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

  钟谨贤坐在长桌后,等着钟业鸣将东西放稳。
  钟业鸣从纸箱的最上面拿出一份文件,走到钟谨贤对面与谈槿一同站着。
  “这是昨您下了令后查出来的一些。”
  但钟谨贤并没接下钟业鸣的文件,而是让钟业鸣将东西直接给谈槿。
  不知是什么情况,谈槿接下来将纸张翻开。
  文件上所写的内容正是有关那陌生女子的资料。
  其中详细程度令人咋舌。
  但谈槿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这资料中女子还是个高材生。
  想来也是,那么隐秘的事情怎么可能一查就会被发现。
  “这份材料是被改动过的,被害的那女子是双学位,一个是化学类专业,另一个则是药剂学。”钟业鸣补充了一句。
  “怪不得。”谈槿将材料放下,“但这种人才,即便是暴露,谁又会舍得下手呢?”
  这让没见过尸体的谈槿对尸体起了疑心。
  如果是为了保护那女子,以一具身形相似的尸体代替也不是不可能的。
  “尸体现在应该已经被警方带走了吧。”谈槿有些懊悔,若是能早些回来就好了。
  现如今她本就不方便随便走,更别说进到警局之中。
  “尸体的照片,也有。”钟业鸣似是察觉出谈槿的心思,从掌中又拿出几张照片。
  照片之上很是血腥,被害女子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什么长相,说穿的衣服正是当天她去老楼时穿着的衣服。
  谈槿本就存在的疑虑更深了些。
  “尸检报告呢?”
  “一会就传过来,但是我们得到一个消息。这女子的家属来了,见尸检结束,将尸体直接带走,当时就送去火葬了。”
  想到这个钟业鸣就有些气愤,那么多的警察连几个家属都是劝不住,将最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毁掉了。
  谈槿冷哼出声,“只怕是那尸检报告也不知真假了吧。”
  离钟谨贤给她的时间还早,谈槿无事索性就陪着钟谨贤在木屋之中。
  正事一了,谈槿便问出了她刚刚一直心有疑惑的事。
  “钟爷爷,您今日为什么要我一起呢?”
  钟谨贤提笔,边写边说道:“陆维从特训营中出来你必会相助。而我因着一些原因只能帮他回家,却不能做其他的事,所以一些事情你总是该知道的。”
  谈槿没想到钟谨贤是想的这事,钟谨贤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她傻了眼。
  “陆维回文家,在没稳定之前,钟家的一切随你调控。”
  不止谈槿,这事就连钟业鸣也是第一次听到,手中握着的钢笔一松滑落在桌子上。
  但缓了一会后,谈槿想通了钟谨贤的用意。
  钟谨贤会如此应是真的被什么所限制,而其他人要么是与陆维不熟的,要么不是在军营之中的,所以钟谨贤才会选上她。
  谈槿都能想通的事钟业鸣又怎会不懂,只是稍作晃神后无奈的笑了笑,提笔继续做着工作。
  放下心,谈槿坐在钟业鸣对面的木椅上,仔细看着手中的照片。
  谈槿恨不得能钻进这照片之中,从桌上拿起钟谨贤的放大镜,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眼睛几乎一动不动地盯着这几张照片足有两个小时,谈槿觉着有些酸,将放大镜放在上面后走出木屋歇了一会。
  此处着实是个清净的,在木屋前的林中还隐隐传来鸟叫让人心愉。
  没耽误多少时间,谈槿再坐回到屋内看照片时,发现放大镜下压着的那张照片的一处细节。
  这女子一手放置在腰上,另一只手也是手心朝上在地上,手心之中很是白静。
  那日她摸到的那只手,手上老茧不薄,断不会是这种光滑的手心。
  想到此处,谈槿突然想起了她一直忽略的一点——这女子是个长年持枪的人。
  谈槿拿起照片,三两步走到钟谨贤身边,把这些说给钟谨贤听。
  “你的意思是这个不是你见着那个?”
  “我也不敢确定,这两人身型脸型都看不出什么,只有这一点不同。”
  “验尸报告发过来了。”钟业鸣端着电脑到两人面前,将电脑屏幕朝向两人。
  刚刚的话钟业鸣都是听到了的,但验尸报告中……
  谈槿先没管其他,直接将报告翻至DNA检验。
  检验结果上明确写着,尸体的血型与那女子的血型是相配的。
  若真如报告上所写的一般,那她见到的又会是谁?谈槿并没有将自己刚刚那个想法否认。
  猛然一惊,“我见到的那人,会不会就是凶手?!”谈槿有些急切。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从这里到老楼也是不近,谈槿向二人说了一声后坐上了大门口早就等着她的车。
  车是钟谨贤在昨晚谈槿回屋后特意吩咐的,所以钟刻一早吃过饭就等在外面。
  为了躲过一路上的监控,谈槿坐在了车后座上,戴着口罩穿得十分严实。
  到老楼的那女子房屋时,门口看守的人已经不在,大门敞开着。
  走近房门口,屋里的情况一眼便能看尽。
  带上手套和鞋套,谈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警方的标识还未撤,尸体的轮廓在地板上画着。
  散落的化妆品、扔在地上的衣服还有床上乱作一团的被褥,与谈槿当日来时见到的场景全然不同。
  警察也不会傻到去破坏犯罪现场,而且现场更乱只会增加他们搜寻线索的难度,想来这房间在进来时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满是衣服的房中,那把枪早已不在。
  谈槿俯身看向放在下边的鞋子时发现这衣柜与地面有些缝隙。
  先是拿手指轻擦了一下地板,满是灰尘。
  再深些的地方已是碰触不到,那缝隙很是窄,谈槿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没挂衣服的衣架,顺手拿了下来朝里伸去。
  金属的衣架在衣柜之下似是碰到了同类的声音,谈槿试着将东西用衣架勾出。
  东西不大,谈槿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东西拿出。
  是一枚戒指,将东西立刻放进兜里,把地上被勾出的和衣架上沾的灰擦净后一看时间,谈槿出了房间,将房间内所有的东西全都拍了下来后立刻离开了房间。