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空城计?

  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唯有唐国依旧稍显平静,可在这平静之下,却是波涛汹涌的杀机。
  西陵大治三千四百四十七年夏,延续了数月的青峡之战结束了,在这场与世间诸国的战斗中,唐国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战争结束的消息尚未传出青峡,去见了陈皮皮一面的观主,便与酒徒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望着这座千百年的雄城,酒徒喝了好大一口酒后,说道:“这座城里的阵随着夫子的离去,已经变得很弱了,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在城中施展无距的神通,书院后山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这惊神阵到底该咋破呢?”
  当时见到那苏玄,一剑之后就击败了昊天,憋屈了无数年的他,脑子一热就跟着陈某过来了,谁能想到这座惊神阵,居然还能发挥作用。
  此时长安城外显得万分寂寥,城门直接洞开,书院八先生与十先生,于长安城头抚琴弄萧,演奏着一曲,杀意盎然的乐取。
  没过多久城门中,走出了几位垂垂老矣的妇人,拿着扫帚开始清扫路面,也有几个幼童,端着水盆给青砖铺就的路面上洒水。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幕,陈某也是停下了脚步,长安城就在那里,惊神阵已然开启,对于普通人而言,是长安城的城门洞开,可对于陈某而言,书院居然给惊神阵开了个口子。
  这样的作为,倒是让他有些为难,陈某看着对他们二人熟视无睹的唐国百姓,看着城头上,手握一卷道书的李慢慢,说道:“长安城门洞开,惊神阵也故意漏出了破绽,我可不认为,夫子教出来的徒弟,会不战而降。”
  他被夫子驱逐于南海的波涛之上,所以他自然也是这个世间,最为了解夫子的人,夫子的教出来的弟子,自然不会做出那般没有尊严之事,难道是夫子还留下了些什么后手吗?
  不知书院何意的陈某,抽回了脚站在原地,至于酒徒则是疯狂后退数百丈后,才心有余悸的停了下来。
  长安城头上,书院弟子正在吃饭李慢慢看着城下的陈某,说道:“观主为何不进城呢?”
  陈某看了眼跑远了的酒徒,高声回答道:“你若是把惊神阵毁了,我自然会进程,可惊神阵仅是露出了个缺口,我又怎会进城呢?”
  这时城头上,琴萧合奏之声,越发道急促,杀意也越发的浩大。
  正与楼着桑桑看戏的宁缺,看着不敢跨入城中的观主,心中也是乐开了花,其实像知守观主那样的修行者,总会想得很多,想得很多就会怀疑,尤其是在面对某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时,所以说诸葛丞相的空城计,用在此地最合适不过。
  余帘走到李慢慢身旁,说道:“你在担心什么?”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的李慢慢,说道:“观主暂时不会入城,昊天神性被苏玄一剑斩去,惊神阵也在逐渐恢复,可我很当心苏玄会来,老师毕竟还在天上,我担心长安城,挡不住苏玄的哪口道德之剑!”
  因为见过苏玄哪口,毁掉了七卷体天书,才铸就的道德之剑,所以才会感到担忧。
  余帘听后,神情凝重的说道:“我相信老师,一定会帮助我们,渡过这次难关,那日在青峡,我能感受到老师在看着我们,老师在看着我们,那自然也在看着整座长安城。”
  李慢慢看着宁缺与桑桑,还有独自站在城头眺望远处的澹台嫣,说道:“观主虽会承诺只毁阵,可这座阵是老师立下,就算要毁也不应该是观主。”
  余帘指着城外数里外某座离亭,叹息道:“可这样的把戏撑不了多久了,苏玄已经来了。”
  观主之所以不敢入城,是因为她老师夫子的威严,酒徒是因为对桑桑的恐惧,可苏玄呢?在老师走后,便毫无畏惧——
  离亭畔!
  看了许多世间别样的风景的苏玄与莫山山,突然出现在长安城外,神国坠落后,他家山山自然也是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一位六境的大修行者。
  而且还是精通符阵之道的六境大修行者,今日他与他家山山前来,不仅是为了毁阵,更是为了学阵,学夫子的这座惊神阵!
  刚来到长安城外,隔着数里距离,莫山山便感知到了,惊神阵的异常,她说道:“观主没有进城,惊神阵似乎被故意露开了一角,只是书院为何要这么做?”
  苏玄看着长安城头,抚琴弄萧,吃喝玩乐的书院弟子,笑道:“这是空城计,书院的空城计,观主有顾虑不敢入城破阵,酒徒太过谨慎,依旧惧怕那个,没了神性的桑桑。”
  空城计啊!
  多么古老的一个名字,谁也不知道空城计,在真实的历史上,是否出现过,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他却见到了实打实的空城计。
  可惜宁缺不是孔明,他也不是司马懿,故而此计能让观主心生疑惑,能让酒徒畏惧,却无法拦住他分毫。
  “空城计?”莫山山想着苏玄的这几个字,过了许久后,他说道:“这样的计谋,确实是很是飞出人意料,哪怕是观主,也不敢去赌,城中会不会有夫子留下的后手。”
  苏玄微微一笑说道:“所以观主才不敢进城,这座阵自然也需要我去破,昊天不在了,这座阵的存在,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昊天。”
  两人携手朝着长安城门走去,当城头上的宁缺,看到老乡后,心中很是愤怒,异常的愤怒。
  宁缺挽弓搭箭对准了苏玄,他是惊神阵的守护者,自然能调动,惊神阵的力量,以惊神阵之力,射出这一箭,宁缺倒要看看苏玄怎么挡。
  元十三箭弓如满月,在众人的不解中,铁箭离开了弓弦,径直朝着苏玄面门奔去,这枝铁箭就是整座长安的愤怒。
  在前往城门的路上,苏玄与莫山山停了下来,苏玄冷笑一声,在他身后的那口古剑横空而起,在半个生灭间,将那支铁箭斩碎。
  碎成了十二万九千六百截的铁箭随风散去,飘散于长安城外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