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先天之上
听到这四个字，叶重和徐佑尘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些。
身为武者，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无数先辈用尽一生，前仆后继，苦苦追求的境界！
为什么那么多武道前辈不去享受最后的晚年时光，而是毅然决然闭入死关，只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他们相信武道之理无穷，道亦无穷，他们不相信武者只能止步于先天。
就像外功武者不相信外功无法突破先天，即便千百年过去也不放弃一样，内功武者也一直坚定地相信先天之上必定还有路。
江湖正邪侠魔，为了这个目标不惜掀起腥风血雨！
多少次仇杀的起源不过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至今江湖上还有传言，在紫霞宫、大佛寺、魔教这样的传承悠久的门派内拥有先天之上的老怪物。
对于这种传言，大家没否认也没承认。
不仅是因为要维持大派的神秘，还因为同为武者心中的那个梦。
不过作为掌门，徐佑尘心知肚明，紫霞宫并没有所谓的先天之上的老祖宗。
前方无路，先天之上只是一个梦，它已经不知埋葬了多少旷古绝伦、独领时代风骚的武道先贤。
但现在叶欢的一句话却让两人心中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
或许……
他们马上就要接触到一个天大的秘密！
叶重、徐佑尘目光炯炯地看着叶欢，那眼神，似乎就要一口把他吞下。
叶欢也没吊他们胃口，直接道：
“先天之上为气海境，此境真元诞生，生生不息，仿若大海无量，再不用担心气息耗尽，被大军轻易围杀。”
气海境为武道第二境，已经初步超脱。
不仅是寿元打破了凡人的百年大限，达到了百五之多，武力上也不是凡人能够轻易抵挡的了。
叶重没被叶欢三言两语轻易迷惑，而是问道，“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叶欢对着叶重笑道，“爹，我不是说过我得了神人授法，这些当然是他教我的了。”
一些关于未来的简单信息叶欢并不准备隐瞒，灵气复苏是时代大势，谁也抵挡不住。
现今紫霞宫多一分力量，对未来的他也多一分好处。
他可不傻，上辈子当够了独行侠，这辈子怎么也得他来当家做主。
即便他不是这块料，不是还有他爹这个老阴比吗，有他出谋划策，看谁还能阴得了他？
短短时间内，叶重在叶欢内心的形象已经从前世那个慷慨赴死的大豪侠，进化成了一个阴你没商量的老阴比。
叶重狐疑地看着叶欢：“儿子，你可不能骗老子，会天打雷劈的！
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鬼，你竟然跟我说遇到了神人。
上次你这么骗我没关系，这次掌门师弟也在，你要是骗了我们，你妈也救不了你！”
徐佑尘还以为叶欢说的是真的，正心驰神往着，叶重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原来这小子还是有前科的！
徐佑尘眼神不善地看着叶欢，等着他给出个解释。
你就这么坑儿子的！
叶欢极为哀怨地盯着叶重，好不容易想给你们透露一点内幕，就这么怀疑我！
我……
算了，谁让你是我爹呢？
叶欢心里很没出息地叹了一口气。
“爹，我还能骗你，真的是神人啊！我连紫霞山都没出去过，我一身功夫怎么来的，你觉得我们紫霞山上有这种传承吗？”
“似乎也是。”
叶重摸着下巴想了会，“这么说真遇见神人了，他长什么样？跟你说什么了？”
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圆。
不过让大家相信了所谓的神人授法，他以后再拿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家也不会怀疑了。
这样一想，叶欢决定好好包装一下这个神人。
“他呀，是个俊朗的书生模样，看起来比我还年轻，但是气质又格外沧桑，比我们祖师像还要沧桑。
他对着我额头来了一下，然后我就知道了很多东西。”
“什么东西？”
“天下大变！”
叶欢表情玄乎，说得极为夸张。
“当远古的召唤在此刻响起，先人的脚步不再停歇，我们必将成神！”
叶重和徐佑尘的表情都颇为无奈。
“好好说话！”
“呃……灵气复苏之后，武道不再有枷锁，武道可以成神！”
“对了，掌门师叔，可先说好，你的那份权限已经让给了我爹，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
徐佑尘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家伙，说话说一半，是要剁小弟弟的。
叶欢这才接着道，“灵气是天地间充盈的一种奇特物质，它是武道长生之基，充足的灵气是突破武道境界必不可缺的东西。”
“灵气？”
徐佑尘念叨一句，举一反三道：“这么说，你要药园的药材也是这个目的？”
“不错。”叶欢点点头，“天地灵药乃大地精灵，它们比我们更加容易接触和储存灵气。
上次从谢家得到的菩提金刚果便让我得到了足够的灵气。”
徐佑尘又道，“这么说，药园里的药材很珍贵了？”
“很珍贵。”
叶欢不在乎多说一点，他原本还想独占药园里的大药，可想了想又不可能。
除非他真的冒着跟紫霞宫决裂的风险去赌一把。
可万一赌输了，他的家人该如何与他相处？
是跟着他一起脱离紫霞宫，走上亡命天涯的道路，还是大义灭亲，干掉他这个不孝子。
无论哪一样，都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干脆把这个情报卖给掌门，反正灵气复苏之后，只要不是瞎子，都会发现的。
“现在药园的药还不算什么，等到灵气彻底复苏之后，它们才会恢复真面目，到时候一颗灵果让人突破气海境，也不是不可能。”
徐佑尘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心痛到不能呼吸。
“这么说，我把突破境界的机会让出去了？”
叶重和叶欢同时点头。
叶重更是笑得格外灿烂，“掌门师弟，多谢啦，到时候为兄突破了，一定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
在叶重想来，儿子一颗，老子一颗，分配得多好啊！
叶欢则是，我的我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