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第三百八十章 良辰已定
第二天起来重重的两道黑眼圈把锦瑟吓了一跳，问她要不要拿鸡蛋敷一下，叶拂灵摆手说不用。
“是因为昨天晚上初夏姑娘说的话……？”锦瑟带着些试探。
叶拂灵也不避讳，点点头，“没事，别管了。我今日去趟胭脂楼，你就去将军府坐坐，随便看看张小姐的进度好了。”
锦瑟应下。
前日跟胭脂楼的管事说了布局，消息来报说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只是战事之下，大多官家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逛青.楼了，因此生意仍是有些萧条。
她的人到了胭脂楼，瞧着无事可做的姑娘们都在大堂扎堆嗑瓜子聊天，见到叶拂灵来，还想招呼她一起坐下。
现在叶拂灵出行都有王府的一等护卫跟着，这些护卫平日里最是正经严苛不过，瞧着姑娘们上手招呼王妃，皆是怒目而视，把一干人等吓退。
叶拂灵唤来管家，在管家的陪同之下，将正在翻新布局的胭脂楼逛了一遍，倒算是领悟到她那日的意思了，“主题做得不错。就是客人瞧着还太少了些。你们怎么揽客的？”
“别提了姑娘，现在哪儿还揽得到客啊，大多都上花间事吃茶喝酒，去辩论这天下大事了。”管事轻叹一声。
叶拂灵点头，法子信手拈来，“那为何不也办个文会，邀请男人们前来辩一辩这天下大事？”
“姑娘说什么？花楼里办文会？”管事皱眉，“办那琴棋书画的主题雅间已是破天荒头一回，怎么还能办起文会来了？咱们这开得还是个青.楼吗？”
“你们是真不晓得中国历史啊……”叶拂灵轻声唉叹，又解释道，“谁说青.楼就一定是服侍男人的地方了？这里的女子能歌善舞，抚琴下棋，写书作画，各有各的本事，怎么就不能与男子一同风雅？殿下当初盘下胭脂楼重整，想要的不就是将此处变得更为风雅嘛。既然如此，文会也是顺理成章。”
“可是……人家凭什么就要来咱们的文会呢？花间事的氛围怎么也比胭脂楼好吧！”管事犹豫道。
叶拂灵摇头，“其一，有红袖添香，更为雅趣。我有幸去见识过一场花间事的文会，那里的文人骚客大多瞧不起女子的才情，多数时间都是男子互相争辩，争到最后脸红脖子粗，虽然精彩酣畅，但气氛始终不和谐。若有女子调剂一二，情况必然不同。
其二，我们的文会可以有比花间事更为别出心裁的议题，比如，我们明里暗里常说咱们梁国的内乱，却从未评一评黎靖枭三国联盟的内乱，不如从这个角度来出题，既独特，又可以增长咱们的信心，省得一天到晚只觉得梁国完蛋了，丧得彻底。
其三，奖励。我们可以设置奖项。我观察过，花间事的文会参与人数达到巅峰，是咱们殿下选拔月魁与幕僚那次，其余时候，即使争辩赢了，花间事也从来不会给予任何奖励，参与文会的人数也就一般般。人都是需要鼓励的，如果付出了却什么都得不到，很难有人能坚持继续付出。所以咱们只要设置好有绝对吸引力的奖项，就能成功从花间事那里捞人过来。”
管事边细琢磨，边点头附和，对叶拂灵的点子赞不绝口。虽有些词汇不明白，但稍微一想也能通达。稍一顿，他又问，“那不知，姑娘想设的是何奖赏？”
叶拂灵照搬了现代的常见套路，“送‘代金券’吧，哦，也就是能够代替真金白银在我们这进行消费的证明。咱们现在制也来不及了，就让账房统一记在本子上，选十个辩论得最好的人，送十两纹银的‘代金券’，记清这人的姓名年龄住址和每次消费时间，反正花销明细要清清楚楚，不可作假，否则其中损失就从账房的月钱里扣。这东西的用处就是为了揽到回头客，应该不难想明白。”
“明白明白，王妃的这招真是高明！”管事毫不吝啬地称赞。
叶拂灵挑眉，“别拍马屁了，赶紧着手去办才是。大堂里闲着没事的姑娘都是上次给我的单子里什么都不会的那些人吗？”
管事点头，“是她们。还等着听王妃的吩咐呢。”
叶拂灵想了片刻，“我那日倒是想到一个法子安排她们，就是有点儿土，其中也有我的私心。”
管事微迟疑，“是什么法子？王妃但说无妨。”
叶拂灵：“就是评级。”
“胭脂楼从前也有站台的姑娘们，这些姑娘大多是咱们拿来充门面的，如今也可以效仿站台，让她们站到门外揽客去。唯有一点不同，我玲珑袖刚好有一匹新到的料子，已经制成新衣裳了，我要她们穿着玲珑袖的衣裳去站台，去逛胭脂水粉铺子，揽客的同时，也给我当当模特。”
一顿，不等管家开口问，她解释道，“呃……模特就是专门展示时新的衣物首饰等等多种多样的商品而存在的一种人，也可以用来打广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这个法子去做。不愿意出门的，也可以穿着玲珑袖的衣裳端个茶递趟水。同时，她们得自学琴棋书画，或者歌舞诗词，总要挑一样，每个月考核评级，只愿意打杂的是三等，能当模特出门站台给胭脂楼或玲珑袖揽到客的是二等，有一项才艺的便是一等。”
“那些连端茶都不愿意做的，就打发了吧，咱们胭脂楼也不能养闲人。”
管事奋笔疾书，逐一记下来，“是是，王妃说的都记下了！我这就吩咐人去筹划文会，时间就定在这月中旬您看如何？听说王妃和王爷成亲的日子便是这月末，若咱们这文会办得成功，正好能逢个双喜临门！”
叶拂灵一愣，“成亲的日子是这月末？是谁说的？我、我自己都不晓得……”
“我说的。”萧浮光的声音。
叶拂灵一怔，转头朝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