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龙城飞将在

  【他穿上一身戎装,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风姿,那般坚定的眼神,像极了这乱世里的英雄。】
  沈阔说完便走到小人儿床边,俯身从她枕头底下拿出了簪子,刚拿到手中,沈阔便脸红了,一时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小人儿半天不见沈阔,只得起身过去看看,只见沈阔拿着的簪子上面还挂着一小件轻薄的素白肚兜……
  “哥……哥哥。”小人儿的脸红得泣血,尴尬地咳了一下,方将肚兜一把扯下藏在身后。
  “咳咳。”沈阔也握拳假装咳了几下,这才道:“小七今日可感觉好些?”
  “嗯,不大疼痛了。”小人儿又从沈阔身侧慢慢绕过,将身后的东西一把塞到被子里。
  “出去吧,我替你绾发。”沈阔见到小人儿的动作,心中越发觉得好笑,但面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淡定的神情。
  “嗯?”小人儿似乎没听见,抬头望向沈阔一脸迷茫。
  “我说,今日由我替你绾发。”沈阔说罢便牵着小人儿朝外间去。
  “你方才绾的发虽美,但穿这样素雅的旗袍,是不宜配繁琐头饰的。”沈阔替小人儿梳着头道。
  “嗯,我也这般觉得。”小人儿回头朝沈阔笑了一下。
  “旗袍虽素,但与你清雅的气质倒般配得紧,如此一看来,竟是我见犹怜的姿态。”沈阔又道,看向小人儿的眼神灼灼,细看却又似曙光般隐忍。
  沈阔只简单地用那支梨木簪子替小人儿绾了发,脸颊两边留出两缕发丝。
  “不若哥哥也替我一并将眉描了吧。”小人儿抚着新做好的头发问。
  “好。”沈阔应下。
  今日他替小人儿画了小山眉,越发显得镜中人楚楚可怜惹人疼爱。
  小人儿又往脸上拭了些水粉胭脂,这才随沈阔一同去用早饭。
  小人儿吃得极慢,期间沈阔已经去换了今日上任的衣服。
  小人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刚出门便撞上了一个人,“呀!”小人儿呼痛,那人却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沉好听,“傻小七。”
  小人儿抬头,正对上沈阔含笑的眼眉。
  小人儿扶着额头退出沈阔的怀抱,这才看见沈阔今日穿了一身戎装,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风姿,那般坚定的眼神,温和的面容也有了一股凌冽之气,像极了这乱世里的英雄。
  “哥哥。”良久,小人儿才走上去,伸手替沈阔理平衣角,道:“哥哥这般模样甚是好看。”
  “傻小七。”沈阔道:“我不在家时你好好跟着齐先生学习,若有什么想要的,便同吴妈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沈阔又一一叮嘱道:“饭不可多吃,不可贪玩,不可……”
  待沈阔说完,小人儿才笑着道:“知道了,哥哥且放一百个心。”
  说罢阿雍便上前道:“少爷,该出发了。”
  沈阔点点头,又轻轻握了一下小人儿的手,这使得小人儿很是安心,这才跟了阿雍去顾公馆。
  小人儿正要回房时,突然有一人窜出来拦住了她。
  “柔儿姐姐这又是要做什么?”小人儿看着眼前带着股凶气的柔儿,平静地问道。
  “我家夫人有些话要同你说。”柔儿却不顾小人儿,直接将她一把拉着走了进去。
  陌念此刻正坐着,眼前的饭丝毫没有动过,一碗汤也只喝了一半。
  “念姐姐。”小人儿念着陌念怀有身孕,语气十分轻柔。
  “啪!”陌念却突然站起来,朝小人儿脸上狠狠招呼了一巴掌。
  “哥哥这前脚刚走,怎么,念姐姐就要对我示威了?”小人儿却不怒,反而笑着问道。
  许是听到小人儿提起沈阔,陌念顿了一下,似在思考什么,半响,才道:“不许告诉你哥哥,否则,我断然不会放过你。”
  “呵……”小人儿冷笑了一下,看着陌念的腹部道:“念姐姐还是少做些亏心事为好,也好替腹中孩儿积些功德。”
  “你……”陌念气得不轻,“你,你这是在诅咒我与你哥哥的孩子么?”
  “念姐姐……”小人儿突然附在陌念耳边道:“这孩子,真是哥哥的?”
  “你……”陌念一把将小人儿推开,道:“你从哪儿听来的疯言疯语?”
  “念姐姐,我找人调查过了,这孩子根本不是哥哥的。”小人儿顿了顿,道:“哥哥压根就没碰过你,你腹中的孩儿是……”不待小人儿说完,陌念已经一把扑了过来,一手抓着小人儿的头发,一手护着自己的腹部。
  “夫人。”一旁的柔儿见状也忙去帮陌念,混乱中柔儿不知抓到什么,发狠着往小人儿身上砸去。
  只见小人儿堪堪倒地,肩上插着一大片瓷器碎片,鲜血不断往外流着……
  “哥哥……”身上的疼痛袭来,小人儿的意识渐渐模糊……
  小人儿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中她被锁在深渊里,日日倍受折磨,正当她绝望时,他披着暖光而来,将她身上的枷锁砍断……
  “哥哥……”小人儿突然惊醒。
  “小七。”声音温柔极了,却不是沈阔。
  “长安。”小人儿看着床边的段长安。
  “小七,若是我晚到一步,你不知被那恶毒女人折磨成什么样。”段长安有些气愤地道,若不是他在厅堂落了东西,匆忙跑回去,还不知小人儿会受多少苦。
  段长安想想都觉得后怕,他回到厅堂时,正见陌念拿了一支簪子,正往小人儿身上狠狠扎去。
  “小七可有好些了。”段长安换上温柔的神情问。
  “嗯。”小人儿笑了一下,道:“好些了,只是还要请长安去同老师说一下,我今日不能去上课了。”
  “好。”段长安说完还宠溺地摸了摸小人儿的头。
  段长安走后,小人儿又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傍晚来临时才稍微有些意识,但隐约也只听见外头有人在放烟花的声音。
  “袭人。”小人儿虚弱地唤道,半响也不见袭人进来,便只好撑着下了床,刚开了门看见便看见了天幕上大朵大朵绽开的烟花,小人儿正要踏出房门,却直直倒了下去。
  因段长安前几日搬来了小人儿房间的隔壁,所以第一个便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