声,伸手去勾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看他。
  可脸是被抬起来了,那双满是泪的眼睛却是丝毫不肯转向他。
  “阿瑾,你看看我,”男人声音有些发颤,“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同我说行不行?”
  别随随便便就要同他断绝关系,将他再次丢下。
  然褚沅瑾声音比男人颤得更厉害,伸手揉了揉哭得有些发痒的眼睛,泪眼朦胧地抽噎道:“哪里,哪里都不好……”
  “你竟然敢凶我……”她一口咬在男人肩头,委屈道。
  沈长空闷吭一声,拥紧了她。手背青筋暴起,眸色深不见底却忍耐着抑制住情绪,轻轻拍着她后背低声道:“你要同我断绝关系。”
  是因为她要同他断绝关系,他才失了控。
  沈长空觉着荒唐,她竟是这般轻易地就信了旁人挑拨离间的话。
  他说了那么多遍爱她,她怎么就一点不信?
  他该生气,该将这没良心的好好教训一顿,该叫她长长记性吃点苦头。
  可她一哭,他便舍不得。
  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更何况叫她吃什么苦头。
  沈长空阖了阖眼,耐着性子问道:“你觉着我是在报复你?”
  伤不了这个没心肝的半寸,倒是将自己折腾得不轻。
  有这么报复人的么?
  她这么聪明,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