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英雄救美
加入后的第三天，中原中也收到了他的第一个任务。
“中也君，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完成，只有你可以。”
森鸥外隐在阴影里，双手交织撑着下巴。
中原中也取下帽子，低头单膝跪下，“请尽管吩咐。”
“有一个麻烦的人物来到了横滨，希望中也君可以赶走他。”
中原中也抬起头，清秀的眉眼微微蹙起，“麻烦的人物？”
森鸥外站起身走到中原中也面前，左侧墙壁上的铁闸依次向上拉开，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望见整个横滨，匆忙的港口、繁华的商业区、以及衰败的贫民窟。
“他牵扯到的势力太多，决不能让他死在横滨境内，所以只能拜托中也君出手赶走他了。”
中原中也看见和煦的阳光打在森鸥外脸上，绽放出微微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未及眼底。
“是，BOSS。”
“对了，还有一件事。中也君顺手把伽罗也带回来吧。”
“伽罗？”
森鸥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明显是盗摄的照片，递到了中原中也面前。
炎发灼眼，背后拖着麻袋，一脸不屑地翻白眼…
“中也君应该见过她。”
中原中也的手忍不住攥了攥，微眯起的眼睛显得眼角锋利。
“啊，我记得。”
不止记得，还印象深刻呢，第一个指着我的脑袋说我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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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富人区各有各的特色，贫民窟却大同小异。低矮的不成形的密集住房，长满了青苔的破砖路，堆成山的脏乱垃圾…
横滨的贫民窟，这是不死原伽罗今天的拾荒地点。
自从上次和太宰治一起去过擂钵街之后，她再也没有去找过他，他也没有主动来找过她。
不死原伽罗想，可能他现在还不想死吧。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不死原伽罗从垃圾堆里挑挑拣拣，能卖钱的放进麻袋里，不能卖钱的继续扔在垃圾堆里，或许别人有需要。
她不需要钱买食物或是买房子，但是她需要钱去办一张新的身份证，然后去上学。
不死原伽罗想和以前一样生活，每天无忧无虑去上学。
哪怕现在只剩她一个人…
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
像是踩在不死原伽罗的心上，一下、一下的，踩得她心里发慌。
她听过这个脚步声，在135天之前。
是那个男人——ALLFORONE
“小鬼，你可让我好找。”
手里的铁碗砰地掉在地上，不死原伽罗僵直地转过身，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
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黑布罩在脸上无法看清长相，脖子上围了一圈铁器。
他从屋檐的阴影下走来，身形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像极了故事书里吃人的怪物。
不死原伽罗扶着墙壁后退几步，喰种化放出自己的赫子，使尽全力接连撞破好几面墙壁，硝烟伴随着叫骂声越传越远。
她嘶吼了一声，直直地朝着AFO冲了过去。
逃不掉，不死原伽罗知道她逃不掉。因为她的妈妈也没能逃掉。
当时，AFO也是像今天一样，突然出现在了东京的街角。
一把掐住了妈妈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想要夺取她的个性。
不死原伽罗只记得妈妈不断挣扎的身体，和最后欣慰的眼神。
太强了，这个男人太强了…
不死原伽罗没能划破他一片衣角，就被他抓住喉咙提了起来，赫子也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
“你也拥有和你妈妈一样的个性吧，【不死】。”AFO感叹了一声，语气很是羡慕，“真是违反规则的个性啊。”
看着小女孩愤恨的眼神和狰狞的脸，AFO轻轻笑了笑，“所有的个性都有克星，你们的克星就是我。”
AFO加大右手的力度，捏碎了不死原伽罗的赫子，听着小女孩尖锐的惨叫声，心里浮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爽快感。
“强大个性的人类和喰种的孩子，喰种的自愈能力加上【不死】的个性，你也是天之骄子一类的人物了。只可惜长大了的才是天之骄子，没长大的只是别人的垫脚石罢了。”
不死原伽罗死死地扒着脖子上的大手，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里储存的空气即将耗尽。视野慢慢变得昏暗，然而赫子上的疼痛感又让她猛地睁大眼，清醒了几分。
意识不断在昏暗和疼痛之间交叉徘徊，她只能不断地使用喰种的自愈能力治愈身体。
“听说喰种的赫子被毁坏80%以上，就无法自愈了。”AFO攥紧红色的赫子向下一折，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里有80%了吗？”
大片汗水从额头上留下来，小女孩咬破了自己的嘴角。
AFO挑了挑眉，“看来还不够。”
他将自己的右手掌化成一把剑，朝着红色的赫子割了下去，直到赫子不再动弹才停下来。
“我不喜欢虐囚，小鬼你早点使用个性，就不用受苦。”
不死原伽罗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她知道只要自己不使出个性，AFO就没法夺走它。
但是现在，赫子已经被毁掉了，她已经没法自愈了。
AFO把手里的女孩狠狠地摔在墙上，看着她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一样滑落，咳出几口混杂着肉渣的鲜血。
他走上前，踩住她的手狠狠地碾了下去。听见脚下骨头破碎的咔嚓声和碎骨刺进肉里的噗嗤声。
“我不虐童，但是小鬼你不合作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AFO蹲下身，拿起她血迹斑斑的另一只手。这是一只标准的拾荒儿童的手，皮肤有些粗糙，指甲很长，里面残留着黑色的泥土。
“叔叔帮你修理一下指甲吧。”
AFO毫不犹豫地捏住大拇指，像挤龙眼一样挤爆它的壳，捏着指甲慢慢地往上抬，同时按着里面的嫩肉往下压。
不死原伽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好痛，手指上的刺痛感沿着血管一直流到心脏，心脏刺痛得不行。
好想死…
她的眼前一片发黑，她这是在哪？眼前的人是谁？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叔叔帮你把其他几个指甲都清理了吧。”
恶魔般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不死原伽罗忍不住浑身发颤。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她深刻体会到了十指连心这个词。
好想用个性，好想恢复原状…
但是她不能。
不死原伽罗蜷了蜷脚指甲，额头上的冷汗流到眼睛压住了睫毛，视野里一片昏暗。
她轻轻笑了笑，勾了勾嘴角，涌动着喉咙朝男人啐了一口。
呸，垃圾。
紧接着，不死原伽罗感觉到右脸颊传来刺痛感，脸贴地倒在了地上。
头皮处传来刺痛感，自己被抓住头发提了起来，右眼皮半搭着看不太清。
“你和你妈真是一个样，就这么想死的难受点？我倒要看看你像不像她那么有骨气。”
AFO右掌化刀，贴在不死原伽罗的肩膀处，感受到底下剧烈颤抖的小身体，一点一点地切了下去。切一厘米，停顿一会，感受到底下的身体平静之后，继续切一厘米，直到完全切断那根小胳膊。
尖刀刺进一半的时候，不死原伽罗的喉咙已经完全嘶哑了，再也叫不出一个字。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男人。
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身体，她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里。
不死原伽罗按捺住想要恢复的欲望，被拔掉的可以重新长出来，被割掉的可以重新生出来。
她不可以被夺走【不死】的个性，只要她今天活下去了，她就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她会一个一个拔掉他的指甲，一寸一寸切掉他的皮肤，剜了他的眼珠子，让她后悔他做了什么。
中原中也循着倒闭的房屋找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四散的红色赫子，瘦小的断肢，倒在血泊中满脸恨意的女孩…
“你这混蛋在干什么？”
中原中也压不住心里的怒气，直接发动个性冲过去踢飞了西装男人。
就算是黑手党，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对一个小孩子，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港口黑手党吗？”
AFO拍了拍灰尘，轻松地站了起来。他皱了皱眉，没想到港黑会过来插一脚。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舒出一口气稍微制住了内心的怒火，BOSS说了不可以杀他。
他眼睛微眯，无机质的眼神阴森得吓人，嘴角也下沉得厉害。
“啊，横滨好歹也是港黑的势力范围，能麻烦你麻溜地滚出去吗？”
AFO刚想发动自己的能力，却被中原中也一脚踹了出去，脸朝地死死地压在废墟里。
浑身被空气压制住了一般，提不起劲。背上的脚还用力往下压了压，AFO感觉自己的内脏破损了一些。
好强，这小鬼是谁？从来没听说过横滨有这么强的人。
AFO咳出一口血，血喷在面罩里憋得他难受。他嘶哑着声音，问上方的橘发少年。
“你到底是谁？”
中原中也把重力加强了一倍，狠狠地踢了一脚AFO的头，接着踩着他的脑袋按在废墟里。
微微弓腰，语气里充满了不耐和隐忍。
“港口黑手党新任干部——中原中也。再敢来横滨，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一旁的不死原伽罗没敢使出个性恢复身体，她颤颤悠悠地撑着剩下的手肘坐了起来，靠在墙壁上微微地喘着气。
她一脸平静地看着橘发的小矮子完全碾压了AFO，把他按在地上打，警告了他一番后，又轻巧地放走了他。
有点不甘心，心里涩涩的。但是她不怨恨，因为仇是要自己报的。
橘发的小矮子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离了一步远，满脸阴沉的看着她。
眼里的神色她看不懂，到底是对AFO的愤怒，还是对自己的怜悯？
淡淡的阳光穿破乌云，打在少年俊秀的脸上，像是睡前妈妈讲的童话故事里的天使一般。
她听见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宛如教堂的圣歌一般。
“不死原伽罗，你想加入港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