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改头换面
“嗖！”
一粒小石子飞出老远，脚上的黄胶鞋丑巴巴的出现在眼前，铁军凑到路灯下低头看自己，灰的确良裤子还弄个微喇，老土。蓝卫衣是参加公益活动发的，左胸口印着红丝带，老帽。
不管咋地，得先买两身衣服，改头换面。真不明白楚瑶咋会看上自己，铁军嫌弃的摸了摸屁股，楚瑶缝的挺好，没那么抽抽巴巴，想到白天的囧样，铁军有点上火。
边走边把身边的亲戚同学过了一遍，很悲哀，前世都没处好，一半是自己媳妇海棠得罪的，还好，重生在悲剧前。
想到以后海棠会胖成猪婆，铁军发誓要离她远点，千万不能让悲剧重演。
“小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钱我真不能收！”
“二丫，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多想，师父对我们不薄，你考上大学，我们当徒弟的咋地也得表示一下！”
“你这哪是表示啊，整整两年工资啊，这样吧，这个计算器我留下了，钱我真不能要！”
刚拐进胡同，就听见二丫和小水的说话声，铁军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回避下，想想还是退了出来，靠着墙数星星。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传来，铁军往暗处挪了挪。很快，小水走了出来，没往前走，却蹲到拐弯处哭了起来，铁军更不敢动了。
“田根水，你个笨蛋，连点钱你都送不出去，你咋不去死啊！呜呜呜，二丫，我真的就想帮帮你，我知道配不上你，呜呜呜！”
哭了一会，小水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前面走了，铁军叹了口气，拐进了胡同。
“呜呜呜！”
啥情况，二丫哭啥呀？
铁军有点搞不明白了，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嘛！哦，可能是被感动了，咱家二丫心肠软，八成是这样。
想到这，铁军赶紧快走几步，看见二丫边哭边抠前院社会主义墙皮，咳嗽一声，二丫没动静了。
“大哥，你回来了？”
“嗯，你咋在这站着？”
人生太多明知故问，还要装的很像，人啊，活的挺累！
“我上厕所了，顺便想看看你回来了吗？”
二丫拉着铁军的胳膊往院里走，进门后反手把大门插好。
园子里公鸡还在散步，挺胸抬头的样子挺搞笑，母鸡都躲在窝里睡觉，大门没关，娘不知道还在外屋地忙活什么？
“妈，这么晚了咋还没进屋？”
“发点黄米面，二丫想吃粘豆包了，妈明天给你们做。咋这么长时间，你进老楚家了？”
“嗯！”
“你婶咋样？老楚没给你脸子吧？”
“没，我婶不好，都瘦脱相了。”
“唉，挺好个人咋就得那病了呢？”
二丫直接进了屋，大丫在炕上打把式呢，铁军边跟娘说话，边到后屋看了眼老爹，睡的呼呼的，跟吹口琴似的。
大壮在倒立，听见动静叫了声哥，铁军嗯了一声，回屋打开箱子，拿出皮包，从里面点出五百块钱。
“妈，这钱给你，别告诉我爸，平时买点槽子糕啥的！”
铁军把钱塞进娘的格褂子兜里，又抱了抱娘，娘可真瘦，铁军的心痛了一下。
“给我钱嘎哈玩意，娘没处花，你看你瘦成这样，给自己买点零嘴。”
“妈，你小点声，我都多大了还吃零嘴，叫你揣着你就揣着，省得买点啥都跟我爸要，回回把你损那样。”
“呵呵呵，妈都习惯了，你爸就那德性，就知道熊家里人，你看看他对他那几个徒弟，比亲儿子都亲！”
铁军的心更难受了，抱着娘贴了贴脸。
“多大了还撒娇，你爸像你这时候都有你了，撒手，勒的娘喘不过来气！”
陪娘唠了一会磕，娘干完了活，揉着腰回了屋，铁军帮娘把门带上，进了大壮屋。
“明天，不许出去野了，跟我去大市场卖土豆饼，大碴粥去。”
“卖那玩意干啥呀，不够丢人现眼的！”
“你再给我说一句？”
“都谁去啊？”
“你二姐，咱们仨！”
“那我只负责干活，不管吆喝啊！”
“行，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跑步呢！”
铁军说完，推门出来，看见二丫刚进自己屋。
“给大姐倒点茶水，醒了，在那哭呢！”
“哭啥呀，这才走就哭，三年下来，还不得哭死呀！”
沏好茶，铁军也跟着过去看大丫，大丫抬头看是铁军，不哼唧了，伸手来接茶水。
“烫，你等一会。”
二丫躲开，把玻璃杯放到桌子上。
“大丫，哥突然想起个事，对你应该有点帮助！”
“啥事啊？”
“我大学一个舍友会写歌，都挺好听，哥只能唱出来，曲得你自己谱！”
“真的假的？”
“废话，哥还能骗你啊！听好了，我先给你唱一首，看看你喜不喜欢。”
两个妹妹一听大哥要唱歌，新鲜的什么似的，立刻盘腿坐好，一看就是好学生。
“1990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大路的七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1990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松花江难舍的情结。
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想了想，铁军先整了个十几年后，刀郎的成名曲，唱的还挺好听，铁军自我感觉良好。
两个妹妹听入迷了，铁军唱完了，俩妹妹还在神游，不知道都游到哪去了？
“听傻了？好听吧？”
“哥，太好听了，你听我唱头两句。”
大丫真是天才，一遍就记住了旋律，张嘴一唱，立马不一样，真是铁家好声音！
铁军看着大丫，突然兴奋起来，扶植大丫啊，绝对一歌星，自己要亲自包装她。
“哥，你再唱一遍，二丫，帮姐记歌词！”
“好，前面我记住了，哥，你唱吧！”
二丫伸进小课桌拿出纸笔，唰唰唰写了起来，铁军又唱了一遍，大丫居然能顺了个七七八八。
“等我回屋再写一首，明天教你唱！”
“哥，谢谢！”
“呦，大丫，这可不像你！”
揉揉两个妹妹的脑瓜，铁军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