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暴打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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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那段时候于安之视盛佩君如亲妹,也无甚太多惊心动魄的浪漫,如今君有佳人,盛佩君更不可能参与到他们夫妻之间。
——你我本无缘,全靠于家有钱。
于安之面色一黑。
盛佩君在老家时非常崇拜于安之,认为于安之是最聪明最好的哥哥,谁能想到过了几年后,盛佩君就转变了态度呢,果真是水性杨花的贱人。
于安之心内想着,面上却道:“佩君,爹爹和娘当年花了五两银子买下你,就是想留下你当我的妻子。不能过了这么多年,你就忘了吧。”
一说到这个,盛佩君就气笑了,“你都说是于家老爷在世时的事情了,你我又无婚约,仅靠于家夫人的口头承诺,哪能作证呢?”
临终前于夫人把家传玉佩送给了盛佩君,就当做是传家宝了,也是进一步证明了于夫人的意愿。
不过盛佩君不想承认此事,也不可能抖露玉佩此事。
“这……”于安之黯然神伤,“佩君,当年的契约我还留着,你……哎。”
东一句西一句,不就是想说盛佩君是于家的人吗?
盛佩君听得不耐烦,直接道:“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干嘛说个不停呢?如果于公子没有问题的话,恕我不送了。”
微微点头,就想关门走人。
于安之眼明手快地挡住了盛佩君的手,目光幽幽,“佩君,你告诉我吧,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他的确失去了记忆,但他也在几年前恢复了所有,他不愿回家面对一贫如洗的老宅,更不愿对着一个无知村妇。
京城是他的归处,这里有他的妻子,也有他的富贵前程。
他忘记了盛佩君,那是他的选择,可是盛佩君不能遗忘放弃了他,谁让他是于家公子,她的主子?
说白了,于安之想让盛佩君走,也不愿落人口实,干脆打感情牌,逼走盛佩君了。至于于安之为什么信心满满,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每个自作聪明的人都会有这种信心爆棚的时刻。
“好了,别说了,你什么态度我也清楚。”
事到如今,盛佩君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这个人根本没有失忆,从头到尾脑袋清醒地跟严芳菲在一起,包括对她的漠视。
她在老宅苦守数年,就是想等着他风光回府,振兴于家。
于安之一走就有好几年没有书信,杳无音信,她担心疯了,老家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说于安之攀了高枝不要她了。她不信,于公子心善有才,怎会随便背信弃义呢?
她信誓旦旦地从老家收拾包袱,出发,一路来到京城。茫茫人海,寻找人的踪迹是多么困难,她一介女子,在此期间未出过远门,就因为于安之,她徒步走了漫漫几百十里路。
这段期间她的盘缠被偷,身无分文,只能拿着手头一点点银钱在一个老厨师的家里打杂借宿吃饭,老厨师同情盛佩君,收留了她,也教她本领。她差点流落街头。
安澜酒楼能开得那么大,全靠当初老厨师教她做菜。
没有老厨师,就没有盛佩君的现在。
盛佩君接手开创的酒楼前身刚好是老师傅的一处房产,他希望有人继承衣钵办好酒楼,但苦找无人。
没想到盛佩君有天赋,也能吃苦努力。
盛佩君靠着老师傅的提点,以及和好心人洽谈获得的一笔资金,在京城开了酒楼,顺带暗中寻找于安之。
这么一转就是好多年过去了,盛佩君也差不多忘了于安之的存在,偏偏,严芳菲于安之恩爱情深的模样刺激了她。
于安之再娶,她的坚守成了笑话。就如同戏文里苦守的女主,一心一意等待夫君,不料夫君吃香的喝辣的,娇妻爱子在怀。
“于安之,你不想我出现,打扰你的幸福生活,也不愿意我的出现破坏你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是不是?”
盛佩君没想到多年前的温柔公子,这些年变得势利冷酷了。哦,或许是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只是她从头到尾自作多情罢了。
于安之一皱眉。时至今日,他都拿捏不准盛佩君对他的心意有多少,过了这么久没有联系见面,咋能期待旧情没忘呢?
毕竟,他都有夫人了,盛佩君自己也有了新的人生,纵然是还没有丈夫。
“佩君,京城波诡云谲,各大势力明争暗斗,你从老家来找我,我很高兴。我很好,过得很好,端阳侯府待我不薄,我这辈子生是严家人,死是严家的鬼。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反倒是你,无权无势的孤女,京城里办酒楼,无意中动了蛋糕,你觉得你眼下还能安然无恙吗?”
于安之说道。
盛佩君要走安澜酒楼铁定得关门,问题在于这个金蛋他不想关闭,最好是归他所用。
盛佩君若有主意,最好是弄清楚——京城从未是那种人间天堂。
“你想说我应该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吗?”
盛佩君以平静的态度说道。
于安之接着说,“佩君,你要强,我懂,可是,你怎么弄不明白你自己的本事呢?你还只是个……”
“我不想听。”
盛佩君冷笑,“你当你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我不是那等普度众生的观世音,也不是那等大度的,你今天在我面前说的话,我念在于家收留一场的份上不会多说什么,可是,你若执迷不悟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盛佩君指了指门口,意思不言而喻。
当了这么久的盛老板,好话坏话都听过无数了,还需要于安之惺惺作态赶走她吗?
“佩君,我这是为你好啊。”
于安之苦口婆心的姿态更让盛佩君火大。
“滚!”
盛佩君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打了于安之一巴掌。
于安之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其次是愤怒。
“够了!盛佩君,我是好心好意和你说话的,你咋给脸不要脸?”
于安之丢下温文尔雅的面具,对着盛佩君无情说道,“这一次,你要走得走,不想走,也得走,端阳侯府,不是你得罪得了的大人物。”
“哟,不装了?”
盛佩君又笑又哭。
于安之,你是怎么好意思对她这样的?
“于安之,你算老几?京城不姓于,也不行严。”
盛佩君气得浑身发抖,“任何人想逼走我,我都不会走。”
于安之背信弃义在先,凭什么要她离开京城?放弃安澜酒楼,她做不到。
于安之嗤笑,“别到时候查封了你的酒楼,你就没处哭了。”
安澜酒楼是大生意,多的是人想独吞,端阳侯府也有理由查封酒楼,反正无人给安澜酒楼撑腰。
“于公子,你在威胁我?”盛佩君道。
“这叫权衡利弊,审时度势。”
于安之非常好心地说道。
“呵呵呵,不必了,于公子,请你走吧。”
盛佩君义正言辞地表示,“我盛佩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俯不愧地,仰不愧天,不会离开京城半步。”
“你!”
于安之轻哼一声,“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你跟那些权贵高官有多好?根本就不熟。”
他没有了解过,盛佩君这些年为了酒楼顺利开办费了多少力气,结交三教九流,也与高官贵爵有过交情,不是区区一个端阳侯府想碰就碰得了的。
——安澜酒楼开到现在,真的顺风顺水吗?
“不熟又如何?”盛佩君眸光讽刺,难道像你一样,出卖自己的肉体讨好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吗?”
被刺了一通,于安之气得脸色涨红。
这一次的谈话注定是不欢而散。
于安之走时那张脸几乎比黑锅底还黑了。
盛佩君双腿瘫软,一坐原位,嘴巴一张,苦涩难言,“于安之,你狠。”
即便不爱于安之了,突然被于安之这般无情对待,心如何不冷不疼呢?
盛佩君与于安之谈话不欢而散后,袁令超很快就知道了此事。
她对此嗤之以鼻,“于安之真把自己当成是端阳侯府的一盘菜了。”
严家也是手握兵权的将领,严老侯爷平定岭南,有功朝廷,岭南那边的兵力也是他所管辖的,难怪严老侯爷脾气火爆,家里的人一个两个鼻孔朝天。
只是,严家再厉害也是大臣,尤其是严芳菲所作所为,那已经是危害了一般人的生存。
“端阳侯府私购陵寝土地,是真是假?”
帝陵有专人看管,而且无论是土地还是花草树木,都不是一般人能摸的,为此掉脑袋的臣民不在少数。
楚湄点头,“据人说是有看见端阳侯府的管家去到那里和人交涉买地的。”
“很好,此事让御史出面吧。”
袁令超觉得,羊毛出在羊身上,只有根除了源头,方一劳永逸。
早朝,如常的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端阳侯府被人告发私购帝陵几亩地,此事一出,龙颜大怒。
孝道大于天,何况是私购帝陵土地呢?
延昌帝当即下令关押严老侯爷,并派人到侯府查抄。
经此事后,京城哗然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