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合一 三合一

  小目标当然是要有的,三个案首已经拿下两个了,怎么着也得把最后一个拿下不是?虞衡虽然咸鱼了点,但咸鱼也是有梦想的,小三元必须拿下!
  好在拿下府试案首后,虞衡又得到了两点智商值的奖励,目前智商63,虽然看起来还是惨兮兮的,但虞衡经历过上次用自己61点的智商值正面击败过智商85的展平旌后,他便顿悟了,智商值不代表一切,后天的努力同样重要。
  【是的呢,毕竟系统空间名师的一对一教导也就只有你能享受,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精华全让你一个人吸收了,再干不过他们,那你的智商值前面就得加个负号。】
  虞衡心情大好,并不打算和系统计较,喜滋滋道:“谁让你选中我了呢?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我运气好我骄傲!”
  系统无语凝噎,只能暗恨自己倒霉,碰上这么个坑货。但转念一想,其实虞衡在答应考科举后也就是嘴上不饶人了点,该完成的任务全都按质按量的完成了,效率还挺高。就是这态度贼气人,系统带了那么多届宿主,虞衡真的是其中最难搞的一个家伙,也是逆袭最快的一位。
  谁让虞衡的起点比其他天才宿主低那么多呢,智商不够也就算了,还咸鱼,系统觉得自己能把虞衡这条咸鱼给鞭活,那真是功德无量。
  虞衡懒得管系统到底怎么评价他,这会儿正在勤勤恳恳地啃各类堪比砖头的大佬著作。
  没办法,想要拿案首,不拼命点怎么行?一个世界的著作都已经够多了,系统还提供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大佬著作,哪怕把时间流速开到最大,虞衡也不能在短时间就看完,就算看完了,看了和会了之间还隔了一万个悟了。
  好在虞衡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数,只看有关院试的资料和真题。
  就算这样,学习量也很要命。
  科举制度在虞衡所处的时代已经有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院试三年考两次,光是真题就十分让人头秃,更别提还有其他时空的真题和系统友情提供的《五年院试三年模拟》,真是要了命了。另外,除了要掌握这些硬知识外,虞衡还得了解一下主考官的喜好,怎么了解呢?自然是多看看主考官的文章和书籍。
  那问题又来了,这一届院试的主考官是个风流才子,尤爱作诗,写的文章也十分不食人间烟火,和虞衡自己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虞衡基本上是一边看主考官的文章一边吐槽,认真来说对方文采十分出众,辞藻华丽,受骈文影响较深,但文章透出的种种思想,颇有几分何不食肉糜的味道。
  作为长在红旗下的五讲四美好青年,虞衡对这种浮夸做作的思想完全无感。悲催的是虞衡无感也没用,人家是主考官,只有虞衡迎逢对方喜好的份,他自己的喜好不重要。
  接连接到社会毒打的虞衡很是心酸,认真思索着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对于虞衡科考的正事,系统十分上心,当即给了虞衡一份真经:
  【坚持自己也行,用你的才华将他的喜好按在地上摩擦,只要你的水平能吊打所有考生,主考官就算再不喜欢你的风格,也得捏着鼻子把你评为第一。】
  听起来莫名还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虞衡苍蝇搓手,觉得系统说得真是太对了,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征服一个风格和自己相近的考官和征服一个与自己风格完全相反的考官,爽感完全不一样,虞衡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两个案首在手的人了,勉强也算混出了个天才的名头,确实得做点符合自己逼格的事情。
  不过虞衡也没有盲目自信,别看他这辈子就是咸鱼一条,上辈子也是个上进青年来着,不然也不能以60的智商考进名校。
  虞衡自己是有一套学习方法的。
  比如现在,虞衡心里虽然想着要凭本事征服主考官,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喜好把案首之位给自己。但虞衡也不是全然不考虑主考官的特点,比如在作诗这方面就可以适当地迎合他的喜好,反正诗赋不占大头,重要的还是文章。
  这思路没毛病,系统给虞衡撒了一屏幕的花,认真地鼓励他:
  【宿主加油!根据本系统的分析,这回院试,宿主夺魁的几率很大,坚持住,我们能赢!】
  虞衡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资料微微叹了口气,而后调整好情绪,目光坚定,“放心,我一定能把这些知识点全都啃透!”
  好在系统已经把虞衡的两个智商奖励点给他加上了,虞衡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再次增加了一大截。相比起上回只加了一个智商点,虞衡这回的感受更强烈。比如现在,他正在背各位大佬对《大学》的批注,以往要读五遍才能背下来的文章,现如今只要读三遍就够了,读完后还能基本明白大半意思,提笔就能根据某个观点写出来一篇文章。
  虞衡不由大喜,“系统,这样下去,我是不是能达到过目不忘的境界啊?”
  【只要宿主的智商值达到一定程度,当然可以。】
  虞衡顿时更有动力,目光炯炯地盯着面前这一堆让人头秃的书,看它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座金山,“那院试案首我拿定了,三个智商点呢,说不定加完后我就直接能过目不忘了!”
  系统强忍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没忍心告诉虞衡,就算他把院案首拿到手,智商值也就只有66,离过目不忘还差得远呢。
  不过有动力是好事,系统也不打算戳穿这个残忍的事实,就看着虞衡像头被蒙住眼的傻驴子似的,不断追逐吊在自己面前的红萝卜。
  经过一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虞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如果让他以现在这个状态再考一回府试,虞衡完全有信心把所有人按在地上摩擦。
  要的就是这个状态。
  离院试还有一个月,虞衡保持住这个学习的劲头,系统再给他开个挂,别说虞衡了,就连系统都觉得虞衡这次院试基本没对手了。
  不过这时候,苏家人进京了,打断了虞衡的学习安排。
  一想到苏家人这次进京是为了来侯府提亲帮苏熙把自己二姐叼走的,虞衡心里就十分不得劲儿。他二姐聪慧美貌能文能武,还是中学生的年纪,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苏熙真是个混蛋。
  混蛋苏熙心里可美了,见了虞衡的黑脸也不以为意,十分能理解虞衡如今的心情。他也嫁过一回姐姐来着,当时差点折腾的他那位准姐夫脱一层皮。相比起他之前对姐夫的折腾,虞衡只给他点脸色,已经是十分和善了。
  不过苏父苏母进京后的大手笔着实让虞衡惊了一回。
  侯府众人一直以为苏熙家只是小有薄产,就是普通的小地主之家,名下田地不少,光收租就能过上舒坦的日子,虽然衣食无忧,但也不算大富大贵。
  然而苏父苏母一进京,先是阔气地买下了和侯府隔着一条街五进大宅院,又给侯府送了不少金银珠宝,说是答谢侯府对他们儿子的救命之情。
  那一箱箱沉甸甸的珠宝,看得人眼睛直发晕。沈氏都被这份厚礼给惊了一回,倒也不是沈氏没见过好东西,而是你以为的普通百姓突然之间变身成为腰缠万贯的豪绅之家,心里总得意思意思地惊讶一回。
  虞衡这才知道,原来苏父颇有投资眼光,人家虽然不自己经商,但独具慧眼仗义疏财,苏家本就小有家底,供着苏熙这个读书人也能余下不少银钱。苏父便拿着这些银钱入股其他商号,或者看好某位敢想敢拼却囊中羞涩的商人投资一把。他的眼光是真不错,早先帮的那位贫家商人,现如今在江南富商中都是数得上号的,苏父只管在家躺着收分红。
  知道这点后,虞衡心里怪佩服苏父的。这就相当于后世投资了某位马姓富豪,苏父这投资眼光真是一绝,怪不得人家能送来这么丰厚的谢礼。
  苏父苏母前来提亲时也十分有诚意,将宅院打理好后就请了京城最出名的媒婆登门,自己也将姿态放得很低,“我们就熙儿这一个儿子,自然盼着他千好万好。府上千金可是京城有名的闺秀,不怕你们笑话,熙儿写信回来让我们进京来侯府提亲,我们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苏母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样,说话温温柔柔,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听着就让人心里倍觉舒坦。比她的声音更让人舒坦的是她的言辞,“老家那边还有不少田地庄子,我们也在老家呆惯了,这几年应当不会进京跟熙儿住。到时候,还得劳烦两位亲家多多照看两个孩子。这京城的事儿我们也不大懂,日后家里的人情往来,熙儿还得多听听府上姑娘的话才是。”
  虞衡和沈氏听了这话眼前瞬间一亮,婆婆不在身边,自己当家做主,光是这一条就不知胜过多少高门大户了。君不见,多少新媳妇儿进门后就一直被婆婆磋磨,熬个几十年才能出头。这才有了多年媳妇熬成婆这句话。可惜的是,她们熬出头来后,又将自己当年受过的委屈发泄在自己的儿媳妇身上,一代又一代,没个消停的时候。
  像苏母这样爽快放权的,真是少见。
  虽然她说的是近几年不会进京,日后肯定会来和儿子团聚的,但有了这几年的时间也足够虞娇将自己的小家庭经营起来,加深夫妻间的感情。
  虞衡虽然两辈子都是单身狗,但后世信息发达,多少小家庭就是因为婆媳关系处不好而散了,那还是后世女性独立自主的时代呢,都避免不了这个千古难题。如今苏母主动退让一步,足够彰显出他们的诚意了。
  虞衡觉得这门亲事非常不错,沈氏和虞启昌也暗暗点头。一个想着没有公婆插手小夫妻二人之事,娇儿的日子绝对比绝大多数新媳妇幸福;另一个想着两位亲家不在京城更好,这样的话,闺女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就跟自己白得一儿子似的,再有,那臭小子要是敢欺负我闺女,我直接带着护卫打上门去,也不用顾及亲家的面子。
  双方就这么愉快地将亲事定了下来。
  虞衡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亲姐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就会以自己的小家庭为重,姐弟之间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天天见面了。好在接下来还有纳彩纳征问名请期等步骤,沈氏还得帮虞娇再多置办点嫁妆,一套流程下来,最快也要一年多才能成婚。
  沈氏和沐老夫人更舍不得虞娇,一个劲儿地给虞衡添嫁妆。
  虞家几代镇守边关,家底也不弱,加上帝王给的丰厚赏赐,虞家的家底厚实得很,这会儿几位长辈齐齐给虞娇做脸,给了她不少添妆,怕虞铮和虞衡兄弟俩心里有意见,沈氏还特地告知他们一声,“娇姐儿比不得你们,嫁人后就没什么轻快日子。女人的嫁妆是她一辈子的体面,我可舍不得在这上头委屈了娇姐儿。府上的账目都在这,你们三个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都一样疼。公中的银子我分了三分之一给娇姐儿做嫁妆,我的陪嫁也分了三份,你们一人一份,别觉着我待娇姐儿太宽厚。”
  虞铮和虞衡完全没有意见,尤其是虞铮,侯府爵位都是他的,他又十分有长兄风范,从小到大没少为虞衡和虞娇操心。这回虞娇出嫁,虞铮非但不觉得家里给虞娇置办的嫁妆太多,反而很是心疼妹妹,还和陆氏商量着多给虞娇添点妆来着。虞铮自觉自己占了最大的好处,倒是有点担心虞衡心里别扭。毕竟虞衡是次子,不能继承爵位,这会儿给虞娇的嫁妆多了,日后能分给虞衡的那份就少了。
  虞衡是那种会计较亲姐嫁妆太多的人吗?见虞铮的目光朝他望来,虞衡直接说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我要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和二姐斤斤计较,那我还念什么书考什么科举?干脆重新塞回您肚子里去得了!”
  这话说的刁钻,沈氏又好气又好笑,伸手点了点虞衡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张嘴啊,真是欠收拾。”
  骂归骂,沈氏心里还是欢喜的,儿女关系好,互相谦让,做父母的谁不高兴呢?要是像京中某些人家那样,争家产争得兄弟反目,那才是往父母心里扎刀子。
  公认为最吃亏的虞衡都没有意见了,虞娇的嫁妆便朝着越来越丰厚的方向走。
  虞铮私下还来找虞衡,板着脸说道:“此事确实是你吃了亏,我身为大哥,要吃亏也是我来,等给娇姐儿添完妆,我再给你库房里添点东西。你也不必担心,我都同你嫂子商量好了……”
  虞衡一见他这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的架势就觉得头疼,赶紧脚底抹油开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老远,一边挥手一边嚷道:“大哥不必为我费心,我先去念书了!”
  碰上个话痨大哥,真是心塞。
  虞铮继续板着脸,默默地把话说完,“你嫂子没有意见。”
  而后,虞铮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虞衡的院子。
  果然,弟弟越大越不可爱了。
  虞衡继续和各类书籍死磕,完全进入废寝忘食的境界。
  虞娇的嫁妆一事,给虞衡带来不少的冲击。往常他觉得自己只要躺在侯府功德簿上睡大觉,混吃等死就行,但是这次虞娇嫁妆之事,沈氏在其中的种种为难,还有虞铮对他的忧虑,都让虞衡觉得别扭,自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但仔细一想,沈氏他们的顾虑也没错。侯府三个孩子,先前确实是虞衡最废。既定印象已经固化了,沈氏等人自然就要照顾一下虞衡的心情。
  虞衡还能说什么呢,谁让他之前太废,全家人都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分家出去会把自己给饿死,不知道为他计划了多少条后路。现在其他人担心他,他也只能憋着了。
  果然还是要靠自己才能让亲人们放心。
  虞衡撇撇嘴,发狠道:“等我考上状元当上大官,肯定不会再让人担心!”
  【宿主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考状元!本系统已经录好了音,宿主没机会反悔了。要是日后宿主撂挑子,这份录音就是打脸证明。】
  虞衡:……
  辣鸡系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贼了,竟然还学会了偷偷录音!
  【嘿嘿嘿,我不仅录了音,还录了像哟~】
  后面那个风骚的波浪线,完全体现出系统这会儿贱兮兮的心情。
  虞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放心吧,男子汉一口唾沫一个钉,我绝不会给你嘲笑我的机会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系统赶紧把虞衡这话录下来,打算等虞衡每回想偷懒时就给他来个三百六十度立体声环绕循环播放,坚决把宿主的懒筋给抽了。
  虞衡还不知道系统心里竟然有着这么丧心病狂的想法,这会儿他正在认真地听系统空间中的名师讲课。
  摸着良心说,系统空间中的这些名师,每一位都不是普通的天才。虞衡这段时间也见过不少天才人物,苏熙和展平旌他们已经算是人中龙凤了,还有深不可测的方山长,但系统空间那些名师,给虞衡的感觉比方山长还要大佬。如果说方山长是一片静谧的湖泊,那系统空间中的名师就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胸有乾坤,每一次讲解都让虞衡茅塞顿开。
  王夫子天天考校虞衡的功课倒没觉得什么,已经从侯府搬出去的苏熙每次休沐上门拜访,都能发现虞衡的学问好像又精进了不少。
  哪怕苏熙年少成名,是江南有名的才子,都被虞衡这么变态的升级速度给惊呆了。
  这就是有名师一对一辅导,全天候教学的好处了。展平旌等人可能卡在某个关键点要花费好些时间才能想起来,而且思维不够广阔,年纪太轻阅历不足,看问题总不够全面。
  虞衡完全没有这样的问题,他咸鱼归咸鱼,心智还是成熟的,虽然智商低了点,但情商还是在线的。上辈子也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又有五千年文化底蕴熏陶,见识和阅历还是要比展平旌等人高上一畴的。
  现在虞衡自己发狠努力学习,学习效率当然只高不低。系统都暗暗惊讶于虞衡的学习速度,相比起之前,同样难度的知识点,虞衡用的时间已经缩减为原来的三分之一,还有更快的趋势。
  系统都忍不住再回看了几眼虞衡的智商数据,证明自己确实没有失误,心里更是奇了怪了,这学习速度,也不像个智商值只有63的人可以达到的呀,到底是宿主开挂了还是自己的数据出问题了?
  系统再次怀疑统生中。
  虞衡则如饥似渴地汲取着系统空间中名师所授的精华,拼命刷题,誓要把小三元拿到手。
  院试的时间很快便到了,经过和县试府试差不多的审查程序后,虞衡再次进入了考场。
  这一回虞衡的手气非常不错,离臭号远远的,终于可以不用再受上回的气味攻击,可以安安心心地答题了。
  院试总共就两场,一场正试,一场复试,前一场录取名额为后一场的两倍。
  虞衡心说这制度还挺时髦,后世各大公务员招考时也有考试人数的比例要求,合着这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呢。
  而且第一场考试放榜时不会写考生的姓名,只写编号,玩的一手好神秘。
  虞衡抽了天字二十七号房,心里还挺高兴,抽了个他的幸运数字,这回准稳了。就是没听到李桓的反向毒奶,虞衡心里还怪可惜的,不然双重保险一上,这第一还能落到谁家?
  客观来说,院试这些题目难度和县试府试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县试府试的题目考的是一加一等于几,院试可能考的就是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怪不得每一届都有那么多童生在折在了院试这一关。虞衡这次进考场前,甚至看到了好些个头发花白的老童生,脸上沟壑纵横,瞧着都该是当祖父的年纪了,还在坚持不懈地参考。也不知该夸他们一句有毅力还是该为他们叹息一声。
  院试的题虽然难,但虞衡通过这段时间的魔鬼训练后,也升级了呀。而且升级速度十分厉害,系统见了都忍不住怀疑他开挂。
  这样的题目,放在两个月前确实会让虞衡纠结一下。但现在,已经升级完毕的虞衡显然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相比起系统名师给他出的各种花样百出的变态题,这回的院试题目在虞衡看来那真是良心之作。
  动笔前,虞衡也没忘记本届主考官的喜好,先把诗作好,再蘸好墨,开始写文章。
  说来也奇怪,这主考官虽然走的浮夸风,但出的考题倒是中规中矩。
  虞衡略微思索,便有了头绪,在草稿纸上笔走龙蛇迅速完成一篇文章,再三研读确认无误后,便小心翼翼地将文章誊写完毕。
  毫无意外,虞衡又是第一个交卷。这似乎都已经成为他考试的标志了,众人的心情也从最开始县试时听到有人交卷时的慌乱,再到后来适应后的吐槽,然后到现在的毫无波动。成功完成了一次心理上的蜕变。
  展平旌同样提前交了卷,赶在虞衡上马车之前叫住了他,“你是几号,我抽中了天字一号房,彩头倒是不错。”
  虞衡一只手正准备掀开帘子,闻言立即笑道:“巧了,我也在天字房,二十七号。”
  “那看来这回放榜,榜首必是二十七号了!”
  虞衡不由惊讶,“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我以前也没骄傲自满过!”展平旌怒,“我写的文章水平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这回的文章虽然不错,但水准和之前差不多,不像你,学问又精进了不少。有道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进了,我还在原地,便是退了。”
  虞衡最欣赏展平旌这点,傲虽然傲,但并不盲目看不起别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认知。
  虞衡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于是,他笑眯眯地点头道:“我也觉得自己这段日子长进了不少,你要是真的没长进,那这回怕是不能超过我了。”
  展平旌表情顿时变得挺一言难尽的,纠结地看了虞衡许久,忽而幽幽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刚才说这话,越来越像我了。”
  虞衡低咳一声,摸摸鼻子,尴尬笑道:“有吗?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展兄,我府上还有事,便不再多聊了。”
  说完,虞衡迅速掀开帘子进了马车,车夫很是明白虞衡的意思,马鞭一扬便将马车赶出一段路。
  留下展平旌站在原地认真思索:虞衡方才那话的意思,自己到底是朱,还是墨呢?
  接下来第一场放榜,果然如展平旌所言,榜首正是天字二十七号。展平旌向虞衡投来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却有点勉强。因为这次他连第二都没保住,落到了第三名。
  虞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这又不是院试最终的榜,还有第二场等着我们呢!”
  展平旌的失落也就是一瞬间,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绪,眼中看不出任何阴霾,又对虞衡露出了熟悉的傲娇孔雀的模样,冷哼道:“那是自然,最终结果还没出,院试案首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虞衡一听这话还怪亲切的,忍不住笑道:“这话真耳熟,要是李桓再跑来嘲讽我一句我绝对考不中院案首那就齐活了。”
  “哼,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不要面子的?”说李桓李桓到,嘲讽也说来就来。
  众人顿时大笑,连原本心情低落的展平旌也乐了,故意打趣李桓,“不如你也来嘲讽嘲讽我,我保证不还嘴。”
  李桓呸了他一口,心说你们这帮人什么毛病,竟然闲得发慌来找骂?当然,李桓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有反向乌鸦嘴这个技能的,否则的话,他这回开考前故意说他哥过不了,他哥怎么就真没过呢?
  技能点对亲友无效,反而给仇人加了光环,谁不得吐血?
  李桓现在还不敢告诉他哥他偷偷诅咒他哥考不过的事儿呢,总觉得这话说出来就要挨打。
  接下来的第二场,虞衡同样超水平发挥,以一种“爸爸考完了一定拿第一”的气势走出了考场。
  事实证明,虞衡的直觉一点都没错。
  院试放榜,虞衡的名字赫然就在首位,沈修紧随其后,展平旌落在了第三。展平旌和沈修当即祝贺虞衡得了小三元,虞衡也很是激动,对着系统喊道:“系统,你看见了吗?小三元!我真的拿到了!”
  【恭喜宿主拿下小三元,院案首奖励智商加点五点,宿主现在智商值为68。请宿主再接再厉,智商值突破70后,宿主的学习效率会有一次质的飞跃。】
  虞衡顿时心生期待,已经开始展望两年后的乡试了。
  放榜时,虞衡、展平旌、沈修三人正好坐在一桌,榜一出,这一桌顿时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围全是向他们道喜的人。这三人全都年纪轻轻,最大的都不超过二十岁,最小的虞衡,十四岁生辰还没过呢,跟其他成年士子画风都不一样。
  掌柜的更是会做生意,当即免了虞衡他们这桌的单,而后在他们这桌放了个金蟾折桂的镇纸,喜滋滋搓手道:“日后这桌就叫做三鼎甲桌,三位秀才公这般天才,他日殿试,定然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小的先在这里给三位道喜了!”
  要不人家能把酒楼开得这么大呢,瞧瞧人家这张嘴多会说话。哪怕知道掌柜的是在说吉祥话讨他们欢心,虞衡三人还是心头一乐,读书人谁不想着金榜题名,掌柜的这话真是说到在座所有人的心坎上了。
  便有人笑道:“这桌的风水不错,下回放榜,我就在这桌等,掌柜的你可得记清楚了是哪桌啊!”
  “不会错不会错,小的刚刚已经在桌上放了镇纸,寓意也好,下回您要是想订,一准儿能找到!”
  其他人也坐不住了,这么好的彩头谁不想要?于是众人当即就在酒楼中上演了一出抢座位大戏,虞衡就看着他们气鼓鼓地竞价,将这桌的价格硬生生抬了几十倍。
  看着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的掌柜,虞衡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招,真高!
  掌柜的一张圆润得好似弥勒佛一般的脸笑出了花,对着虞衡点了点头,弯腰退了出去,深藏功与名。
  经过这三道考试,虞衡终于取得了秀才功名,从白身变为士大夫一族。虽然秀才不能当官,在权贵多如狗的京城更算不上什么,但虞衡可是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从啥也不懂的咸鱼到秀才的蜕变啊,这速度,哪怕是方山长见了都得说一声厉害。
  更让虞衡高兴的是,他是案首,自然属于秀才中最优秀的廪生。廪生每月可以从朝廷领俸银或者米粮,每逢考县试府试和院试时,还可以给人作保,都说穷秀才,其实廪生的经济来源还挺多的,养活一家人基本没问题。
  当然,这点银子,侯府自然是看不上的。虞衡那一个月的俸银还不够沈氏买个口脂呢。但虞衡还是很高兴,这可是他这辈子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银子呢。虽然还是得啃老,但虞衡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上一句,自己终于脱离了混吃等死的米虫行列啦!
  拿到俸银后的虞衡一点都没闲着,从私库中拿上银票,再揣着刚领来的俸银,带上护卫就开始上街大采购。
  给沐老夫人的护膝扳指、给沈氏的簪子、虞娇的胭脂,还有给虞启昌的护甲,给王夫子的字画,虞铮一家三口也各有礼物,就连胖橘都没忘,给它带了一堆小鱼干并一个定制的猫爬架,收获满满。
  虞衡回府后就亲自将礼物给各位长辈送过去,话也说的十分动听,“早些年我糊涂,大家都宠着我。现如今我幸运中了秀才,头一回自己赚了银子,虽然俸银不多,也是我的一份心意。”
  沈氏当即就开始掏出帕子抹眼泪,“我儿子真是贴心,你那点银子哪里够买这些,娘给你补上!”
  巧了,虞启昌和虞铮还有沐老夫人也和沈氏想到一块儿去了。于是,虞衡这礼送的,转头还大赚一笔,私库的东西越来越多,都快放不下了。
  侯府这边其乐融融,南安伯府那边的气氛就没这么好了。张氏挑挑拣拣好几年,先前看中的苏熙被沈氏先定下来了,导致张氏见了谁都不大满意。
  这次院试的结果一出,张氏又动了心思,也顾不上上回被丈夫压着去侯府赔罪的丢脸事儿,打扮得珠光宝翠地来了侯府,美滋滋地同沈氏商量:“衡哥儿如今也十四了,终身大事也该相看起来。咱们两家知根知底,你也是个疼侄女的,不如咱们两家来个亲上加亲如何?”
  沈氏差点一口茶喷在张氏脸上,婉转拒绝了之后,张氏又黑着脸走了。
  虞衡觉得奇怪,多嘴打听了一句,就听见了张氏想让他做女婿的可怕消息。
  虞衡当即一蹦三尺高,“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近亲结婚要不得啊!
  得知沈氏拒绝了这事儿,虞衡才松了口气,再次吐槽他大舅母做事莽撞,又怕沈氏突然给他定个亲事,虞衡赶紧向沈氏说道:“娘,儿子这几年只想好好读书,将来中个进士,让你面上有光彩。婚姻大事,就暂且放一边吧。”
  系统冷嗤一声:
  【果然,宿主单身是有原因的。】
  虞衡同样冷哼,“单身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我单身,我骄傲,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