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章 申屠寒江

  赵玄黄尽管名声不显,可毋庸置疑,他就是当世第一高手,什么李青衣,不过是浪得虚名,面对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位铁剑门当代掌门,武功天下无敌,作为老师,也同样是出类拔萃,每每随意的点拨,都能直切要害,令人豁然开朗。
  在赵玄黄的指点下,陆沉心无旁骛,一心修武,《楞严经》已至瓶颈,很难有太大的提升,可对于武学招式之感悟,却是一日千里。
  他内力已接近宗师级境界,最大的短板就是招数太过单一,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两招,若想能与宗师级高手掰手腕,就非得补齐这方面的短板,简单来说,就是熟谙多种武学,如此方能见招拆招,立于不败之地。
  恰巧赵玄黄实可谓天下武功秘籍之总纲,诸子百家,江湖门派,好像只要是这世界上存在的武学,就没有赵玄黄不知道的。
  在等西楚来人的这段时间,赵玄黄为陆沉讲解江湖各门各派的武功精义,其中便包括李青衣的“神虚玄光剑”!
  另外,针对陆沉武学之短板,赵玄黄还特意教了他两门武功,一为身法,名“七星望月步”,乃是道家绝学,暗含阴阳八卦之至理,变化莫测,奥妙无方,按照赵玄黄的说法,练到高深处,可在万军丛中,如闲庭信步,让人连片衣角都碰不得。
  其二是一门剑法,乃是失传已久的昔年墨家剑圣绝技“掠光俘影十三剑”,当初羽神遗就是恃此十三式剑招横行天下,技压群雄,无一敌手。
  这一门身法,一门剑法,无一不是深奥莫测,按理说陆沉于武学一道的资质并非天赋异禀,但有《楞严经》为基础,修炼起来却是事半功倍,很快便将这两门功法的精髓要义掌握,忽忽两个月过去,业已是驾轻就熟,身法玄奇诡变,剑术凌厉难当。
  平安当铺后院,陆沉手执普通铁剑,脚下踏着七星望月步,将掠光俘影十三剑耍了一遍。
  赵玄黄看完不由颔首,说道:“看来当初我对你的判断委实是大错特错,你虽然根骨不佳,但天资却是奇高,短短两个月,就能将这七星望月步和掠光俘影十三剑掌握,实为罕见。”
  他也并非神仙,却是不知陆沉之所以能轻松掌握这两门深奥武功,却是全赖有《楞严经》作为基础。
  而陆沉练成《楞严经》,亦凭得不是天资,而是坚韧不拔的心性。
  修炼《楞严经》这等佛门第一神通,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颗千锤百炼的内心,而陆沉经过前世的磨难,早已将内心锻炼的无比坚韧,练起《楞严经》来,自然便是水到渠成,毫无桎梏。
  经过两个月的刻苦练功,陆沉只觉实力又有了质的变化,可又不太敢确定,毕竟没有经过实战检验,于是便问向赵玄黄道:“我如今若与四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交手,可能言胜?”
  赵玄黄摇头。
  陆沉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差得远啊。
  赵玄黄说道:“不过你已有一战之力,尽管不能胜,但也不会轻易被打败。”
  陆沉一喜。
  赵玄黄道:“当世四大宗师,我也只与其中之一的李青衣交过手,不过那李青衣既然号称天下第一,想必饶是在四大宗师之中,亦为佼佼。以你今时今日的武功,即便不是李青衣的对手,可李青衣再想像当初那般杀你,也是绝非易事。倘若你自觉不敌,凭借七星望月步,天底下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陆沉吁了口气,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再与李青衣对上,有赵玄黄的这句话,他就放心多了。
  李青衣的厉害,他可是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当初若非赵玄黄及时出现,他和陈玄,怕是都得死在李青衣的剑下。
  不过现下好了,连赵玄黄都说他如今已能与李青衣有一战之力,那便必定是真的有一战之力。
  就算还打不过,大不了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次的一箭之仇,他可是早就想报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大齐早晚是要对西楚用兵的,他如今统领定远军,将来没准就会被派去攻打西楚,到时到了西楚,难道还怕碰不着李青衣么?
  坐下喝了口热茶,还没容喘息片刻,便见本地鹰首裘横匆匆而来,走到近前,对他拱手道:“院长!”
  “何事?”他微微一皱眉。
  裘横道:“奉院长令,属下一直在暗中监察城内可疑人等,就在上午,有一行人入城,因为服侍像是楚人,被属下所察觉,属下去城防军查看这行人的文谍,结果竟当真是楚人。”
  “楚人不稀奇,重要的是,这行楚人的来路。”陆沉道。
  裘横说道:“属下率人暗中监视,发现那几个楚人进城后便住进了客栈,警惕性颇强,竟是在外设了暗哨,想来绝非寻常楚人。待到了晌午,趁着吃饭的功夫,那些楚人便向客栈中的食客有意无意打听起来,说城中是否有一个叫做申屠寒江的人。”
  陆沉一震,猛然起身,面露冷笑道:“终于是来了。”
  裘横问道:“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是否要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陆沉一抬手,说道:“不急,继续监视,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最好将申屠老掌柜就在平安当铺的消息放给他们,若是他们能主动找上门来,自是再好不过。”
  “属下遵命!”裘横一拱手,转身而去。
  陆沉看向赵玄黄,笑道:“这就去告诉申屠老掌柜一声,准备开门迎客吧。”
  赵玄黄点头。
  入夜。
  大街上的行人已是寥寥无几。
  冷风吹得门口的幌子猎猎作响。
  若是换做往常,申屠寒江早就关门了,可今夜,他却是没有着急,因为他要等人。
  而结果也果然没有令他大失所望,客人如约而至。
  这是三个一般高、连神情都好像商量好似的冷漠非常的人,他们一齐走进铺子,望着坐在柜台前的申屠寒江,同时开口说道:“申屠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