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边都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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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起围上来。
美酒虽好,不能贪杯,美女虽好,不能贪吃,李沐的心思暂时还不在女人身上。
“今天不用表演了,刚来第一天,大家到处转转,互相熟悉一下,小春子,给她们安顿好吃住。”李沐发布了第一条命令。
女孩门答应着,但是发出一片遗憾的叹息,跟小春子去了侧面的院子,都恋恋不舍的,回头看李沐。
李沐见小虎子立在旁边,随口问道:“先生在干什么?是不是在书房里看书?”
小虎子说道:“回主子,先生没有在书房,我看见他去了东面的竹林。”
李沐好奇,说道:“去竹林干什么?难道想吃竹笋,这季节也不对呀?走,看看去。”
李沐径直朝东边走去,小虎子急忙跟上,李沐的府邸,也是皇子的规格,大的有点离谱。转过几个回廊,竹林已经在眼前。
李沐看到李白青白色的身影,在林间的空地上,起落翻飞,手里一根竹棍犹如利剑,变化各种招式,刺出诡异的剑花。
修长的身体偶尔拔地而起,在竹林间穿越,间或也会踩在竹子的梢头,摇摇欲坠,翩然掠过。
“好一个卧虎藏龙呀!”李沐看的忘情,大声称赞了一句。
突然,李白的身形,在空中一个翻转,手里的竹棍和整个人,容为一体,就像一把激射而出的利剑,朝着李沐刺了过来。
“主子当心,”身后的小虎子惊叫一声,迎上前去,挡住李沐。
李白的竹棍,在小虎子胸前十几公分处,骤然停住,李白顺手扔掉竹棍,冷淡的叫了一声:“皇子殿下。”
李沐拨开小虎子,笑嘻嘻的说道:“先生写诗舞剑,双绝呀?听说你以前当过游侠,还杀过人,是不是?”
李白刚放松的心情,被李沐这一搅合,立刻兴味索然,李沐这问话,更是不着四六。
李白冷淡的说道:“皇子殿下,请慎言,李白练剑,只为活动筋骨,从来不曾杀人,写诗,也不过是安身立命,苟活而已。”
李沐嘿嘿的笑道:“先生谦虚了,也罢,既然我拜先生为师,先生可想好要教我些什么?从哪里开始学起?”
李白扫了一眼李沐,又看了一眼小虎子,也不言语,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李沐会意,喝令小虎子滚一边去。
剩下两人,李沐凑趣的坐在李白旁边,期待的看着李白。
李白冷笑一声,说道:“皇子殿下,我虽然来了半天,也看出来,这个院子不清净,学写诗?我看还不是时候。”
李沐震惊,问道:“先生,小白,不清净是几个意思?你不会是危言耸听,想糊弄我吧?”
李白说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也看出来了,写诗我教不了你,如果你非要学点啥,就教你练剑吧?先保住命,再说其他的。”
李沐怔怔的看着李白,问道:“小白,你的意思是我这院子里,暗藏杀机?怎么可能,两个小太监,屁事不懂,剩下的厨娘杂役,都是一帮老弱病残,况且,他们害我做什么?”
李白仰头看天,并不回答,李沐忍不住,催促道:“小白,你别故弄玄虚了,你解释一下行不行?”
李白突然站起来,一甩手,烦躁的说道:“二十一,我忍你很久了,就你这脑子,还想学习写诗,你是皇子,你觉得各种势力,真的能放纵你,不防着你?还不知好歹,在朝堂上夸夸其谈,锋芒毕露,无知。”
李白没有叫皇子殿下,而是脱口叫出二十一,感觉是爆粗口一样痛快,回击李沐对他小白小白的叫嚷。
啊?李沐张口结舌,竟然无言以对。
难道自己一个病怏怏的二十一皇子,会对哪些人构成威胁?不会把自己弄进宫斗戏,最后当一个炮灰吧?
对呀,李三哥肯定随时监视每一个皇子。
宰相和王公大臣,他们要站队,也会随时盯着每一个皇子。
更可怕的是太子爷,这个李亨,早年和武惠妃就势同水火,现在武惠妃死了,李亨肯定不会放过武惠妃留下的几个儿子。
李瑁已经是寿王,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这肯定是太子恶毒的主意。
自己算哪根葱?
李沐低头,抹着冷汗,问道:“小白,我就是一条咸鱼,招谁惹谁了?他们要提防我?”
李白愣了一下,问道:“咸鱼是什么意思?”
李沐说道:“咸鱼就是咸鱼,平时晾在外面,记起来了吃一口,厌烦了喂猫喂狗。”
李白摇摇头,说道:“咸鱼还有这个解释,小聪明,二十一,你就是小聪明,你以为昨天的对联,真的没有人对的上?”
李沐惊讶的问道:“小白,你是说大家都在装傻充愣?”
李白冷笑道:“翰林院人才济济,哪一个不是读着诗经启蒙的,就你能。”
李沐恍然大悟,惊讶的说道:“小白,原来你才是一只老狐狸?你们这样做有意思吗?这论罪是不是叫做欺君?”
李白不再解释,仰天长叹。
然后,李白拂袖离开,边走边说:“要是想学剑,明天卯时就到这里等我,要是不想学,你大可以像今天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
李沐看着李白的背影,心里各种滋味,昨天的自己,还沉浸在混在古代,耍酷装逼的得意里。
此时,突然觉得,这古代,这朝堂,这皇子,都特么是一个大染缸,是一个大陷阱。
看似自己人畜无害,是因为自己一直病着,因为自己年龄小。
但是,昨天鬼把脑袋摸了,那么飘骚,那么张狂,这下,自己给自己拉满了仇恨。
李沐想着,突然觉得院子里所有人,都特么可能是某一方势力的卧底?
小虎子一脸谄媚的过来,拉李沐起来,李沐站起来,就一脚踹在小虎子的肚子上。
自己身边都是卧底,我特么迟早将你们,一个个狐狸尾巴揪出来,乱刀剁了。
小虎子委屈的喊道:“主子,小虎子冤枉呀,为什么又赏我窝心脚?”
李沐喝道:“冤枉,你们这帮小杂碎,吃里扒外,还不坦白,看我如何收拾你们。”
小虎子突然闭嘴,惊愕的看着李沐,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沐以为,小虎子被自己吓唬,要立刻坦白一切,没想到,小虎子说道:“主子饶命,你病着的时候,我做了猪狗不如的事情。”
李沐一怔,嘿,意外收获。
李沐喝道:“快说。”
小虎子说道:“我偷了主子二十两银子,主子,不是我一个人独吞了,小春子分了一半,我们,我们罪该万死。”
李沐无语,想的是出口闷气,没想到,一脚踢出了两个家贼,够意外了。
李沐问道:“你们不缺吃,不缺穿的,为什么偷银子?是不是觉得老子一病不起,就要死了?提前分老子的家财?”
小虎子磕头如捣蒜,说道:“主子息怒,不是这样,我们进宫当了太监,也是被逼无奈,家里还有父母兄妹一大家,都要饿死了。”
李沐听得难受,小虎子和小春子,都不过十四五岁,为了一家人活命,连男人的命根子都切了,想来也是可怜可悲至极。
本来想挖个卧底,这会儿也没有心情。
李沐很明白,所谓的开元盛世,繁荣的外衣之下,隐藏的是无数百姓的血泪。
整个朝堂,李林甫把持朝政,对李隆基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对外肆无忌惮的兼并土地,贪污受贿,老百姓流离失所,饿死冻死的不计其数。
朝堂之外,早就民怨四起,就瞒着李隆基一人。
李沐叹息一声,说道:“算了,小虎子,偷银子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以后好好干活,再不老实,新账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