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职业病吗?
一是对事务做深入的分析研究，
二是用特制的刀具把人体或动植物剖开，属于医学和生物学的特定用语。
李灿不是学医的，所以他这个‘解刨大师’的水分很重。
他更愿意称自己为‘庖丁’，属于厨工的一种，擅长肢解与分割肉类食材。
李灿中途去了一趟二楼，在行囊里翻出一把很奇怪的小刀。
这把刀长约二十公分，
刀身与刀柄各占一半，颇有种头轻脚重的感觉。
刀柄缠着带有血渍的绷带，
刀身黯淡，毫无光泽，
刀口如月，寒芒逼人。
若仔细观察，能看见刀身两侧有着一道手指宽、专门用来遏制伤口愈合以及放血的血槽。
整把刀看似不起眼，实际却给人一种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这是一把牛刀！
李灿像是欣赏玉石一样欣赏着牛刀，
左看看，右看看，
爱不释手。
这把刀是他以前专程跑去乡下找高人特别打造的，专门用来分解大型食材。
牛刀取名老三，
因为它是李灿的第三把牛刀！
在老三之前，还有老大和老二。
老大是李灿刚踏入厨道之后，父亲从外地带回来的，
老大杀了六百多只鸡，三百多只鸭，十二头猪，两头羊，然后刀口迟钝，光荣下岗；
老二是李灿自己掏腰包买的高档货，战绩比老大少很多，只分解过三头牛，然后惨遭抛弃。
老三是第三把，材质来自溶解后的老大，分解过三十头牛，至今完好无损！
从三把刀的血泪史中不难看出，随着经验积累，李灿的分解技术也在飞速提高。
要知道，
普通人对牛的身体构造不熟悉的话，往往分解一头之后，牛刀就坏了。
有经验的人则会顺着肉与骨骼之间的缝隙动刀，一把刀常能能分解很多头牛。
但除了这两类之外，还有一种人，
他们对牛的身体结构了如指掌，哪怕闭着眼睛，也不会让刀与骨发生碰撞，
因此，他们的牛刀早已超脱数量之外，逢人只谈年份多久。
据说‘庖丁解牛’故事中的主角‘丁’，便有一把使用了十九年依然锋利如初的牛刀！
李灿这把刀虽然比起‘丁’的那把还差很远，可好歹也有两年时间了。
右手拿刀，
左手轻轻抚摸怪物尸体的胸腔部分，除了粗糙的褐色皮肤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加重力道，
胸腔没有塌陷，里面有骨骼支撑，但位置与排列方式与正常生物完全不同，不是纵横交错，而是类似旋涡的形状。
顺着轻微凸起抚摸，转了几圈后，停在了胸部正中间的位置。
“好奇怪的骨骼造型。”
李灿大致记下了怪物上半身的骨骼痕迹，
“不是排列状，是漩涡状，间隙在三公分左右，好像只有完整的两根，分别从两侧肩甲延伸出来，在正中间交汇。”
摸索腹部，
“咦。”
李灿惊疑不定。
不知是否错觉，刚才分明感觉到尸体内部有蠕动感。可再次查探时，却没有了。
“感觉错了吗。”
李灿不敢确定，但还是警惕起来。
继续摸索，
支撑腹部的骨骼比胸部的骨骼更加奇怪，而且触感及其明显。
它不再是漩涡状，而是一个圆形骨架，骨架边缘多了许多向内中间生长的肋骨，一根接着一根，有些软，整体造型像极了电风扇的外壳，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前肢与人类的手臂近似，分为肱骨、桡骨与尺骨。
肱骨是指连接肩膀与手肘的部分，桡骨则是手肘与手腕之间靠外侧的骨头，尺骨则是靠内侧的骨头。
尸体的前掌共四根指骨，三根细长，第四根长在尺骨之上，非常坚硬。
除此之外，掌心多了些细碎的白色尖刺，也不知是用来增强摩擦力的，还是用来咬人或是伤人的。
尸体的后肢也和前肢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前肢向前弯折，后肢向后弯折，
与猫狗的后腿构造相差无几。
分析完骨骼布局，李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怪物的性别上，只是什么也没有，好似不分雌雄。
呼——
李灿轻轻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尸体味道偏酸臭，闻久了让人眉心发疼。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02：04，
“得加快速度了，不然等到天亮也研究不出个什么名堂。”
分解食材只是第一阶段，之后还要把食材做成美味的食物，那将更消耗时间。
李灿的确有强迫症。
若一件事没有完成，他心里会百感交集，难以入睡。
拿起牛刀，
找到胸部与腹部之间，由左至右划上一刀，
再在豁口中间，由上至下划上一刀，
褐色皮肤裂开，形成一个十字口。
黑色液体流了出来，不算多。
它顺着表皮粗糙的纹理缓缓向下流动，在尸体与桌面的缝隙中汇集。
液体非常粘稠，
是酸臭味的主要源头。
李灿虽然闻着不是滋味，但还是伸手沾了一些放在舌尖细品。
这绝不是变态所为，而是本着对客人负责的态度。
古有神农尝百草，以身试毒，
今有李灿品粘液，客人至上。
都是一个道理！
“这个味道太浓了，若是残留在体内，肯定会影响烹饪。”
李灿咕噜一声将粘液吞了，安静而立。
怪物的来历神秘，想要把它做成美食，需得自己试试有没有副作用。
约莫半分钟后，
身体毫无反应，就是嘴巴越来越臭了，自己哈气都能被臭晕的那种。
“一会儿再尝尝生肉，等食物做好还是没有反应的话，就可以放心了。”
李灿面无惧色，毕竟以前研究食物时，没少干过类似的事情。
干辣椒配活虫、红酒泡牛眼、抱着新鲜猪大肠添半天等等
变态吗？
不，
这是只是职业病，仅此而已！
表皮之下是一层半透明的黏膜
类似脂肪层，但比脂肪层薄很多，很像肉筋膜。
在黏膜上划一刀
露出一层乳白色的坚硬物质。
砰砰
李灿像扣门一样敲了两下，声音很脆，猜测可能是某种软骨。
他好奇的用刀划了一下，
结果所谓的软骨竟是像豆腐一样脆弱！
“怎么可能？”
李灿大敢不可思，抬手又敲了两下，
的确很硬的说！
“轻轻触碰很软，用力敲击很硬，这玩意儿该不会就是挡住菜刀攻击的罪魁祸首吧？”
李灿舔了舔嘴皮，
“比防弹衣还牛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