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坦诚

  暗处的涌动不为外人所知
  从射击室出来后,顾换与唐尼一起前往湖边小舍,与赛伦维尔先生汇合。
  从射击室到湖边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走在小路上。
  前方是一对母子,调皮的小男孩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后边的少妇则宠溺地笑着,时不时的出声提醒。
  “小心点!别摔着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你来抓我呀!”
  见妈妈没有阻止,小男孩更加来劲了,脚下猛地加快了速度,同时转头看向妈妈,淘气地做了个鬼脸。
  谁料冲劲过快,压根没就看到前面有人,小男孩直接撞在了唐尼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唐尼一把拉了小男孩。
  咣当!
  结果小脸直接撞到了唐尼身上硬邦邦的肌肉,小男孩直接当场大哭起来。
  “哇哇哇“
  少妇紧走几步,慌忙上来道歉。
  然后赶紧将孩子接过来安慰,并在顾换视角盲区悄悄地塞给了他一张纸片,上面有着一个奇异的花纹。
  此时,少妇一派焦急,脸上没有丝毫异色,完全就是一个关心儿子的年轻母亲。
  唐尼余光与看来的顾换交换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张纸片,面色如常的说道:
  “小孩没有撞到地,下次走路要多小心点。“
  少妇连声道谢。
  “没事吧?“
  顾换看了一眼少妇与小男孩,没有问纸片的事,而是关心地问道。
  “没事。”
  等少妇带着小男孩走远后,顾换拨通了一个号码:“跟着照片上的母子,不要被她们发现。”
  挂了电话,才看向唐尼,“刚才发生了什么?”
  唐尼摊开手掌,一张特殊花纹的纸片躺在手中心。
  “你之前没有坦诚我可以理解,但现在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础。”
  顾换眼睛真诚地盯着唐尼,摊手说道,“也许我们可以试着真正了解彼此。你觉得呢?”
  唐尼也慢慢地珉起嘴角,“成交。”
  当两人到达湖边的时候,只有仆人在场了。”赛伦维尔先生呢?“
  顾换向仆人询问。
  “赛伦维尔先生已经临时有事离开了,向二位留言致歉,并祝愿您玩得愉快。“
  其中一个仆人恭敬的回话。
  “看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唐尼看着打扮清丽的女孩,话语中藏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那就一起走走吧!”
  顾换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提议道。
  还没等周围的仆人弄清楚意思,顾换就表示自己要与唐尼先生单独逛逛,让他们随意游玩,闭馆后可直接回到庄园集合。
  听到说可以自由行动,仆人们很快欣喜地四散开去
  微风拂面,蓝天耀眼。
  在微微荡漾的湖旁边,散发冷冽气质的少年与清丽卓绝的贵族少女走在荫蔽大地的树下。
  “这么茂盛,树龄肯定不小了。”
  顾换脸上现出笑容,“以前我经常爬树,吓得妈妈在树下大喊。那棵树就跟这个一样大。”
  唐尼摸摸需要几人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树,温暖的天气下水汽也多起来,入手的树皮有些湿润,他想象着有那么一个可爱的小豆丁爬到一颗大树上的情景。
  “坐下说吧。”
  说着,顾换将裙摆折叠起来,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我先说吧!我的故事很简单,从小一直跟外公和妈妈生活在一起,他们很疼爱我。后来,言薄出现了,说他是我父亲,就带走了我,来到了F国。“
  顾换简单的几句话概括了经历,唐尼却从中听出了她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与不平。
  “你呢?”
  顾换没有看唐尼,而是低着头,右手拿着树枝一直在地上比划
  唐尼装作没有注意到了她语气中的异样,也直接席地而坐。
  “我的父母在我一岁时就已经去世了,之后姨夫收养了我,他对我很好,也是当时政界最受瞩目的官员。然后突然有一天,他正常出去上班,晚上的时候没有回来,教会的人却来了,说他涉嫌叛国,直接被处刑了,都没有进行过正常的取证调查流程。”
  说道这里,他讥讽的笑了。
  “家人都认为他不可能叛国,因为没有人比家人更了解他是一个多么热爱国家、热爱人民的人了!然而,一个月后,家里莫名起火,我在火灾中昏倒,等我醒来,已经是在海外了,全家三十四口,都葬身在了那场大火中。”
  他慢慢变平静下来,眼睛里遗留有强行按捺下的暗色。
  “我是被姨夫的部下救出来的,他是姨夫曾经埋在教会里的暗棋,教会突然发力,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准备,只能够救下我一人。之后我就隐姓埋名,成为了他家族的一个成员,之后的你就都知道了。”
  顾换怔怔地看着唐尼,他才不到20岁,却经历了家庭崩离,亲人生死相隔。
  “那个人是甄如熊老师吗?大火是教会做的?”
  她轻声问道。
  “甄如熊并不知情。救我出来的那个人是甄如熊的师兄。他明面上是教会的人,暗地里是姨夫安插的眼线。姨夫一直怀疑当年我父母的死是教会动的手,因此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可惜被先下手灭口了。”
  唐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望向顾换的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迷茫感。
  “因为教会对你的重视,我关注到了你,因此答应了言薄的委托,并与你定下承诺。我原以为以教会对你的重视,再加上你的天赋与能力,很快教会就会对你委以重任,所以打算从你这里得到教会隐藏的真相。可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
  教会重视我?
  所以言薄带我来F国?
  居然是这样!
  顾换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她依然有疑惑:“既然你之前不打算现在告诉我,让我自己去找答案。那为什么会改变主意告诉我呢?”
  “因为我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期。“
  唐尼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
  “从赛伦维尔先生到莫名的跟踪人员,原来都是教会针对你的筹谋而不是帮助和保护,今天收到了这个我才明白。”
  他扬一扬手里的纸片。
  “这有什么特殊的吗?”
  顾换奇怪的问道。
  “这上面的图案,是我们线人专用的一个特殊的代号,代表了事情的严重程度。这是在告诉我,教会转变了对你的态度,你上了教会的黑名单,让我注意行事。”
  唐尼看着顾换,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很遗憾连累了你,现在你知道我没法告诉你情况了,你还准备帮我吗?”
  出乎意料的是,顾换并没有惊慌,而是如常的继续询问。
  “我选择帮助你,只要能对抗教会,我就会去做。”
  看到了顾换的表现,唐尼放下心来,爽快的回答道。
  “我也想看看教会想做什么。”
  为什么重视我?
  又因为发生了什么敌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