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他碰你了?”
谈峻熙怎么敢?
怎、么、敢?!
银灰色跑车的轮胎重重摩擦过地面,戛然而止,声响尖锐,江烨刚从车里下来,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了两道站在路灯下的影子,手中拿着酒,由于视觉关系,显得亲昵。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扯开了领带、解了衬衫袖扣,直接扔在了地上,走上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手扯住了谈峻熙的衣领,拳头重重朝着男人的脸砸下去!
力道之重,没有半分留情,就连手背青筋都根根突起,指骨绷出骇人森白!
“哥!”江黎安瞳孔紧缩,叫他。
谈峻熙低低闷哼了声,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疼痛剧烈蔓延,嘴角渗出血迹,手中的酒杯脱了手,摔在了地上,玻璃杯四分五裂,声响尖锐,他站稳,狼狈看着江烨。
“他碰你了?”江烨一手扯着谈峻熙衣领,侧头看向江黎安,俊美面庞覆了寒冷的霜,眼角眉梢都是戾气,那双眼睛冷电似的流窜火苗,一字一顿挤出唇齿的声音,嘶哑发狠。
他今天穿了件黑衬衫,扣子解开两颗,挺邪的,现下只剩下满身血腥气,让人心惊胆战。
“没有!”江黎安摇头,“哥你别……”
“进去。”江烨沉声道,“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江黎安:“……”
哥,我十八了,不是八岁。
最终,江黎安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江烨给推了进去,庆功宴还在继续,气氛很热闹。
路痴看到江黎安回来:“你刚去哪了啊?都没看着你!”
“太热了,出去吹吹风。”江黎安答话。
“不说这个,你们猜我刚刚出去,发现了什么!”路痴满脸振奋,眼神都是亮的。
“什么?”江黎安心头浮现出微微不祥的预感,问道。
“我看到了!江烨!的!车!!”
“砰——”江黎安手中的酒杯摔地上了。
“哎呀黎安我知道你激动,我也特别激动,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他?”路痴摸着下巴,“极品帅哥哎。”
江黎安眼皮子一跳:“我喜欢他?”
那可是江烨——华星传媒公司法定继承人,华星董事长的长子!
华星是内娱是天花板级别,那么江烨就是天花板上的星,名副其实的公子哥。
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女明星想要爬上他的床,他随便给一个资源,也能让人一飞冲天。
可惜,这位江少眼光高,很禁欲,身边至今没有人。
其他人也都凑了过来。
“江烨?他来庆功宴?”
路痴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块被导演包了场,他可能是过来找人?”
旁边的女人听着,眼中划过一丝艳羡,喃喃自语:“那可是江烨啊,要是能攀上他,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努力争资源,还抢不过资本。”
“你看到江烨在哪了吗?”
在场不少女生都起了活络的心思,年轻又帅的金主没有人不喜欢,就算攀附不了,起码露个脸也是好的。
“这倒没有,我只是看到了江烨的车——”路痴摇头,突然看向江黎安,“好巧啊,你们是一个姓。”
江黎安沉默片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我哥?”
“……”
沸腾的气氛乍然死寂了好几秒钟,紧接着是哄然大笑。
路痴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瞒你说,我也做过这种梦,不过我们还是认清现实。”
江黎安想着总要介绍家属,便认真道:“他真是我亲哥。”
旁边响起噗嗤的笑声,尾音有些刺耳,像是嘲笑,总之是听着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
“有人做白日梦也不至于这么异想天开吧,江烨知道一个十八线在外面造谣吗?你自己不是有哥还在外面造谣,也不看看人家什么身份。”
江黎安也不恼,桃花眼盈盈:“那你是什么身份?”
女人冷哼:“总之我不会在外面乱认别人当哥哥,听说江烨是个亲妹妹,只是一直在国外,你可别让人家听到了!”
江黎安知道自己说什么她们都不会,也就没再说了。
江烨刚强行把江黎安给弄进去,转身就抬脚暴戾的踹在了谈峻熙的腹部:“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谈峻熙连躲都没躲,就站在那,痛到脸色惨白,他眉眼斯文晦涩,温润外表下近乎冷血,只是此刻深深凝视着江烨的眉眼,最终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别跟我提这三个字,我嫌恶心!”江烨眼中冒着火,扯开衬衫纽扣,力道太狠了,黑衬衫上的冰冷金属纽扣甚至崩坏了两颗,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最终跌落缝隙,无人问津,“她是我亲妹,要是出了好歹,你担的起吗?!”
谈峻熙抬指按了按剧烈跳动的太阳穴,没说话,疼的直不起腰。
江烨上学的时候是打架打出来的,所有人都知道江烨脾气不好,惹了他能去半条命,哪怕毕业之后稍微收敛了点,骨子里的戾气还在。
他一脚踩过了地面上的酒杯玻璃碎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你在酒里下药了是吗?”
谈峻熙沉默点头。
江烨屈膝,抓起他衣领重重顶在谈峻熙胃部:“我没过来,你打算干什么?把她带到哪?啊?”
“我……”谈峻熙蹙着眉,声线因为剧烈疼痛控制不住的发颤,依旧没还手。
“别说了。”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江烨看起来是下了死手的,完全没顾念旧情,将人往死里打,谈峻熙始终没还手,任是痛到痉挛抽搐,连躲都没躲一下。
利坚诚和朋友梁依妍赶过来就看到那么一幕,吓的心惊胆战。
梁依妍还踩着高跟鞋,一看就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尖叫道:“江烨!你再打要把人打死了!”
“江烨你能不能冷静点?!”利坚诚上去拉架,吼道。
“你们拦一个试试。”江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一起揍。”
“别管。”谈峻熙指腹抹掉了唇角的血,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让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