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莫道桑榆晚
小人儿并不言语，小鹿般干净的眼睛看着沈阔，不时便蕴满了水雾，沈阔看得心疼，轻声道：“小七莫要这般看我。”
闻言，小人儿将头别到一边去。
沈阔将小人儿一把抱起，小人儿在他怀里乖乖的，两只手抱在胸前，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怎么这么轻？”沈阔抱着没什么重量的人儿问道，小人儿不语。
许久，一阵风吹过，小人儿将头埋得更深了些。
沈阔将小人儿抱回小苑已是子夜，彼时小人儿已经在他怀中睡熟了，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滴，沈阔伸手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在她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小七，夜安。
沈阔在心底轻声道，说完便出了房间。
这一觉小人儿睡到了第二日午时，醒来时沈阔正好在她房间，小人儿一翻身便看到了窗边立着的修长身影。
“哥哥。”小人儿轻声唤道。
沈阔闻言转过身来，见小人儿撑着半边身子看他，便低声笑了出来。
“小七可还生哥哥的气？”沈阔走近小人儿问道。
小人儿摇摇头，眉目间一片淡然，笑着道：“我没有理由生哥哥的气，哥哥那般好的人，又怎会舍得让我伤心。”
只不过，我最终还是伤心了。
“你还太小，日后还会有孩子。”沈阔看着小人儿道，他知道孩子是小人儿的心病，怕她久久放不下。
果然，小人儿听见沈阔的话垂下头，但很快又抬起头，笑着对沈阔道：“哥哥，无事的。”怕沈阔不信，又不充道：“真的。”
沈阔揉揉小人儿的头，道：“小七真乖。”
小人儿顺势靠在了沈阔怀里，“哥哥，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哪样？”沈阔明知故问，“就这样平淡而幸福地过完一生，我做你一辈子的小姑娘。”小人儿回道，眉眼含笑，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哥哥都老了，小七何苦执着？”沈阔说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执着，无论岁月漫长还是短暂，我都是要爱着哥哥的。”小人儿拿头蹭了蹭沈阔，小猫般乖巧。
“哥哥万不该对你产生男女之情，哥哥算不上好人，毁了我的小姑娘的一生。”沈阔道，语气懊悔而苦痛。
“哥哥莫要这般想自己，我愿意爱着哥哥，不是哥哥的错。”小人儿道，环着沈阔的力道大了几分。
两人又絮絮说了一些话，小人儿很是喜欢这种彼此之间坦诚相待的感觉，有些话说开了就好，不必哪一个人专门受着。
“咕——”小人儿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沈阔这才记起小人儿这么半天了还没吃饭，便道：“小七快些穿好衣服，我出去等你。”
小人儿头如捣蒜，待沈阔出了房间才起身找了一套月白长裙穿好，又很快梳洗好，开了门便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
“哥哥。”小人儿呼痛，有些不满地看着沈阔，“日后等我可再出去些等。”小人儿道。
“小七今日很美。”沈阔不理会小人儿方才的提议，看着小人儿道。
小人儿一时红了脸，娇嗔道：“哥哥讨厌。”
沈阔看见小人儿害羞的模样笑了起来，笑声明朗十分好听。
“哥哥，我们去用午饭吧。”小人儿跑在沈阔的前头，边跑边回过头道。
“慢些跑。”沈阔在后面担忧地道。
两人在用午饭之际阿雍来了一次，俯身在沈阔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沈阔脸上原本的如沐春风瞬间消散，转而代之的是素日清冷的神情。
吃完饭后小人儿才问沈阔，“方才阿雍给哥哥说了什么？”
“你念姐姐不日便要回小苑。”沈阔并不打算瞒着小人儿。
“嗯。”小人儿听了也只是淡淡点点头，半响，又道：“我不会妨碍哥哥和念姐姐的。”
“傻姑娘……”沈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莫名便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稍晚些时候，小人儿又陪着沈阔去拜访了他的恩师，至亥时才回了小苑。
次日一早，小人儿尚在睡梦中时便听到一阵喧闹，小人儿听出是陌念的声音，一时心里闷闷的，用被子死死捂住头。
“小七。”门这时从外面推开了，接着便有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小懒虫，该起床了。”
小人儿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哥哥早。”
“小七早。”沈阔含笑着看小人儿，“你念姐姐回来了，此刻正在房间休息，你可要去看看她？”
“不去。”小人儿脱口而出，半响，又意识到自己有了小情绪，便重新组织了语言，“我的意思是念姐姐一路奔波，应该让她多些休息。”
“嗯。”沈阔点点头，并不拆穿小人儿的心思。
“哥哥，你先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小人儿又道。
“好，一会我来叫你吃饭。”沈阔说完便出了房间。
沈阔出了房间便去找了陌念，此时他和陌念已逾三个月未见。
“子君。”陌念房间的门正好大开着，她一眼便看到了前来的沈阔。
“念儿。”沈阔道：“这一路辛苦了，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下人去做。”
“还不想吃。”陌念一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满脸幸福，原本窈窕的身材也丰满了不少。
“子君，还有一个月这小家伙就出来了。”陌念道，脸上多了几分母性光辉。
“嗯。”沈阔忍不住看向陌念高高隆起的肚子，心中涌入一股莫名复杂的情感。
“少爷，该去找稳婆了。”这时候一旁的柔儿出声道。
沈阔点点头，道：“我明日便差人去找稳婆。”
“不急，还有时间。”陌念道。
“无事的，早些准备也好安心。”沈阔道。
“念儿，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沈阔说完便起身离去。
陌念脸上突现一抹不甘，但很快便一闪而过。
而沈阔出了房间便又去了小人儿的房间。
“小七。”沈阔去了小人儿的住处却不见她人，一时心里有些慌，便急急抓了一个下人询问。
“可有见到小姐？”
－－－－－－题外话－－－－－－
我的爱人住在
马蹄声响起的三月里
我在冰雪的季节去寻他
炉火映了半生故事
只是无一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