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仙师请怜香惜玉

  白露打趣说:“没成想溶月虽然昏迷身子虚,但是这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小。”
  然而,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见左丘止那被溶月拽着衣袖的胳膊赫然加大了力气,与此同时还在昏迷的溶月就顺势被他拉起了身子。
  然后,左丘止另一手拿过银筷,将其一头往溶月嘴里那么一塞,再一扭。瞬时间溶月的苍白的小嘴便被他给撬了开来。
  白露瞠目结舌。啊这还真是粗鲁。
  左丘止催促说:“灌药吧。再等下去她若放了手,怕就灌不了了。”
  “额好。”白露不敢耽搁,连忙将手中的汤药顺着那被银筷撬开的缝隙倒了进去。
  见药碗见底,左丘止似乎也终于耗完了耐心般,手一用力,一把将自己的袖袍给拽了出来。与此同时,溶月便砸在了干草堆上。
  “咳咳咳咳咳咳”溶月被摔得再次咳嗽了起来。
  白露忍不住说:“仙师,您慢些,她还病着。”
  左丘止认真地拍着被攥皱的衣摆,浑不在意地说:“不是喝了散热的药了?”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左丘止不以为意地说:“她吃了皇室的药,死不了。”
  白露忽然觉得,自己方才可能是误会左丘止了。这人根本还是如以往般冷漠无情。
  突然间,心中的闷气消散。
  白露歪头说:“溶月她毕竟是个女子,仙师多少也应该怜香惜玉些。”
  “本座记得,施主不是曾经告诫过本座,同女子相处应注意这些,以免遭人误会?”
  白露轻咬了下下唇,喃喃道:“小女的话,仙师倒是记得清楚。”
  左丘止见袖袍的褶皱拍得差不多,停下了手中动作。然后,拿过白露手中的空碗,站起身,走到火堆旁,又舀了一碗热水,将银筷放了进去。
  白露问:“仙师不是说不用擦?”
  “那是方才,现在脏了。”
  白露不由一笑,“小女帮您。”
  夏日的暴雨来得及急,去得也快。而溶月在喝药后不久也醒了过来。
  席霄伸了个懒腰,看着头顶的烈日,皱眉说:“今儿个怎么又是个艳阳天?”
  溶月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你还怀念起昨儿的雷雨了?”
  “那是你坐车人不知道爷赶车人的苦。这么大的太阳,很伤皮肤的。”
  溶月嘲讽:“伤皮肤?你一个儿郎,怎的比小娘子还墨迹?”
  “我墨迹?”席霄不服气地说,“爷长得这般俊俏,多爱惜些那是理所当然,不像你,长得丑,便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白露走了过来。她说:“还烦请席小郎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席霄心知自己怕是一句话将两位姑奶奶都给得罪了。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巧舌如簧,他自认说不过,打不过,怎还敢多待?
  于是,席霄眼珠子轱辘一转,说:“嘿嘿,我去看看马车,是不是还能用。”
  说完就甩着袖子走了。
  溶月与白露并排站在那里,看着席霄离开的方向不约而同地嫌弃地摇了摇头。
  白露侧头看向溶月,开口道:“溶月,关于你父亲节哀顺变。”
  溶月深吸一口气,说:“爹他是遭人所害的。”
  白露点头,“的确,你家的大火起的很是蹊跷。所以,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吗?”
  “不论是谁。”
  溶月扭头迎向白露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不论是谁,总之我会让害死我爹的人,遭到应有的惩罚。”
  不知为何,白露觉得溶月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些意味不明的恨意。
  “溶月,你是如何从火里逃出来的?”
  她扭过头去,看着湛蓝的天空漫不经心地说:“不记得了。”
  “你是如何来到的驿站?”
  “也不记得了。”
  白露又问:“那你如今要去哪里?”
  溶月反问:“你呢,你要去哪里,白露?”
  “杏花岭。”
  “哦。那我也去杏花岭吧。”
  白露没有说话,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溶月说:“不行吗?”
  “倒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当初你来我家不也是不请自来,如今我无处可去,便就赖着你们了。”
  白露知道她是对那日大火的事情耿耿于怀,而她也确实有可能是她家出事的起因。
  抿了抿唇,她说:“溶月,那日我跟去你家确实有我的目的,但是却从没想过会”
  溶月打断她的话,意有所指地说道:“你承认就好。”
  白露张了张嘴。
  她竟是不知,对方的敌意竟然如此大。不过也是,若是换作是她,对于间接害死自己亲人的人,怕也无法轻易释怀吧。
  “走吧。”这时,左丘止从两人身侧走过。
  溶月收回落在白露脸上的视线,莞尔一笑道:“哎。”
  然后就迈着轻盈的步子跟了上去。
  白露看着溶月的背影,心中徒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