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十七载.一

  随着奔腾的江水,江上的少年,起起伏伏。也连带着他17年的浮沉,都说人在生命的尽头,都会在脑海中浮现起,伴随自己一生的精彩片段,一个十七载的人生,尽管短暂,却充满了幸福与美好:
  大明天顺二年,秋,沧州万剑山深山沟壑中的一楼三院中传出惊天喜讯:
  “庄主,恭喜啊,夫人生了,是少爷。”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听闻喜讯,喜出望外,“真的?夫人生了,快,快带我去。”
  一袭白衣素冠持剑的男子泛出与英武气质不符的笑脸,连额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抹去,便一路狂奔到卧房,院子到卧房之间的走廊上的护卫家丁无一人敢上前阻拦,这便是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威严,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高兴,这是万剑山庄的头等大事,庄主白天下与夫人花海棠结亲十余载,终于修成正果,有了子嗣。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天下望着床前大汗淋漓还不忘以微笑安抚自己的妻子。以及,妻子身边…………两个刚刚来到人间的婴儿,显得有些疑惑。
  一旁传讯的侍女则已经眉开眼笑,“庄主,我们是说了生的少爷,可也没说是一个少爷呀!”
  “这么说?双胞胎……”白天下皱起的眉头,一下子又舒展开来,一时间,喜极而泣,不知所措。
  花海棠静静地躺着,看着自己的丈夫,“夫君,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夫人的话才将白天下从“梦中”打醒,随即摸了摸下巴上为了显出威严故意留的胡渣,眼睛突然明亮起来:
  “嗯……白家族谱上,到他们已经第十五代,是‘一’字辈,而这两个小家伙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把我绕的云里雾里。‘岚’乃山中之雾气,那哥哥就叫一岚吧。”
  夫人听了,也满意的点点头,把脸转向了右边婴儿:“那,弟弟呢?”
  “弟弟……”白天下想了想,对着夫人右手边的弟弟,微微一笑,说:“既然,有了哥哥挡在前面,弟弟就可以安安稳稳,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了,弟弟就叫一凡吧……”
  七年后,白天下当着万剑山庄上下一百多人,亲自打开剑楼,这也是白一岚*见到,当今世上的“天下第一。”
  剑楼的就把铁锁一一打开,两个刚刚满七岁的孩童,一起走进了那充满黑暗的楼阁。
  在白一岚唯一的记忆里,整个楼阁。底下六层都是中空,只有一条盘旋而上千步环行梯。
  “大哥,还要走多久啊!我们已经爬了五层了。”弟弟撒娇般的坐在剑楼的楼梯上,累的直捶腿。
  已经比弟弟多爬了半层的白一岚,又跑回来,拉起弟弟:“爹说过,只要爬到第七层,就能见到爷爷,我们也可以练功了,这样我就能保护你啦。”说罢笑了笑,挺起哥哥的胸膛。
  弟弟不情愿地起身,嘟着嘴吧,“我们两个分明一样大,为什么要你保护我嘛。”说着挣脱白一岚的手,自己走到前面去,不顾哥哥,开始爬楼。
  白一岚也赌气似的大声叫道:“爹说了,我是哥哥,我就要保护你。”一下子也跑上去,追上弟弟。
  两个刚懂事的孩童,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爬上楼顶,两个人抱在一起气喘呼呼的。根本没注意到楼顶这个平台上,还存在着一个黑袍白发的“剑神。”
  “你们是谁?”四个字,一字一顿,像潮汐般向两个孩童涌来,紧随着一个“大浪”将两人打翻在地,吓得弟弟哇哇大哭起来。而白一岚立马翻身起来,挡在弟弟前面,任凭四字回声在整个剑楼里重复回荡。震得两个孩子耳膜生疼,而白一岚缺用手捂住了弟弟的耳朵,并强忍着恐惧,用他稚嫩的声音颤抖地回应:“白氏第十五代子孙,白一岚,白一凡,拜见爷爷。”
  “第十五代?那就是我的孙子了。”接下来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尽管依旧让人难以忍受,却多了一份温暖。
  白一岚见状拉着弟弟跪在原地:“是的”
  紧接着一阵微风拂过,楼顶层深处的灯光亮了起来,但还是太过阴暗,白一岚只见到一个白发披肩的黑色身影。这并不是记忆混乱,而是在白一岚的印象里,剑神,白万剑。便只有用这单调的两种颜色来形容。
  那黑色的背影继续发声:“既然是我白家的子孙,又已到了传承之龄,那就在此随我辟谷七日,我便将万剑山庄独门功法传授给你们,过来吧。”
  白一岚带着弟弟行了跪拜大礼,便拉着弟弟走上前,慢慢的,一个盘坐在由数十把剑组成的剑阵中的老者出现在两人眼前,尽管老者一直背对两人,却让他们始终没办法进入看着身后三尺,剑阵呈阴阳八卦状分布,阳阵阴眼处,老者盘坐,入木三分;阴阵阳眼处,一柄金光夺目的宝剑从数十把剑中脱颖而出,此剑长约三尺,如一轮明月般熠熠闪光,用绿宝石镶嵌的剑柄如龟甲一样,就连剑鞘都用琉璃和玉石装饰着莲花图案,即使在这暗无天日的剑楼中被埋没,仍然剑气逼人。与老者一阴一阳,仿佛在阵中达成某种平衡。
  在之后的岁月里,在白一岚的记忆中,只要剑阵中宝剑与剑神,其一坐镇,整个剑阵将会永远无法被撼动。
  “想听听这里的故事吗?”看着的语气更加缓和,已经没有任何威严和杀伤力。让两人倍感亲切。
  白一岚嗯了一声,并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万剑山庄,由前,中,后三个院落组成,坐北朝南,规模还算不错。前前后后这么多年,想必你们早已经熟悉了。唯独这后院东北角的平淡无奇,却又充满神秘的七层高楼从来没有人来过。”随即,两人清楚地听到了一声深深地叹息。
  白一岚连忙问道:“爷爷,你不高兴了吗?”
  只看见那宛如木偶般一动不动地老者,僵涩地转动脖颈便是否定,只听到骨骼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两个小孩吓得呆住。
  老者并没有理会白一岚的反应,继续说道:
  “我只是无敌于天下二十载,太过寂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